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寂良有了身孕,祖母便叫來她娘。
“寂良有身孕了?”祖母問道,她在心中有所打算。
“有了。”她娘答道。
“既是有了孩兒,有些事情便多有不便,不如讓墨晴去尊王府照顧寂良。”
祖母此話一出,她娘便知祖母是何意。
無非是想借她之手,將高墨晴送進尊王府,好趁機奪得尊王寵幸。
“不勞祖母費心了,昨日我與湛哥去過尊王府,尊王殿下待寂良極好,府上新添了四個婢女、兩個廚子來照顧寂良。”
“婢女終歸是婢女,不及自家人照顧的精細。”
“冉娘替寂良謝過祖母,尊王府的規矩,外人不得擅自入內,我與湛哥包完餃子后,便回來了。”
冉娘不傻,她才不會將高墨晴帶進尊王府,好與寂良爭寵。
“下次再去尊王府的時候,將墨晴一起帶上,別讓這恩寵被別家搶了去。”
寂良懷有身孕,不便再服侍尊王,這份恩寵若是被別家女子搶了去,倒不如讓墨晴占個先機。
尊王府。
月下良辰安,香汗浸薄衫。
寂良趴在熾熱的胸膛上,微微喘息。
“小良可有不適?”華甫頊一手拉過云錦被,蓋上身上的人兒。
寂良在他懷中蹭了蹭,“熱,頊郎。”
“熱也得蓋上,若是著了涼,本王又得心疼了。”
“嗯。”寂良露出甜蜜一笑,“頊郎,我睡了。”
“睡吧。”
大手輕撫在光滑的后背上,哄她入睡。
第二日,寂良睡得要久一些。
“頊郎為何愁眉不展,可是發生了何事?”
睜開眼,寂良便看到目光的那頭,龍眉擰成一團,峻臉陰沉沉的。
“本王要去趟邊城。”
宮中傳來密函,南威與東夷結盟,已攻下半個邊城,事態緊急,皇上令他立即動身前往邊城。
“我能與頊郎同去嗎?”
寂良下床,光著腳朝華甫頊走來。
“路上顛簸不說,邊城乃流放之地,夏天極熱,冬天極冷,不適合小良去。”
玉手抬起,撫平龍眉,“何時回來?”
大手攬上細腰,好讓她坐在腿上,“未定。”
“我不怕吃苦。”寂良溫順的靠在華甫頊肩上,聲線緩慢說道,“只要有頊郎在,刀山火海我都愿意去,頊郎若是不帶我去,我便等頊郎走后,偷著去。”
華甫頊一直在等寂良醒來,果然如他所想,寂良一定會跟隨他去邊城,即便是自己強行將她留在王府,以她的心性,定然會去邊城找他。
“給本王十天的時間,十天后,本王一定回來。”華甫頊與她商量道。
“一天都不行,小良想頊郎,孩兒想父王。”玉臂勾上修長脖頸,不依不饒的說道,“頊郎不在身旁,小良會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你呀,聽話,十日不長,焱霖與蒔出皆在府上,有他們照顧你,本王也能放心。”
“真的不能去嗎?”失落的聲線問道。
“不能。”
“好吧,就十日,多一個時辰都不行。”
“小良真乖。”華甫頊在白皙的額尖兒上落下一吻,“陪你用完膳,本王就得動身。”
“我想送頊郎出城。”寂良抱上他,心中有一萬個不舍。
“送本王出府便可,本王不在府上的這十日,小良要按時吃藥,若是覺得無趣,就讓焱霖送你去包子鋪,還有,不能獨自一人出府。”
“嗯,我都記下了。”
“你愛踢被子,本王皆已安排妥當,夜里會有人來給你蓋被子。”
“我會注意的,頊郎也要照顧好自己。”
“去用膳。”
“我還未給頊郎收拾行囊。”
寂良連忙站起身來,像只急切的小蜜蜂,去為華甫頊收拾行囊。
“慢點兒,不急。”
華甫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二套衣物少嗎?”
“一套便可。”
“邊城現在是冷還是熱?”
“熱。”
“那披風就不帶了……”
府門前依依惜別,在華甫頊的三令五哄下,寂良將背影留給了華甫頊,先進了府。
華甫頊策馬出城,直奔邊城。
華甫頊離開王府的第二日。
“王妃,今日早膳想吃什么?”爹爹不在府上,蒔出便能毫無顧忌的陪著娘親與妹妹。
夜里,給娘親蓋被子的活兒,也落在了他身上。
“蒔出,你為何這般喜歡我腹中的孩兒?”寂良不解問道,有的時候,蒔出會望著她的肚子傻笑。
“晚些時候王妃便會知道。”蒔出又在傻笑了。
“今日想去飄香樓聽書。”昨日在府中待了一天,有些乏味,突然想去聽書解悶,“早膳吃陽春面。”
“我這就去廚房,讓劉大嬸兒煮碗陽春面,馬上送來。”
“嗯,去吧。”
寂良坐在銅鏡前梳理云發,突然間,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女子的臉,寂良猛然回頭,身后空無一人。
寂良轉身看向銅鏡,只有她一人,“奇怪,難道是昨夜沒睡好,眼花了?”
插上龍骨簪,又理了理兩鬢的發絲,寂良起身走出寢殿。
“焱霖,方才有女子來過南院嗎?”寂良問道,她昨夜睡得還行,應該不是精神恍惚所致。
“并未,阿香她們都在西院,來過南院的就我與蒔出。”焱霖多問了一句,“可是王妃見著別的女子了?”
“嗯。”寂良說的認真,“方才我在梳頭的時候,銅鏡里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臉,我扭頭來看,身后又無人。”
寂良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所致,她接著說道:“倒不是什么大事,總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所以這才問了你。”
“帶我去瞧瞧。”
焱霖不放心,之前黑衣人三番五次的傷害帝后,自他去天宮稟明天帝后,黑衣人安生了一些時日。
神尊在府上的時候,幾近是寸步不離的與帝后待在一起,想必是黑衣人有所忌憚。
如今,神尊去了邊城,難保不是黑衣人又出來興風作浪,想要加害于帝后。
寢殿里,焱霖偷偷的用仙法查看了一番,確實有仙法遺留的痕跡。
“王妃可還記得那人的樣貌?”
寂良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寂良確實看清楚了那位女子的容貌,奈何腦海里卻是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