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這么看,也瞧不出是些什么人?
人都長得一個樣兒,一個鼻子兩個眼睛的。
若是裴卿卿看見他們里面的服飾,或許就能認出,對方是神昭國人。
聽到裴卿卿……猖狂的話!幾個殺手何嘗不是冷笑一聲,“果然不愧是戰北候的夫人,夠膽識。”
面對他們,能臨危不亂,還敢出言威脅他們,就憑這份膽量,不是哪個女人都有的。
聽著好像還挺欣賞裴卿卿的意思。
裴卿卿冷冷的翻了個白眼,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們的意思?
“聽聞戰北候已經回京,就算死,能有侯爺夫人陪葬,我們也不虧!”幾個殺手冷聲道。
“……”知道裴卿卿想干什么嗎?
她想罵人!
大爺的些!
誰要給你們陪葬了?
不過聽說白子墨已經回京,倒是讓裴卿卿安心了不少。
白子墨沒事,她才是最放心的。
看來這幾個人是打定主意不放她走了。
這就有點麻煩了。
如說動真格的,她鐵定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這點自知之明,裴卿卿還是有的。
“我看你們誰敢!”蹭的一下,慕玄凌就竄到了裴卿卿的身前。
大手一伸,便將她護在了身后的架勢。
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要殺裴卿卿的殺手。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原來凌王也不例外,既然凌王執意阻攔,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說罷那殺手大喝一聲,“兄弟們,殺了她!”
下一秒,凌厲的劍氣的橫掃開來。
連馬都受驚了。
要不是裴卿卿勒緊了韁繩,都會被甩下馬去。
一道又一道的劍氣掃到了她面前,但都被慕玄凌及時擋下。
裴卿卿清冽的眸子掠過一絲冷光,和煩躁。
雖然不想承認,但慕玄凌就是在保護她……
她在受慕玄凌的庇護。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就像讓她吃了只蒼蠅一樣難受。
打從前世裴卿卿就知道,慕玄凌的武功不弱,只是要讓她心安理得的受慕玄凌的庇護,實在是糟心。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慕玄凌沒有落得下風,但總有顧及不周的時候,刀光劍影間,裴卿卿就被掀下了馬。
落在地上滾了兩圈,這實打實的從馬背上摔下來,疼的裴卿卿悶哼一聲。
這些個殺手也是鐵了心要殺她,裴卿卿還沒來得及爬起來,殺手的冷劍就朝她刺了過來。
裴卿卿清冽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冷劍上的寒光。
這下完蛋了……
‘砰鐺’一聲清脆響,是冷劍碰撞的聲音。
殺手的劍,被慕玄凌甩過來的劍打掉了。
下一秒,慕玄凌就竄到了她面前,“卿兒,沒事吧?”
迅速將裴卿卿扶了起來,并且護在自己身后。
裴卿卿真想罵人!
為什么總是有人想殺她?!
她招誰惹誰了。
而殺手,也被慕玄凌解決了兩個。
還剩兩個活的。
兩個殺手圍在慕玄凌身前,滿眼的殺氣,慕玄凌一邊護著裴卿卿,同樣是眸光凌厲,泛著冷光。
殺氣一觸即發。
分分鐘,雙方就又打了起來。
裴卿卿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她也能看的出來,是她拖了慕玄凌的后腿。
如果不是她,慕玄凌對付這兩個殺手綽綽有余。
可如果不是慕玄凌,她又怎么被刺殺?
今日這些人要殺她,還不是拜慕玄凌所賜嗎?
即便慕玄凌救了她,以為她就會感激慕玄凌嗎?
她不會。
裴卿卿如畫的眉心死死地皺著,然后又看著慕玄凌一劍抹了其中一個殺手的脖子。
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這才是慕玄凌。
不過片刻,慕玄凌的劍,就抵在了最后一個殺手眼前。
只要手一揚,就能像剛才那樣,抹了對方的脖子。
她知道,慕玄凌不會輸。
“凌王可知,侯爺在此!”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被慕玄凌一劍抹脖子,最后活著的那個殺手,被慕玄凌踢翻在地,雖不敢動彈,但嘴上卻還掙扎了一句。
聽聞侯爺在此的時候,慕玄凌殺氣深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而裴卿卿眼神都亮了一亮,“侯爺他……”
“唔……”然而裴卿卿還來不及開口,慕玄凌就一劍抹了人家的脖子。
那殺手發出最后的一聲悶哼,脖子上血噴灑而出,不過須臾,人就斷氣了。
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死不瞑目。
本來裴卿卿是想問,白子墨在哪里的。
可是慕玄凌下手更快,她來不及開口,人就被殺了。
裴卿卿眼神暗了一下,她知道慕玄凌是故意的。
就是不讓她問白子墨。
算了,人已經死了,索性就不問也不說了。
她同慕玄凌,沒什么好說的。
然后裴卿卿冷下臉,也沒再看慕玄凌一眼。
她轉身,卻被慕玄凌拉住了手腕,“卿兒,殺手的話,你也信得?”
他說白子墨在此,白子墨就在嗎?
她連殺手的話也信得?
經過一番打斗,慕玄凌看上去頗有幾分狼狽,衣袍上也被濺到了血跡。
胳膊和后背上都有不大不小的劍傷,只是裴卿卿都不曾看到罷了。
或者說,慕玄凌怎樣,裴卿卿一點都不關心。
便是慕玄凌今日救了她又如何,難道這些殺手,不是慕玄凌指派來的人嗎?
所以慕玄凌不是在救她,他不過是在清理門戶罷了。
就算沒有她,慕玄凌也是會殺人滅口的不是嗎?
“殺手的話信不得,難道凌王的話信得?”裴卿卿不動聲色的冷笑一聲,手一甩,便甩開了慕玄凌的拉扯。
殺手的話信不得,難道你慕玄凌的話就能信得嗎?
她倒更愿意相信殺手的話。
看著裴卿卿嘴角的譏諷,慕玄凌狠狠地一皺眉,為何她就不能信他一回?
哪怕一次也好。
可是……想起在漁村時,他做的那個夢,如果那是真的,恐怕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信他。
“呵……”慕玄凌突然笑了,帶著淡淡的自嘲。
若說出去,他將一個夢境當真,別人恐怕都會說他瘋了。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竟會把一個夢境當真。
那不過就是個噩夢罷了。
可每每看到裴卿卿那張臉,總是會讓他有股那不是夢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