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年伺候她清洗身子,那動作是一派說不出的溫柔體貼,但又難掩清華高貴。
皇后看的心中一顫。眼光不由得有些朦朧。
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過和皇帝這樣親熱,然后他這樣溫柔細致的幫她梳洗清理。
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明白,那只能是奢望。那個男人的眼里不會有她。就連她能生下兩個皇子,也是多虧毒醫的秘藥。沒有那些藥,她連生那兩個兒子的機會都沒有。
她貴為皇后,可是皇帝碰她的次數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而且,他每次都是那樣毫不憐惜,那樣粗魯甚至暴虐。就算有秘藥助興,他也仍舊沒有多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可以說,這么多年來,他留給她的,只有傷痛和不堪。可是她卻偏偏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他,哪怕用最卑劣的手段,這一生,她也不會把他放開!
兩名少年分別喚作子清和子華。
他們本來也是官宦子弟,奈何因為父親被奸人所害,最終全家流放。
他們兄弟二人在半路上逃跑,結果因為年紀太小,被人販子拐賣到青樓楚館,被調教成小倌。他們自幼讀的是圣賢書,一身清貴傲骨,但是在殘忍的現實和強權面前,他們那點傲骨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恰巧被慕翊看重,悉心調教后送給了皇后,他們兄弟二人現在能不能活著還兩說。
子清是哥哥,他給皇后清理完腿間,便示意子華給皇后蓋好被子。他們不過是男寵,沒有資格和皇后同塌而眠。伺候完了,自然也就該走了。
子華給皇后蓋好了被子。兄弟二人一同退了下去。
說起來伺候皇后也是個磨人的活兒,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皇后到了這個年紀,需求自然旺盛,但是他們兩個今年一個十六,一個十四,年紀和體力還達不到一個男人的巔峰。而且在歡愛之時,既要讓皇后盡興,還不能在皇后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這可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好在,每次伺候都是兄弟二人一起,兩人配合著,要擺平皇后也不是太難。
回到了兩個人的臥房,子華有些擔心的問道:“哥,你說,慕大家吩咐咱們的事情……”
子清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禍從口出!好好伺候娘娘,其余的,自有慕大家安排做主!”
子華點了點頭,眼中擔憂的神色怎么都掩飾不住。
第二天一早,皇后剛剛清醒,就忍不住一陣干嘔。
宮女嫣然急忙捧來了痰盂,待到皇后止住了干嘔,嫣然才道:“娘娘,要不要傳太醫?”她的聲音有幾分忐忑。皇后的小日子已經錯過半個月了,前兩天才找太醫來看過,說是之前那幾場大病,讓娘娘傷了根本,氣血不足,以 致經血不能下行。而后服了幾次藥,但也沒見調整過來。
可是皇后現在卻突然干嘔了,這種種癥狀聯系起來,讓嫣然不由得越想越是心驚 皇后該不會是……
皇后不傻,她一看嫣然的臉色,就知道對方在擔心什么。于是她輕聲道:“你放心吧,本宮自有分寸,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子清和子華都是服了藥的。”那藥是毒醫秘制的,專門給男子服用,借此來。皇后深宮寂寞,時常召幸男寵,但是她卻絕對不愿意給男寵懷上孩子。所以,她才想了這么個法子。
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失效,這次,也不會是有什么例外。
嫣然聽了,心下稍安,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娘娘這幾日氣色不好,還是再招王太醫來看看吧。”王太醫是納蘭家養的忠犬,就算皇后的身子出了什么問題,也不用擔心他會泄露出去。
皇后點了點頭:“也好。”
她確實覺得不怎么舒服……
隆慶殿內。
皇帝的寢殿內,一尊紫玉香爐正飄散出裊裊的香煙。
滿室都被一股清雅的荷香占據著。
這荷香來的極其淡雅,卻能令人心魂安寧,雖然身在塵世,卻仿佛置身桃源。
莫漣漪站在皇帝的身后,十指輕輕的在按壓著他頭頂的穴位。死死清涼的靈力也隨之注入到皇帝的體內。
一刻鐘之后,莫漣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指尖。唔,已經十天了,每天都堅 持給皇帝服用靈藥,然后再用靈力幫他按揉頭頂穴位,現在皇帝身上那因過度飲酒而積存的宿疾,已經消去了大半,只要再堅持半個月,皇帝的身體就能夠恢復如初了。
皇帝徐徐睜開了眼睛,只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輕松通泰。他已經十來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自從柔妃去世之后,他整個人,就再也輕松過,每一天都像是活在沉重的陰影地獄里。
此刻身體和精神都不錯,連帶著,精神也好了許多。
莫漣漪走到他的面前,笑著道:“陛下今日覺得如何?要是覺得精神不錯,不如出去走走。總是悶在屋子里,對您恢復也是不利的。”
皇帝笑了,那笑容前所未有的輕松明朗,映襯的他那張比之紅日更加炫目的俊臉,讓人看了,就再也移不開眼睛。
“依朕看,是你悶壞了吧?想出去玩兒?還是想朕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了?”帝王的玩笑,聽起來格外難得。
莫漣漪的臉色微紅,不過隨即就壓了下去:“陛下,臣女辛辛苦苦給您治病,按的手都酸了,您還在這說風涼話。現在秋高氣爽,出去玩玩正合適呢。騎騎馬,爬爬山,看看風景山水,不要太享受哦。你現在不喝酒了,也不看美人跳舞了,你就不覺得無聊嗎?”她眨著眼睛,無辜的說道。好吧,她承認,確實是她悶得無聊了。本來晉王答應她要帶她去壩上草原狩獵的。現在秋高氣 爽,獵物們膘肥體壯,不出去去跑跑馬,打打獵,簡直是辜負大好時光啊有木有!
皇帝斜靠在軟榻上,單手撐著頭,戲謔的看著她:“好啊,你回答朕幾個問題,朕就帶你出去玩。”
“那我給您治病還分文不取呢,我陪您出去玩,怎么還有條件啊 !”她小聲的抗議。態度有些嬌軟的放縱。其實比之從前,她如今和這位皇帝公爹確實親近了不少。以前她只覺得這位陛下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是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仙一般的人物,讓她又怕又敬,只想躲得遠遠的。
可是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幾番接觸下來,她在這位陛下身上并未察覺到絲毫的惡意,反而,讓她覺得其實他是一個十分寬和儒雅的長者,當然,他癔癥發作暴虐殺人的時候不算。
總之,他對她,總是帶著幾分寵溺和放縱,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忘年交,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放松了警惕,兩個人的關系也漸漸親近了不少。所以,她在他面前,也敢小小的放肆一把了。
皇帝鄭重的道:“是朕拖著病體陪你出去玩,朕可是九五之尊啊,這是何等榮寵?不過是區區幾個問題罷了,你想答就答,不想說,朕也不勉強。”他說完,那雙和晉王如出一轍的璀璨眼眸里,有明亮動人的光,一閃而過。
莫漣漪被他幼稚的語氣和鄭重的表情逗笑了:“好,您問吧。”
“你的醫術是誰教的 ?”這是皇帝盤衡在心里已久的問題了。
莫漣漪高深莫測的一笑:“高人!”
“……”皇帝的神色一噎,繼而問道:“何方高人?”
“夢中的哦,一覺醒來,就什么都會了呢,厲害吧?”莫漣漪笑的狡詐,在皇帝陛下看來,就是十足十的小狐貍。
皇帝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又問道:“那你的那些藥都是從哪來的?都在身上帶著嗎?”這段時間莫漣漪給他用了很多種藥,那些瓶瓶罐罐的,數量著實不少。而他又沒見莫漣漪去什么地方取,她是怎么憑空變出那些藥的,折讓他十分的好奇。
“不是呢,是血綢帶進來的。我把藥都放在晉王府了。這些藥都是我自己煉制的,晉王府的名貴藥材都快被我搬空了。而且啊,我還讓濟恩堂從天下各地給我搜羅珍奇名貴的藥材,前些日子還為了萬年龜甲跟那個苗疆圣女干了一架呢!陛下,您聽說了嗎?”她早就把這些問題的答案在腦子里想好了,當然,血綢也是早就串好詞的。
皇帝暗自點了點頭,對她的話,只信了一半:“可是朕看你的按摩手法也沒什么特殊的,為什么你按完之后,朕的感受卻如此不同呢?”尤其是病發的時候,只要她的手指一觸碰,那種痛苦立時緩解,一前一后,簡直如同地獄到天堂的差別。這實在是太神奇了,簡直令人贊嘆。
莫漣漪這次沒有說謊,她只是揚了揚她那 斜飛入鬢的長眉,俏皮又真誠的說道:“秘密哦,不能說。”
“……”好吧,鎩羽而歸的皇帝陛下決定不再繼續追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強迫人家把自己的秘密掀出來。
看到這位皇帝陛下無可奈何的表情,她再次笑了,補充了一句:“陛下,不管漣漪的醫術是怎么來的,也不管漣漪的身上有多少秘密,您都要相信,我是不會害您的。晉王殿下,也不會害您。”她的一雙水眸燦若星河,明亮亮的,溫暖真誠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皇帝輕咳了一聲:“這是夫唱婦隨嗎?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半點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