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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瑞森你能不能今晚回來?

  言瑞森在酒店的大(床床)上坐起來,摁了摁生疼的眉心,沉默許久,然后回答她,“是,我母親對這件事(情qíng)非常抵觸。”

  喬湘聽言瑞森這么說,就好像救命稻草斷了一樣,越發的心神不寧,“那我該怎么辦,如果你媽媽把嘉楠藏起來再也不讓我見了,我該怎么辦啊……”

  “湘湘。”

  “瑞森你幫幫我,我不能見不到嘉楠,他是我的命,我一定要見到他。”

  喬湘又哭起來,言瑞森將手機開成了免提,起(床床)穿衣,穿好之后,再把手機拿到耳邊,“我后天回來,你先等,我來想辦法。”

  “我等不了,后天,后天還有那么久,我一天見不到嘉楠就坐立不安,瑞森你快回來好不好,求你……”

  這讓男人十分無奈,出差就是為了工作,臨時擱下工作回去處理家務事,這說出去也要給人看笑話的。言瑞森倒不是怕給誰看了笑話,只是覺得以前的喬湘哪里會這般不講道理,他人在那么遠的地方,說要他回來,就立馬要他回來。

  但是,也就是因為她這樣需要他,讓他深刻認識到自己是她的男人,喬湘在那邊哭,就像是在跟丈夫哭訴婆婆的惡劣行為,言瑞森心里是煩了點,但始終是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位置。

  “瑞森你能不能今天就回來,手里的工作重要嗎,能不能先放一放,我要見嘉楠,你幫幫我。”

  喬湘嗚嗚的哭,一直在要求他立馬返程,這的確是有些無理取鬧,喬湘這點無理取鬧,一年到頭也沒有幾次,言瑞森默默的就包容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鐘,言瑞森看了時間,語氣平靜的對喬湘說,“我中午有個非常重要的飯局,要花兩個鐘頭,兩個鐘頭之后我去機場,坐最早的航班回來,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喬湘還在哽咽,在吸著氣,“大概幾點鐘能到?”

  “也都是晚上了。不要著急,言嘉楠是你兒子,沒有人能給你搶走。”

  “你媽媽她……”

  “不用在意我媽,她是有她的立場。”

  從董韻文的立場來看,喬湘是的確沒有資格認言嘉楠的,但這些話言瑞森一個字都沒在喬湘面前提,知道她敏感,知道她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這個。

  掛電話之后,喬湘在路邊坐著發呆發了很久,看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給喬應承打了電話,把這邊的(情qíng)況說了一下。

  喬應承明事理,也和言瑞森說了相同的話,說言家的長輩有他們自己的立場,他們現在的這些行為,都是下意識想要保護孩子。

  喬湘沒有回家,喬應承讓她去他辦公室,說中午一起吃個飯。

  這里距離喬氏房地產不算遠,喬湘看時間還早,就走路過去。

  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被路過的幾個人都撞到,明明是撞疼了,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喬湘現在一門心思就惦記著言嘉楠,惦記著言瑞森什么時候回來,只想快點見到兒子。

  到喬氏房地產的時候還早,才十一點多,喬湘徑直上樓去喬應承辦公室。.org

  以前喬湘和喬悅偶爾會來公司,大多數人都認識她們,見了她們都會禮貌的稱呼喬小姐。

  喬湘到喬應承辦公室的時候沒見著人,正要去問秘書小姐,卻看見鄭年從會議室那頭走過來,手里拿著喬應承的茶杯。

  “鄭叔。”

  喬湘走上去打招呼,鄭年見了她高興,說她好長時間沒來公司了。

  “你爸還在開會,我出來給他倒點(熱rè)水。估計還要再等一陣,你先去他辦公室坐一下。”

  鄭年說著就去了茶水間,喬湘則進了喬應承的辦公室。

  偶爾有路過辦公室的公司員工,看見喬湘在她父親辦公室的書柜前站著翻書,都忍不住夸贊,喬總的兩個女兒外表都如此出眾,形象氣質俱佳,不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才能入她們的眼。

  在遇見言瑞森之前,喬湘就只和孫思勉談過戀(愛ài),那時候年紀小,以為喜歡就是(愛ài),十幾歲的時候喬湘是很喜歡孫思勉的,甚至還想過長大了就不要再搭理其他男人了,只想嫁給他,只想給他生孩子。

  等到喬湘現在已經為人母,有些事(情qíng)回憶起來,是怎樣一種唏噓。

  人生幾十年,真的,誰也不會預料未來會發生什么事。

  喬應承開完會出來的時候,喬湘已經沒有在看他書柜里的書了,此時正在給他水族箱里的魚喂食。

  喬應承一推開門就看見喬湘往水里猛撒魚食,喊了一聲“我的天”,然后朝喬湘疾步走過去,“我的大小姐,魚都要被你撐死了。”

  喬湘回過頭看著喬應承笑,“我還覺得放少了呢。”

  喬應承拿過魚食,往喬湘腦袋上敲了兩下,然后轉(身shēn)去辦公桌放資料,一邊對喬湘說,“走吧,今天中午爸爸請你吃點好的。”

  父女二人從辦公室出來,喬應承胳膊伸過去,示意喬湘挽著,喬湘好久沒有跟父親這般親密,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喬湘說想喝粥,喬應承就帶她去附近的美食城,挑了一家干凈衛生的粥店。

  父女二人坐下來,看著彼此相視一笑。

  喬應承這樣的大老板,來這種人均消費二三十的小餐廳吃飯,實在是有點違和,但是女兒喜歡,他也不挑剔。

  喬應承和女兒一起吃飯,沒忘了開導她,免得讓她心里生出對言家那邊的怨恨,“湘湘你要知道,當初做錯事(情qíng)的的確是我們家的人,言瑞森能與你重修舊好,一是因為他對你用(情qíng)至深,再者,他也想自己的兒子有媽媽。”

  喬應承給喬湘夾了一只生煎包,喬湘說謝謝爸爸,他接著又說,“但是當父母的不這么想,尤其是言家那樣的家庭。我的孫子(身shēn)(嬌交)體貴,不是拿給你們這么糟蹋的,想跟我兒子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喬湘憑什么不珍惜?嘉楠是言家的小金孫,自然受不得委屈和虧待,你想你媽媽干的那些事哦,把孩子給人扔在家門口,我都不好意思說!”

  喬應承之前因為這件事,結婚幾十年第一次和佟淑儀鬧矛盾,就是因為他深知這件事有多嚴重,有可能言瑞森這輩子就不要喬湘了,更狠一點,說不定要找證據送佟淑儀去蹲監獄的。

  喬湘沒什么胃口,但爸爸陪她吃飯,怎么都要吃一些,她說,“晚上言瑞森就回來了,到時候他會想辦法跟他媽媽溝通的。”

  “你不是說他出差嗎?”

  她之前是這么跟喬應承說的,所以她又說言瑞森要回來,喬應承就有點驚訝。

  看她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喬應承就知道,準是她打電話跟言瑞森哭,言瑞森見不得她這樣才會要趕回來的。

  喬應承也是做生意的,這么多年佟淑儀很少在他繁忙的時候無理取鬧,這是一個女人基本的素質,喬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為了自己的私事要人家放下手里的工作呢。

  “我真想罵你。”喬應承語氣變得嚴肅了很多。

  喬湘這會兒平靜了些,也意識到之前是自己很有問題,但言瑞森估計機票都訂好了,叫他不回來也不可能了。

  吃了飯,喬湘說送喬應承回公司。

  父女二人在公司樓下分別,喬湘看著父親進了大樓才轉(身shēn)離開。

  晚上八點四十,言瑞森從機場出來,打電話給喬湘的時候,喬湘正在自己的房間。

  她等他這半天,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每次電話一響她就激動。

  言瑞森在那頭詢問,“我剛出機場,你在做什么?”

  “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打電話給我,就打算洗澡了。”

  “這算久?矯(情qíng)!”

  喬湘扁扁嘴。今天中午爸爸也說她矯(情qíng)。

  言瑞森在那頭又說,“是不是在家里,我下了高速就過來接你。”

  “在家。”

  “那你等著我。”

  喬湘掛了電話,看看時間,快九點了,也不知道嘉楠睡了沒有。

  喬應承在書房看文件,佟淑儀在客廳看電視,手里拿著毛線,要給言嘉楠織毛衣。

  喬湘下樓時,看佟淑儀戴著眼鏡認認真真織毛衣的樣子,心下一軟,積郁的怨恨似乎也沒有那么明顯了。

  還住在家里,還叫她一聲媽媽,喬湘不是心硬的人,她遲早原諒佟淑儀。

  見喬湘下樓,佟淑儀問她,“言瑞森要來接你?”

  喬湘點點頭。

  早上在言瑞森家里發生的事(情qíng),喬湘沒有對佟淑儀說,但喬應承對她說了,因為他下午一回家就聽佟淑儀說女兒看起來(情qíng)緒很糟糕,于是,就把董韻文不讓喬湘接走孩子的事(情qíng)說了一遍。

  事(情qíng)變成這樣,佟淑儀越發自責,要不是自己犯蠢干了那么一件事,湘湘的生活怎么會弄得一團糟。

  “湘湘,是媽媽對不起你,所有的事(情qíng)都是媽媽一個人的錯,言家如果要追究,他們可以來追究我。”

  這些話佟淑儀本來是一直憋在心里的,她知道喬湘不想聽,也不(愛ài)聽,但是實在憋不住了,也就說出來了。

  喬湘聽了也只是搖頭,“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過去的就過去了,不管他們家的人接不接受我,我都不在乎,我只要言嘉楠。”

  “他……他還會跟你結婚嗎?”佟淑儀最關心這個。

  喬湘垂眼看著地板,好半天才說,“我沒去想過這個問題,恐怕,他媽媽再也不會同意了吧。”

  “湘湘……”

  “您不要擔心我,顧好自己,我們自己的事(情qíng)我們自己知道處理。”

  喬湘因為心里有著怨氣,說話語氣就稍微重了一些,但她的出發點是好的,還是希望佟淑儀不要再費心費神了。

  說話間,喬湘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言瑞森打過來的。

  喬湘拿了包,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叫了一聲瑞森。

  走到門口,可能意識到就這么走了有失妥當,又回頭看著佟淑儀,“媽媽,我出去了。”

  佟淑儀點頭,“路上小心。”

  喬湘轉(身shēn)開門,小跑著下了階梯,別墅外不遠處,黑色賓利停在那里。

  邢輝坐在副駕位,在機場接到言瑞森的時候,他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明明行程安排還有一天的。

  言瑞森搖頭,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變成要聽女人拆遷的人了。”

  邢輝便明白,是喬湘這邊出了問題。

  喬湘從家里出來,上車時,言瑞森已經從前面副駕坐到車后排去了,喬湘上車關門,第一句話就問他,“我們現在就去見你媽媽么?”言瑞森輕疊雙腿保持優雅的姿勢坐著,偏頭看她,“難道你第一句話不該問我有沒有吃飯?”

  喬湘怪不好意思的,趕緊問,“那你吃過沒有,要不要我先陪你去吃點東西?”

  “不用了,直接去辦你的要緊事。”

  你的要緊事。

  他這么說,分明帶著些諷刺意味,諷刺喬湘不關心他,一門心思只想著言嘉楠。

  車子行駛在路上,邢輝自打跟喬湘打過招呼之后就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言瑞森和喬湘說著他們的事(情qíng),但大多都是喬湘在說,言瑞森聽得多。

  喬湘說著說著想起包里有一把糖果,是今天在爸爸公司的時候,秘書小姐給她的。喬湘拿出一顆黃色糖紙包裝的糖果,拆開了,塞進言瑞森的嘴里。

  言瑞森只聽她喊張嘴,剛一張開,那顆糖就扔進來了,她動作極快,他都來不及反應。

  喬湘笑瞇瞇的望著他,問,“什么味的?”

  他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很是不習慣,表(情qíng)緊繃,但還是說了,“橘子。”

  “我今天吃了兩顆,一顆葡萄,一顆草莓。”

  喬湘不是很喜歡吃糖果,但是偶爾吃一顆也可以,此時,車廂里有淡淡的橘子味,都是來自言瑞森的呼吸間。

  同一時間,軍區大院言家。

  言嘉楠上午被董韻文帶回來就一直又哭又鬧,被人哄好了,過不了多久就吵起來了。

  楊阿姨不明白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前都那么乖,那么聽大人的話,怎么今天像哪吒鬧海似的。

  唐婉瑩也覺得奇怪,不僅是言嘉楠,連董韻文也很奇怪,她從來沒見過董韻文這個樣子,不管言嘉楠怎么鬧,就是把房頂掀翻了她也懶得管。

  言嘉楠好像是要和那個姓喬的女人出去,董韻文不同意,但唐婉瑩就不明白了,以前董韻文不是很喜歡那個姓喬的,怎么一下就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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