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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看不清了

  至少吃飽了先離開這里再說。

  然后裴卿卿便回屋坐著吃早飯,只顧著吃自己的,全然把慕玄凌當空氣。

  偏慕玄凌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她碗里夾菜,不知道的人瞧了,怕是會以為,她跟慕玄凌真是一對兒小情人呢。

  如果說裴卿卿全然把慕玄凌當空氣,那慕玄凌,便就像是沒瞧見裴卿卿眼里的厭惡及其嫌棄一樣。

  就這樣誰也不說話,安靜的吃完一頓早飯,不得不說,這畫面瞧著,倒的確是挺和諧的。

  一碗清粥下肚,裴卿卿便放下了碗,“我吃好了。”

  慕玄凌停下了夾菜的動作,放下筷子,眼神溫柔的看了她一眼,“那走吧。”

  他知道,她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里。

  “……”裴卿卿默然了一下,但還是沒說什么。

  慕玄凌一口都沒吃,只顧著看她吃,給她夾菜去了。

  慕玄凌這是做什么?懺悔嗎?

  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嗎?

  不,不會。

  他吃不吃,都跟她沒有關系。

  然后,裴卿卿就跟著慕玄凌走了。

  簡單的跟漁村里的人,包括收留她們的張嬸兒打過招呼,才出的村子。

  “慕大哥!裴姐姐!”

  就在裴卿卿他們剛走出村子的時候,后面追上來一個男人,哦不,男孩兒。

  “慕大哥,你們走的可真快,差點就趕不上你們了!”這男孩兒,也就是張嬸兒的兒子。

  剛開始的那兩天,這小男孩兒羞澀的都不敢跟裴卿卿說話呢。

  這才剛熟悉了一點,裴卿卿他們就要走了。

  “有什么事兒嗎?”慕玄凌開口問了一句。

  張嬸兒收留了他和裴卿卿,他也給過報酬了,怎么這孩子又追了上來?

  “慕大哥,這是我娘讓我給你們的一點干糧,家里沒什么好吃的,慕大哥,裴姐姐你們別嫌棄,去京師路程還很遠,這干糧你們留在路上吃吧!”男孩兒很是真摯,說完就將手里不起眼的包袱塞到了慕玄凌的手中。

  慕玄凌頓了一下,眼神有些深沉。

  這要是放在平時,他絕不會看上干糧這些東西,這種東西,也不是他吃的。

  可是現在,慕玄凌竟體會到了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

  他收下了男孩兒的干糧,笑了一下,“多謝。”

  然后,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玨,“這塊玉佩送給你,若日后你到京師,拿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可應允你一個要求,不論你求什么都可以。”

  說罷,就將玉玨給到了男孩兒的手里。

  然后,沒等男孩兒說話,便轉身走了。

  “外頭冷,回去吧,好好照顧你娘。”最后,裴卿卿也給男孩兒留下了一個溫馨的笑容,便跟著慕玄凌走了。

  不過她倒是沒料到,慕玄凌竟會將自己的玉佩送人?

  留下那塊玉佩給這孩子,便是在給這孩子一個機會的意思。

  望著慕玄凌的背影,裴卿卿竟恍惚有種看不懂他的錯覺……

  但,既說是錯覺,那便只是錯覺而已。

  她亦不會因此,便對慕玄凌改觀。

  不過,她有話要問慕玄凌。

  然后,裴卿卿加快了腳步,跑到慕玄凌前面,攔了他一下,“我們不是去朔城?”

  她沒忽略,剛剛那孩子說,她們去的是京師?

  不是回朔城?

  “水路被淹了,回不了朔城,只能翻過這座山頭,先回京。”慕玄凌語氣平淡道,看了看裴卿卿,末了又道,“難道你想呆在這里等著河路通暢下來?”

  言下之意便是,現在擺在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要么,翻山越嶺,回京。

  要么留在這漁村,等著河路通暢,再回朔城。

  看裴卿卿是要怎么選?

  裴卿卿聞言默然了一下。

  她哪會不知道慕玄凌話中的意思。

  只是,回朔城的路,只怕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通暢下來。

  索性……不如就先回京吧。

  總歸她已經傳了書信給白子墨,只要離開這偏僻的漁村,想必白子墨要找到她的行蹤并不難。

  路上她也可以留下記號,或者再傳信給白子墨,告知他,自己往回京去了。

  嗯,思慮之后,裴卿卿便決定,就這么辦。

  但,她不知道回京的路,而且還要翻山……走山路。

  也就是說,這一路都要與慕玄凌同行了。

  不管了,先回去再說。

  瞧著裴卿卿的臉色,慕玄凌就知道她已有了決定。

  “走吧。”慕玄凌朝她伸出了手。

  要牽著她的意思。

  “我自己會走。”裴卿卿哪會要慕玄凌牽?

  若是可以,她根本就不想同慕玄凌一路。

  但,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識時務者為俊杰。

  若沒有慕玄凌帶路,靠她自己,指不定走不出這大山。

  萬一在山里迷路什么的,遭殃的只會是她自己。

  所以,不該剛的時候,還是不要剛。

  只是到后面,她還是得靠慕玄凌拉著她走……

  翻山越嶺這種活,不適合她!

  朔城。

  一大早的,阿羨便抱來了一只信鴿。

  而且還是濕漉漉的信鴿。

  “侯爺,有夫人的消息了!”阿羨抱著信鴿,迫迫不及待的的喊著。

  哪怕是只濕漉漉的信鴿,也總算是有夫人的消息了,阿羨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就稟告給白子墨的。

  白子墨原本冷峻的臉上,一聽說有裴卿卿的消息,立馬就動容了,“拿來給本候!”

  阿羨也不耽擱,動作麻利的就取下了綁在信鴿腿上的書信,裝在一個小小的竹簡里。

  只是好像濕掉了。

  白子墨拿了書信一看,溫潤的眉心輕皺。

  “侯爺,夫人說了些什么、可有說身在何處?!”阿羨趕忙追問道。

  天知道,這兩天為了找夫人的下落,他們都要瘋了。

  掘地三尺也找不見夫人的消息,都沒法跟侯爺交代!

  可誰知,今天一大早的,飛來了只信鴿,還帶來了夫人的消息。

  阿羨著實有些喜出望外。

  要是再沒有夫人的消息,只怕侯爺要拆了朔城……

  可是,怎么看著侯爺看過信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啊?

  “昨夜下過雨,信打濕了…”男人臉色沉了一下。

  信紙被打濕了,依稀只能看出‘安好,勿念’以及裴卿卿名字的落款幾個字眼。

  其他的字,都被雨水侵糊了,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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