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大帝的目光立時深沉起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復雜起來,他不再說話,而是微微側身,口中呼喚:“上古。”
立時,上古魔方浮現他的身旁,恭敬行禮:“主人。”
東皇大帝不再看天之目,而是沉沉命令:“看住她。”
“是。”上古魔方轉身看天之目,天之目的臉上揚起了嘲弄而苦澀的輕笑:“呵,你造我,希望我有人性人情,現在,我有了,你卻又怕我逃離你,呵,主人,與其這樣痛苦,你不如剝離我的人性人情,讓我和上古一樣,只是做一件聽話的神器!”
東皇大帝立時收緊了雙眉,抿緊了唇,他帶著一絲心痛地閉上了眼睛,轉身拂袖消失在了天眼之上,只留下了面無表情的上古魔方。
上古魔方轉身目視天之目,黑白相間的長袍讓他散發神君般的威嚴,他面容發沉:“聽從主人是我們神器的本分,天之目,你不要忘記是誰造了我們!你這是在背叛主人!”
天之目輕笑,無神地坐回自己的石床:“你不會明白的……你不會明白……不會明白……”
她的話音不斷地重復著,漸漸從我的世界里消失,眼前的一切也慢慢被光芒吞沒,隱隱的,感覺有些冷,而且越來越冷。
我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個黑暗森的背影,長長的卷發散落在他的后背,他就那樣一言不發地,甚至安靜地如同空氣般坐在我的床沿。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宛如世界讓你絕望。
我輕輕地爬起來,爬到了他的身后,想逗逗他時,他的卷發輕輕動了一下,傳來他狠的話音:“多管閑事!”他說得咬牙切齒,渾身的殺氣像是要把我撕碎!
我僵在空氣中:“小諾……”
“不準叫我!”他怒然起身,轉身扣住了我的下巴,拉到他的面前,狠地俯視我,“我們不再是朋友了!”他甩開我的下巴憤然轉身,在他要大步離開時,我躍下床反問:“那你大半夜坐我床邊干什么?”
他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此刻外面的天空比我來時暗了許多,空氣里是點點漂浮的綠色的螢火,那些螢火徐徐上升,如同一起飛上天空的螢火蟲,又像是漫天下起了鬼火。
這些鬼火非但沒有讓人感覺害怕,反而給這森暗的冥界帶來點點浪漫。
“那些鬼火好美……”我看向陽臺外如同飄雪一般的鬼火。
“那是鬼靈,白癡!”他煩躁地看我一眼,走出陽臺,我立刻跟了上去:“你怎么那么別扭。”
“因為你讓我很煩!”他在熒熒鬼靈中憤然轉身,長長的卷飯在飄飛的鬼靈中飛揚,他森然的銀瞳之中如同噴火焰,他的身上好像少了什么,對了!是小白不在。
鬼靈繼續整齊地緩緩上升,似是知道少皇的存在,從他的身周繞開,一時間,我不知道怎么開口,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他也沒有說話,又一動不動靜靜地站在那里,陽臺上清澈的水池映入了漫天的鬼火,一時難以分清哪里是現實。
“做冥王有什么不好的……”我在他身后嘟囔。
他渾身立時寒氣升騰,我想現在也只有我趕去招惹他,反正也已經招惹了,干脆招惹到底:“可以主宰任何人的輪……”
“咻!”他已經揚起手,指尖旋轉那本生死簿,我立刻到他身邊,水池里映入了我們兩個人的身影,我指向他手中的生死簿:“吶吶吶,你看,還有權利把別人變成屎殼郎,你不做冥王這一切就都沒了!”
“我不稀罕!”他忽的把生死簿像是毫不在意的垃圾一樣扔向我,我立刻接住,抱在懷中:“你不要做讓我做吧!”
他冷的視線在長長的卷卷的劉海下睨向我:“你配嗎?!”他沉地說,嘴角帶著輕鄙的冷笑,“做冥王可不是就只拿著生死簿擺擺樣子!”他的語氣越發沉,收回視線冷地望入滿是鬼靈的幽暗世界,“每一個生靈的生死輪回都會影響無數人的命運,每一個生靈的位置已經被譜寫在命運,它的生或許是為了推進一個重要的事件,它的死或許也是為了推進一個重要的事件,一個生靈的輪回出錯,會影響六界生靈的命運,要修正這個錯誤,要花費很大的心思!你以為像你那樣只要時間重置就可以了嗎?!”他瞇起銀瞳朝我狠狠睨來。
我眨眨眼,咧開嘴笑了:“看,你不是很了解這個位置的責任嘛,不然也不會對我那么兇啦,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冥界,你大可把冥王的位置像這個生死簿一樣扔給我。”我晃著手里的生死簿,他瞇起的銀瞳里立時閃現冷冷的寒光。
他心煩地轉開臉:“我只是不想被這個位置拴住!我不想永遠都在冥界!”他揚起臉,憤懣的目光直天空,宛如要穿冥界的天空。
“那就給你哥羅,我看他好像很想做的樣子。”我輕描淡寫地說。
他瞇了瞇眼,緩緩低下臉:“他能力不足!如果他又這個能力,我會把冥界的事務交給他。”
“哎……”我在他身旁嘆口氣,“小諾,你這樣太糾結了,你放不下冥界,但又不想被冥界徹底拴住,要不,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冷地朝我睨來,我對他咧著嘴笑著:“難道……你是舍不得和我們永遠分開?”我朝他眨眨眼,他的銀瞳睜了睜,立時撇開臉:“我沒心情跟你玩笑!”
我看出來了,他這次是真的沒心情,他作為少皇有心情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個狀態,他會浪浪的,而且還有點m傾向,讓我哥哥受不了。
而他這個狀態一般是他老爸在,或是……提起他老爸的時候,比如上次我在冥界遇見他老爸的時候,他立馬一秒煩躁,看見誰都想立馬變成屎殼郎的模樣。
少皇,司一諾,冥界少主,小諾,你到底有多少張臉?你多重的性格,到底因何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