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肯嫁給你,就證明我的心永遠會在你的身上,直到此時此刻,我也未曾想過我們會有離婚的那一天,結婚那晚我哭,是因為我想與從前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作個了斷,從今往后,一心一意地和你日子,你怎么可以對我著懷疑?”面對段若塵突如其來的不講道理,我滿臉駭然,從不曾想過,他發起火來,竟然如此的反常,如此的蠻不講理。
“既然如此,那么你永遠都是段家的兒媳婦,是我段若塵的女人。”段若塵說完,不由分說地接我拉到房間,然后一把把我推到床上,然后整個人就覆了上來……
段若塵所說的去旅行,最終還是被我婉拒,一來我沒有心情,二來始終不放心他的雙腿,擔心太過于疲憊影響雙腿恢復。
至于他劈腿梁曼楨之事,我也不再去深究,主要是我不想讓段若塵去深究這幕后曝光之人,也不知他和段家是否知曉是陳琛做的手腳,又是怎么解決的。
不過我并不特別擔心陳琛,陳琛做事并非只憑一已沖動,他既然敢向媒體曝光,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波及到自身。
事實上,我猜想的都是對的,陳琛只是想對段若塵小懲大戒,若真正把事情弄大了,勢必也會將我無端推向風口浪尖。
所以從那天后,有關于段若塵的這起‘劈腿風波’,很快就消失不見,來時有多兇猛,去時便有多低調。
只是從那以后,我更加不愿意出門,變得更為沉默了,陳琛倒是經常來找我,說是新的珠寶店即將開張了,要帶我去店里玩兒什么的,我都不理會他,一意地做著金絲雀兒。
直到有一天,梁曼楨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拿出一疊疊照片在我面前炫耀時,我才知道事情的發展,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風平浪靜,我看著那一張張照片上的顯示時間,分明都是繼劈腿風波后拍的,瞬間有了種被欺騙的感覺。
段若塵一直信誓旦旦地對我他一定會解決好的,原來,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的,原來,我對他的信任與理解,竟變成了對他的姑息與放縱。
梁曼楨的相片只是一道開胃菜,當她最后拿出殺手锏,一式兩份,開頭均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結尾均簽著段若塵大名,印著鮮紅耀眼的指紋時,我終于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早已在段母的計劃中,我只是個自以為是的跳梁小丑而已。
我苦笑著瀏覽了那份協議書一番,發現此時的段母竟然還有著那么一點點的人情味,把段若塵送給我作為結婚禮物的那家餐廳劃在了我的名下,可是我更愿提著我的行李凈身出戶。
我已經盡力了,我算到了我的婚姻會充滿艱難險阻,可是沒有算到,結局會是這般的令人同情。
無論我怎么討好段母,都換不來她對我這個兒媳婦的認可,這一刻,我突然無比想念起陳媽媽,那個視我為已出,萬事護我周全的潑辣養母;更想念起司徒媽媽,那個拖著病重的身體,巴巴地從湛陽給我送司徒家只傳兒媳的百子如意紋金手鐲的慈愛之母來。
大媽,請原諒我沒有您的魄力,也沒有你的福氣,我做不到讓我的男人對我百般愛護、俯首稱臣,所以注定了所有的苦只能自已承受。
司徒媽媽,我很想經營好我的婚姻,我已經對婚姻中所有能包容的人和事都百般包容了,我事事站在對方的立場替對方著想,更不敢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可是我們的婚不但沒有歷久彌新,反而如烏云蔽日般,看不到任何未來和希望。
那日,我當著梁曼楨的面把段若塵從公司里叫了回來。
當段若塵踏入家門,看到梁曼楨和桌上的那份他簽了字的離婚協議后,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見他憤怒地將梁曼楨扯出了家門,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緩緩地拿過那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裝進了口袋中。
段若塵這晚竟沒有回家,我又足足在家里等了他一個晚上,天亮時分,我擦干了眼淚,開始收拾行李。
望著墻角的那一堆物品,突然覺得它們對我來說,都是深刻的諷刺,原本想著應該是最后一次搬運行李的,所以結婚前,我將放在陳琛那里的所有東西都搬了過來,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搬走了,只是我又能搬去哪里呢?
陳家,我還是不要回去了,我現在沒有多少精力面對陳爸爸的失望和陳媽媽的數落,陳琛那里,還是不要了,我去了,他只會對我有著更深的愧疚。
從蘆州打車到湛陽后,司機問我在哪里下,我一時也有些茫然,便隨便找了個地方下車,然后獨自拖著簡單的行李,在湛陽的大街上走了好久,終于在離B大不遠處的一排老式公寓前,看到了一張公寓招租的廣告。
房東太太告訴我沒有單身公寓了,只剩下幾套多居室套間,因為是一手房東,所以房價還算便宜,我咬了咬牙,租了一間三層樓的一房一廳,一個月八百元,另交一個月的押金,我看了看錢包里不多的錢,數了一千六百元遞給了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非常熱情,回去開了一個收據拿來給我,還給我帶來了掃帚和抹布之類的,又交給了我一串鎖匙才離開。
我看著空蕩蕩的一室一廳,除了房間里有一張一米五寬的半新床、和一個半新的木制衣柜外,外加一張半新的書桌,其它什么都沒有,我失笑,這樣也好,至少好搞衛生。
我將外套脫下放在行李箱上,便卷起了袖子開始打掃起衛生來。
房間和客廳還算干凈,不到一會兒便收拾好了,就是廚房的油煙和廁所的污垢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搞完衛生后,我覺得一身疲憊,只得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些床上用品和日用品回來,鋪好床上,我便和衣躺在床上昏睡起來。
第二天清晨,我掐好時間,趁著段若塵上班時間,打車回到蘆州,一進家門,竟看到段若塵胡子邋遢地坐在客廳。
“你去了哪里?”段若塵見到我后,沖到我的面前,劈頭就問,“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我該有多擔心,你失蹤了一天一夜,我幾乎找了你一天一夜。”
“你前天不也失蹤了一個夜嗎?”我不理會他,徑直朝房間走去,既然要離開,那就要離開得徹底些,決不能心軟。
段若塵沒有出聲,他一直看著我收拾行李,卻沒有上前來阻止,到最后,看我真的不是在耍小性子,這才緊張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慎兒,你想做什么?”
“如你母親所愿,也不想再讓你繼續痛苦為難。”我甩開了段若塵的手。
“慎兒,你說你會給我時間的,你不能出爾反爾。”段若塵著急地道。
“我已經給了你很長的時間了,也給了你很多次機會了,不過事情的發展有些偏離初衷,我相信再多給你些時間的話,給你生孩子的不是我,而是你母親相中的兒媳婦了。”我苦笑著道。
“慎兒,我可以解釋的,那天我本來是想勸誡梁曼楨的,讓她以后不要再打擾我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結果喝了一點酒就醉了,結果、結果就”
“對不起!段若塵,我是個有潔癖的人,你的身世和成長讓我同情,你對我的癡情也讓我感動,可是你處理事情的態度卻讓我不敢茍同,我前晚已經想了一個晚上了,這樣的婚姻,并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既然你已經簽了協議書了,我們,還是如你母親所愿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同意。”段若塵焦急地喊道:“慎兒,那份協議書是在我不清醒的情況下簽的,連手印也是,你千萬不能當真,求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那已不重要,有了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你母親只是讓這一天提前到來而已。”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對段若塵道:“若塵,我想我還是同你說清楚吧!你知道我對婚姻和愛情的底線是什么嗎?是被叛,當初我究竟是什么原因離開司徒允哲的,你應該很清楚,正因為他背叛了我們最初的誓言,我才狠心離開他的。”
“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背叛過你,不信你摸摸,我的心依然是為你跳動著。”段若塵著急地拉著我的手探向他的心口。
“不,你如今的行為和他有什么分別?你一方面為了討好你母親,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另一方面為了穩住我,對我百般遷就,這樣的行為,比被叛更加令人所不齒。”
“呵呵,說來說去,我在你的心里,永遠比不上他司徒允哲。”段若塵痛徹心扉地搖著頭,“既然是這樣,那你現在就去找他吧!他依然是單身,依然等著你,說不定他這段時間看到我們的新聞后,更加開心,正在熱切地期待著你們舊情復發的那一天到來。”
“啪”,清脆的響聲在廳里響起,時間像靜止般,我們就這么站在那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