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揚這才知道原來陳思佳給的那鑰匙的房子是這么回事兒。
他沉默了兩秒后才說道,“大概她不止從買主手里買走,可能你想要再買回去,也就一句話的事兒。”
林溪搖頭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好的。買回來就不用了,只不過如果你想要去看看我曾經住了好幾年的房子,還是可以去一趟的。我估計呢,里頭的裝潢都沒怎么動,還是原來的樣子吧。”
畢竟她回國時間不長,這房子賣出去滿打滿算也才一年,要是真是陳思佳早就做了打算,里頭的裝修估計都沒動過,還是原樣吧。
薄揚不是不心動,他當然也想去看看林溪生活過的地方,一星半點兒都不想錯過。但沒有什么比她的心情更重要。
“你不樂意就不去。”薄揚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你要不想對她有諒解,不想與她有牽扯,就不用勉強自己。”
“倒也沒那么嚴重。”林溪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這么模棱兩可估計是不行的,她說道,“咱們住過去吧,但管家,就不用聯系了。我不喜歡麻煩別人你也知道的,而且只要里頭裝修沒變,就很方便。”
薄揚從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猶豫,這才點了頭,否則但凡只要在她眼睛里瞧見一絲一毫的猶疑,薄揚都不會同意。
之后的幾天他們沒忙著搬去林溪以前的房子,薄揚租了輛燒柴油的皮卡,載著林溪林洵和李念念,一起自駕游去了。
可以說是非常愉快了,林洵和李念念帶上了畫板畫筆顏料,薄揚則是臨時去買了一套非常不錯的相機讓林溪研究擺弄。
老婆找得聰明就是這點兒好,甭管給她個什么讓她擺弄,她總能弄明白,剛開始拍的還不咋滴,熟悉了之后,就非常優秀了,拍的張張都能用來做壁紙。
四人都很開心,差不多在外頭玩了得有五天吧,才玩痛快了。回了酒店把行李一車拉了,朝著林溪曾經的住處過去。獨幢獨院的三層小樓,說是三層其實也就兩層,第三層是半邊陽光閣樓和半邊露臺。
二樓主臥客臥和書房,一樓起居室和廚房。后院甚至還有個小小的泳池,只不過現在天氣太冷用不上。
的確里頭的裝潢都沒動過,只不過庭院的植物看起來都是有園丁定時打理著的,除此之外,里頭的每一個擺設都是原模原樣原位置擺著。
林溪走進去的時候,其實表情是有些觸動的,她就那么熟悉的,熟悉的將鑰匙掛在門邊的掛鉤上,那掛鉤是個大象頭,象鼻子就是掛鉤,是她當時在超市隨便買的,正好用來掛鑰匙,粘在墻上因為她隨手粘的,所以還歪了。
這么個不是那么好看的歪掛鉤,換做誰買了這房子,恐怕第一個要換的就是這個了吧,但居然依舊掛在這兒。
不僅如此,林溪當初走得急,其實挺多東西沒來得及收拾帶走,不是很重要就留在這屋子里了,之后的屋主要用的也就能用得上,沒想到都過去一年了,她當初沒來得及收拾帶走的東西,竟然還留在原位。
就好像,她當初并不是賣房賣車一去不回,而只是出個遠門,隨時可能回來。
林溪挺安靜的東摸摸西摸摸,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倒是薄揚,非常新奇似的,腳步很快,出出進進上上下下的,很快就在屋內屋外打了個轉。
笑瞇瞇的就從后院進來了,心情很好的樣子。
“笑這么開心?”林溪見他滿臉笑容進來。
薄揚搓了搓被凍得冰涼的手,點頭道,“天冷,外頭泳池沒水……”
林溪還沒來得及說話,薄揚就繼續道,“但是那深度正好能擋風,咱們可以在里頭搞燒烤。”
林溪噗嗤就笑出來,點頭道,“嗯,燒烤不錯。倆小孩兒應該也喜歡。”
這天他們誰也沒打算再出門,點了披薩外賣湊合湊合,薄揚就希望在這兒待著,聽林溪講那過去滴故事。
其實哪有什么故事呢,林溪以前的生活可無聊了。
所以第一天很艱難的把還算能稱得上故事的講了,第二天就毫不猶豫把人拉出去一起去買燒烤架買食材囤年貨了。
說來也挺可憐的,在外十年,求學工作,到頭來十年的事兒拿出來說,竟一天就能夠說得干凈。當然,如果林溪把工作學習專業上的事兒都拿出來說的話,一天當然說不完,問題是那些都沒什么好說的。
“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翌日一起去囤年貨的時候,薄揚就樂呵呵地調侃她。
可不就是笑話她么?還說什么不會笑話她。
好在弟弟大了能助攻了,而且弟弟情商低,有什么張口就出來了也不會去考慮姐夫會不會尷尬。
弟弟沉著冷靜說道,“那姐夫這些年的生活一定比較精彩吧。”
“是啊薄總,你這些年的生活一定比較精彩吧,橫豎咱們辦年貨要些時間,你慢慢說,我洗耳恭聽。”林溪馬上就接道。
薄揚表情一僵,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終只皺眉說道,“我精彩個屁!”
林溪和李念念大笑起來,就連林洵都忍不住彎彎嘴角。
年貨還是不難買的,包餃子的材料,燒烤的材料都很快買好。
國外的年味要比國內淡很多,但隨著這些年來在外務工求學和定居的人越來越多,每逢佳節倍思親的甚至還更熱鬧,舞龍舞燈的……
除夕這天他們早早就起來了,忙活這忙活那的,林溪早早把面揉好了醒著,又開始調餡兒,沒忘了讓薄揚給爸媽打電話,畢竟沒能陪在他們身邊過年。而且這隔得有些太遠了,薄揚早早給他們報了個團,現在他們正在南太平洋的熱帶島嶼上度假呢。
這一家子過年過得……也太隨意了。
完了還得給李念念父母打電話問好,主要也是為了能讓人兩口子放心。
等到這些都搞定了,也差不多就到了吃大飯的時間了,再算好了時差看聯歡晚會,一切都圓滿極了。
壁爐里吐露著溫暖,林溪坐在柔軟的地毯上,靠在薄揚的懷里,聽著難忘今宵的時候,終于流出了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