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去了不少地方,沿途看了很多風景,拍了很多照片。雖然是四人同行,但互相之間一般不太打擾。于是還算是挺愉悅的旅途。
藍晴明買了非常高端的相機和一整套鏡頭什么的,總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林溪也不敢隨便亂碰。
她和薄揚的照片,就是請藍晴明幫他們拍的,不得不說,拍得那是相當漂亮了,也難怪他們只準備了一身衛衣一身襯衣一條牛仔褲,一雙運動鞋一雙登山鞋就算完了,有高顏值撐著,有美景撐著,還有藍晴明的拍照技術撐著。
那還真是,就這些簡單樣式的衣服就夠了。絕對都是能夠放在床頭或是辦公桌上甚至電腦桌面和手機壁紙的照片。
旅程結束回程的時候,林溪和薄揚都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但藍晴明卻有些歸心似箭,倒不難理解,想必是對婚禮太期待了。
之后的幾天,薄揚一直都在幫著忙碌著,林溪本來也想一起幫忙的,薄揚不愿她累著,沒有允許。
用了大量的白玫瑰和薄荷,白玫瑰是因為秦天還挺喜歡,薄荷是因為藍晴明喜歡薄荷英文mi
t的諧音mea
ttobe,命中注定。
林溪從薄揚口中知道,藍晴明求婚的細節。是秦天告訴他的。
藍晴明當時就是用了很多的薄荷和白玫瑰,無論是戒指的設計還是餐點和蛋糕的準備,都是他親自來的。可見他為此準備了多久,有多重視。
就只邀請了不多的賓客,基本都是很相熟的親朋了。藍晴明因為早早就出柜的原因,一直以來身邊朋友都知道他的取向,能繼續做朋友的基本也都接受。所以來的更多是藍晴明的親朋。
秦天這邊,則是只有薄揚和林溪,還有特意趕來的姚嘉云和簡追。
婚禮的當天早上,秦天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帶著白玫瑰和薄荷扎成的小團胸花,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小禮堂外頭的松樹下,給父母打電話。
這世界上,世事總是難兩全的,盡管眼下有多么的幸福,遺憾也不是沒有……比如在聽到父親在電話那頭沒有溫度地說道,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們聯系了,你走到今天這步,我只當是家門不幸,也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不用擔心我和你媽,不用再給我們打錢,你打給我們的錢,我會全部打還回來,然后那張卡會銷戶。我們沒法支持你的人生,也不想花你的錢。
電話就中止在這里。
秦天站在樹下,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
甚至就連薄揚什么時候走到身后來的都不知道,以至于薄揚說話的時候,他還驚了一下。
“走路怎么沒聲音?”
“這草地,我想要走出聲音,釘上蹄鐵都不夠吧?”
秦天被薄揚這話逗笑了起來,“你出來做什么?”
“你說呢?”薄揚指了指他的手機,“我倒是不擔心你怎么樣,但有人不放心啊,就差沒哭求我出來看看了。哎不是,以前姓藍的也不是這么個性格啊,不是說人的性格到死都不會變么?這是歷經生死一次,轉性格了?”
“很有可能是這樣吧。”秦天無奈道。
“你爸媽,怎么說?”薄揚問了句,也沒遮遮掩掩的。
秦天聳聳肩,“老樣子,這回連錢都讓我不要打了。以后大概也不會見我,不會接我電話。我這輩子……怕是注定不孝了吧?”
他故作輕松的樣子,但看向薄揚時,眼神卻那么哀傷。
“只要有心,時間會把什么都治好的。”薄揚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這一點我算是見多了,深有體會。”
林溪二十年的陳傷,都能因為陳思佳的溫柔對待而漸漸痊愈,現在母女倆最少也得兩天通一次電話,起碼聊半小時。像是要將二十年沒能說的話都給補上似的。
薄揚攬他肩膀,“今天這日子,你就別惆悵了。好不容易走到這步,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不管怎么樣,也不管前路會有多少的坎坷吧,你值得幸福的。”
“怎么這么雞湯了?”秦天很感動。也是因為感動,才這樣故作調侃。
“年紀大了,總得雞湯點。而且人吧,就這樣,自己過得好了,幸福得不行不行的,就總能有大把雞湯分享給別人。”薄揚笑道,攬著秦天一起進了禮堂。
沒過多久,儀式就開始了。
選的是個小禮堂,因為這個情況,也是請不到神職人員的,所以的的確確就是薄揚主婚的,林溪在下頭坐著,這會兒也不擔心弄壞了,就捧著藍晴明那個很高級的相機咔嚓咔嚓地拍。
好像這天底下的幸福,其實都一個樣。看起來各不相同似的,其實都一個樣。
看到幸福擁吻的兩人時,薄揚眼睛都有些紅了,說不上來,感動的,羨慕的。
更多應該是羨慕吧,心里有一股非常難耐的沖動鼓動著他,讓他覺得自己渾身的血好像都有些沸騰了,同樣沸騰的,還有簡追。
簡追一直表情很沉靜很淡定,但卻目不轉睛地看著整個儀式的過程。大概簡二少做夢都沒想過,這輩子自己居然會有羨慕兩個男人辦婚禮的時候吧。
后來,薄揚和簡追就一直私下聯系著,為了婚禮的事情。
兩個本來就很有能力的男人,在一件事情上有著同樣的想法時,行動力可以說是很強的,他們商量著打算一起辦婚禮,畢竟姚嘉云和林溪那么好的關系。
而且也打算和秦天藍晴明那樣,不用什么特別盛大的儀式,小型儀式但是精致,請來的都是最親的人,有他們的見證就行,而不用為了人際關系為了份子錢,大張旗鼓的不管熟不熟都亂發請帖的……
所以干脆就商量著定在簡追的莊園里辦婚禮好了,空間也足夠,環境也很好。
一切都商量得很好,簡追那邊甚至都已經開始初步籌備了,卻忽然因為其他的事情,亂了節奏。
事情的起因是這天早上林溪起床,原本應該去進行最后一次治療的,她的手現在可以說是完全痊愈了,只要進行最后一次治療就可以。
但還沒等她到醫院,就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