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的包子。”蒔出拿上一個包子,又燙的連忙放下,“好燙。”
“心急吃不了熱包子。”芃酈笑而說道,“等上一會兒。”
寂良悶聲吃餃子,一眼便能看出她有心事。
“娘親去南海何時回來?”蒔出問道。
寂良盯著碗中的餃子,木訥吃著,藍眸呆滯無神。
“娘親。”蒔出又叫了一聲,娘親還是沒有回應。
“寂良。”芃酈輕拍了寂良的胳膊說道,“蒔出問你,去南海何時回來。”
寂良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她一直在想,夫君為何會懷疑她與帝熵私會。
“尚未確定。”寂良說得淡然,也不知她這算不算離家出走。
“娘親要早日回來,爹爹一日不見娘親,會十分想念娘親。”
寂良輕聲“嗯”了一聲。
她一日不見夫君,同樣會思之若狂。
“咳咳——”
扶桑帝出現在門外,輕咳了兩聲,他站在此處有一會兒了,只是屋里其樂融融,無人發現他。
“扶桑帝。”
勾越與芃酈同時行禮。
“扶桑叔叔。”蒔出甜音叫道。
寂良心事重重的啃著包子,她在心中糾結,是去南海,還是回九塵山?
扶桑帝一笑問道:“小蒔出吃的是何物?”
蒔出舉起吃了一半的包子,“爹爹蒸的大肉包子,可香了。”
其實,扶桑帝是聞香而來。
“扶桑叔叔嘗一個,可好吃了。”蒔出拿起一個大包子,走到扶桑帝身前遞與他,“給你。”
扶桑帝自然的接過包子,露出勉為其難的神情嘗了一口,皮香餡兒大,確實美味可口。
不過,礙于面子,扶桑帝將包子拿在手中,背于身后,“勾越,將采來的靈芝,贈與帝后一些。”
“帝后離開時,小神會備上一些。”
扶桑帝點了點頭,帶著包子便走了,“從未見勾越做過這種東西,味道還不錯。”
吃完包子,勾越又打包了一些東西,其中就有靈芝,交與了寂良。
“謝謝爹爹,爹爹不要忘記了早日來迎娶娘親。”
“勾越,寂良隨我去南海,你將蒔出送回九塵山。”芃酈笑容靦腆的叮囑道,“蒔出還小,我怕他在路上貪玩。”
“嗯,你們路上小心。”
路上,芃酈問及玄帝之事。
“可是與玄帝拌嘴了?”
“夫君懷疑吾與別的男子私會。”寂良說的委屈,她的心里,時時刻刻的裝得只有夫君一人。
“細說與娘親聽聽。”
寂良便將帝熵之事說與娘親聽。
“寂良對玄帝了解多少?”芃酈問道。
“夫君很厲害,是帝神,大家都怕夫君。”寂良說的有些敷衍,“夫君一生氣,就會殺人。”
“天地未分時,經常有天神私自下凡蠱惑凡人,挑起紛爭。”芃酈說起久遠的事來,這些事情,她也是從族中祖輩那里聽來,“是玄帝絕地天通,讓凡人遠離天神的控制,天地才得以安寧。”
“后來,幾次大洪水,使得生靈涂炭,四兇四罪流于四極八荒,一時間,妖獸橫行,民不聊生,也是玄帝帶領仙神,除妖獸,守護四方安寧。”
“近萬年來,凡間再無大的災難,仙神對玄帝的敬畏之心進而變成了畏懼之心,漸漸的便也成了眾人口中的孤高、冷傲、蔑視眾生。”
芃酈語重心長的問向寂良:“寂良可想過,玄帝并非生性多疑之人,為何會懷疑你與帝熵私會?”
寂良搖了搖頭,她懂,似乎又不太懂。
“應是怕會失去,十幾萬年的孤寂,經歷過方知后怕,他雖是帝神,但心也是肉長的。”
猛然間,寂良感到鼻中一酸,夫君的孤寂,她能感同身受,如同她一人待在迷霧之森,就連有個說話之人也成了奢望。
“娘親。”寂良哽咽,音線帶著沙啞,“吾要回去找夫君。”
“娘親送你回去。”
九塵山,勾越將蒔出交至焱霖手中,便回去了。
“焱叔,爹爹與娘親是不是吵架了?”蒔出問道,娘親不說,他哪里敢去詢問爹爹了,“娘親一人去了南海。”
“神尊的頭痛病犯了,在殿中休息。”焱霖將蒔出送回小院,“在帝后未回來之前,你還是不要去打擾神尊的好。”
“我知道了。”
寂良回到啟辰殿,她輕聲推開殿門,又輕聲關上。
玄帝正扶首閉目養神,他以為是焱霖進來換香,便沒在意,一直閉著眼睛。
寂良蹲坐在玄帝身前,玉手握上玄帝的另一只手,放于臉旁。
玄帝這才睜眼,一看是寂良,“良兒回來了。”
“嗯,夫君是在等吾回來嗎?”藍眸含淚,帶有疼惜問道。
“為夫以為良兒不會再回來了。”峻臉露出淺笑,“今日是為夫的不對。”
寂良搖頭,柔弱的聲線里帶著哭腔,聽娘親如此一說,寂良覺得夫君太可憐了,就像是被拋棄的那人。
“夫君在哪里,吾就在哪里。”
“為夫對你過于苛刻,不該事事都管著你。”玄帝深思了一番,他尚且有許多無奈,寂良應該也是如此。
“夫君管著吾,是擔心吾闖禍,是為了吾好。”
“回來就好,為夫有些頭痛,讓蒔出陪你去玩。”
“夫君怎就頭痛了,吾去叫白岑來瞧瞧。”
寂良起身,正要離開時,被玄帝一手拉進懷中抱住。
“就這樣,讓為夫抱抱你。”
寂良坐在玄帝懷中,一動不動,夫君頭痛,應該與她有關。
“夫君看。”寂良拿出神珠,捧在夫君眼前,“夫君的龍鱗已經與吾的神珠融為一體,夫君可知會如何?”
“會如何?”
神珠金黃透亮,神珠里的龍鱗竟成了龍形。
寂良吻在雙唇上,“夫君只能是吾一人的。”
男女之事上,男人更容易掌握主動權。
“夫君不是頭痛嗎?”
“良兒情意,不可辜負。”
門外,蒔出叫來白岑給爹爹看頭痛病。
焱叔雖叮囑他不要來打擾爹爹休息,但是,娘親不在,放下爹爹一人不管,他于心不忍。
蒔出敲門,“爹爹,白叔來給爹爹看頭痛病了。”
“本尊的頭不痛。”
“爹爹還是讓白叔進來瞧瞧。”
蒔出與白岑相視了一眼,正要推開殿門時,寂良說話了:“白岑,勾越上神贈與吾了些靈芝,你且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