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追居然在這里種藍莓……還不亦樂乎的樣子。簡直能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的樣子,總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別人可能會演,但是簡追不是那種有演技的人,開心就是開心,煩躁就是冷臉。
“我原本也覺得他會不會是因為要留在這里和我爸媽打持久戰,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姚嘉云往嘴里扔了幾顆藍莓,繼續道,“但好像不是這樣的,簡追本來就不是什么會演的人,而且,以前他工作的時候,你見過他這么高興的樣子嗎?”
林溪想了想之后,輕輕搖了搖頭,那還真是沒有,“最多也就他那段時間教畫畫的時候看起來開心一點的樣子。”
薄揚嫌棄地撇撇唇,朝著那邊忙著榨藍莓汁的簡追的背影看了一眼,說道,“也是,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心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簡追聽到了他這話,轉身瞥了薄揚一眼,也不生氣,臉上反倒露出笑容,“晚上要不要吃袋鼠肉?”
薄揚:“……”
不得不說,薄揚是有點服氣了,歸田園居真的能讓人這么高興?薄揚甚至都開始考慮要不過幾年他也試試歸田園居的生活算了?
林溪像是瞬間察覺到了薄揚微微動心的想法,趕緊就說道,“你可別,我還是比較喜歡便利的都市生活,至于歸田園居什么的……有時間就來他們這兒體驗體驗就是了。”
簡追的確是日子過得很開心,他本來就是生活過得相當規律的人,這種生活更適合他。而且農莊里的屋宅很大很寬敞,他特意辟出了一間寬敞的采光良好的廊廳用來做畫室工作室,在里頭可以畫他喜歡的畫,做他心愛的雕塑。
的確就如同薄揚和林溪所想的那樣一樣,簡追不會再回國生活去了。
晚餐,簡追真的就烤了袋鼠肉,將桌子擺在庭院里,一邊喝紅酒一邊吃烤肉。
薄揚:“真不回去了?”
簡追點點頭,“我也不是和家里人賭氣,又或者是非要在云云父母面前爭一口氣什么的。我只是……”
“開心?”薄揚問道。
“嗯。”簡追應了一聲,笑了起來,“畢竟活了快三十年了,小時候有沒有什么純粹的快樂,我也不太記得了。但現在是真的挺開心的,不用多想什么。”
“開心就行。”薄揚將杯子碰了碰簡追的酒杯。
在簡追農莊里的這幾天,簡逐沒少打電話過來,但是薄揚都沒接。
簡追也多少猜到薄揚無視了的那些電話都是兄長打來的,所以臨近薄揚和林溪要離開的日子了,簡追對他說,“我哥那邊,你們不用和他周旋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決定,我自己會和他說的。”
“簡逐得瘋。”薄揚嘆道。
簡追想了想,表情難得的多出幾分歉意,他現在表情都比以前要生動了,“好好和他說的話,他會理解我的。就算不理解……也總會原諒我的。我哥總會原諒我。”
“這倒是。”薄揚屈指輕輕抓了抓鼻尖。
薄揚和林溪離開那天,簡追和姚嘉云去機場送他們,一起去的還有姚嘉云的父母,林溪再怎么也是他們當成女兒一樣關切著的,他們當然要來送的。
原本林溪和薄揚還會覺得,會不會尷尬,畢竟姚嘉云父母對簡追是持反對意見的,沒想到……半點沒有尷尬。
就是白擔心了。
還是姚嘉云將林溪拉到一邊說道,“其實他們早就同意了,就是嘴硬呢。尤其是我爸,特嘴硬,沒辦法,總覺得寶貝閨女受的委屈,再怎么也得讓簡追吃點冷臉嘛。但其實簡追莊子里缺的東西,不少都是我爸暗中幫著張羅的。”
林溪噗嗤笑了起來。
姚嘉云有些無奈,表情又明顯是開心的,說道,“也挺有意思的。我也懶得揭穿,簡追心里也清楚,就挺有意思的。”
“趕緊辦事兒吧,你辦事兒的時候,我肯定第一時間過來。”林溪說。
結果明明是高高興興的,但真到了林溪和薄揚要上飛機了,姚嘉云還是哭了起來。就特別可憐的樣子,摟著林溪不撒手,哭得鼻涕眼淚的。
搞得姚爸爸和簡追都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顯然都是一點見不得她的眼淚。
姚嘉云西里呼嚕地說道,“嗚嗚……你還沒走我都開始想你了。嗚嗚嗚……你說的,我辦事兒你就來的,我會趕緊和簡追辦事兒的,你記得來啊……”
簡追眼睛一亮,心花怒放。
姚爸爸表情一僵,就有點兒尷尬的輕輕咳了兩聲。
林溪第二次療程結束的時候,小洵已經進入高考倒計時的最后一個月了。他在國內還挺好的,有陳思佳時不時關照著。而且還有朋友。
林溪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回去看看林洵,起碼陪到高考呢。
但林洵卻拒絕了,希望林溪好好治療,反正他考完了就會過來看她了。
于是林溪糾結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沒回去。
除此之外,林溪和薄揚一直以為簡追和姚嘉云會很快辦事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并不是他倆先辦事。
而是……
“結婚?!”薄揚拿著電話驚呼出聲的時候,林溪正在一下一下地抓著握力球,聽到薄揚這一嗓子驚呼,她差點沒抓穩握力球。
趕緊轉眸看去,就看到薄揚那一臉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眉頭緊皺著對著電話那頭說道,“你就不能再悠一段時間?非得這么急?你這從一剛開始就是個羊入虎口的故事,你好歹再悠一悠?別那么輕易就便宜了那家伙?”
雖然從始至終,都沒聽到薄揚對那頭的稱呼。
但林溪敏銳的猜到,或許……大概……可能……是秦天?
“什么?!伴……滾犢子!我才不干!”薄揚頓了頓,“嫌棄個屁,我可能嫌棄你?我已經結婚了!已婚人士當什么伴郎!我最多……最多當證婚人。”
薄揚的聲音里有著無奈也有著妥協。
畢竟是最好的朋友,不可能不心軟。
薄揚的聲音柔和了些,“行行行,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