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升哥,堂堂地榜第一,天榜有名,大華國修道界新秀,竟被……”
院子一角,正蹲在這里的施千張不斷搖頭低喃,在他身旁盤腿打坐的周應龍、懷驚和尚、孟洪、柳云志四人,此時看向王升的目光,都帶著一些愛莫能助的歉然。
正屋房門處。
一條法力凝成的七彩錦帶掛在屋檐,錦帶下面拴著某位年輕修士的腳踝,年輕修士身上只穿了練功服的長褲,長發垂到了地上,臉上掛著濃郁的苦笑。
自然就是王道長本人了。
在王升面前,那張藤椅上,風情萬種、體態婀娜、嫵媚動人的狐半仙兮蓮正舒服的仰躺著,指尖捏著一個法力凝成的小鞭。
牟月坐在小板凳上,專心給狐半仙大人撥櫻桃,每剝一顆櫻桃遞到兮蓮那豐潤的嘴唇旁,兮蓮手中的小鞭子就輕輕的搖晃一下,抽打在王道長腰胯位置。
這鞭子頗為厲害,每次看似只是輕輕擊打在王升身上,實則沒有半分疼痛,反而會讓王升感覺奇癢難忍。
牧綰萱臉蛋上帶著少許心疼,跪坐在王升身旁的蒲團上,用真元托著王升身子,擔心被定身的師弟會被勒疼。
無力阻攔狐半仙對王升出手的師姐,也只能在一旁不斷安慰王升,怕王升心氣不暢,影響了道心道境。
如果不是師姐大人一力相護,王升怎么可能在被掛起來之前穿上褲子!
“嘖,”兮蓮伸了個懶腰,“經常聽三通師父說,越是俊俏模樣的男人越是風流多情的種子,小非語看起來頗為正經,沒曾想卻也有這么多花花腸子。”
牟月在旁笑道:“兮蓮大姐,不如就算了吧,王道長畢竟也是現如今修道界年輕一輩屈指可數的高手,他朋友都在那邊看著。”
牧綰萱也有些可憐巴巴的注視著兮蓮,口中喊了聲:“大姐……”
“哎,”兮蓮頓時笑瞇了眼,手中的小鞭子再次抽在了王升身上,但這次卻解了王升的定身法。
狐半仙坐起身,湊到王升面前,笑道:“以后長記性沒?”
王升咳了聲,淡定的點點頭。
這個時候,如果臉皮不夠厚,道心肯定不可能如此之穩。
自己栽在這個比自己高了太多境界的狐仙手中,也不算丟人的事,倒也不必悲憤。
兮蓮又用鞭子輕輕抽了王升一下,“還不說話?”
王升果斷從心,無奈道:“前輩,我只是開個玩笑,還請前輩恕罪。”
“哼,這次就饒過你……先說,以后敢不敢欺負小萱萱。”
“我自然不能欺負我家師姐,”王升扭頭看著師姐。
牧綰萱眨眨眼,王升卻莫名臉紅了下。
兮蓮散去捆住王升的法力,王升身形一挺,翻身跳去側旁,落地穩穩站立,面不改色氣不喘,仿若什么事都沒發生,隨手攝來流仙袍給自己披上。
牧綰萱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來,為師弟快速整理好長發;牟月也對王升做了個鬼臉,繼續在那臨時扮演侍女的角色。
王升道:“前輩,我先去那邊招待幾位朋友了。”
兮蓮慵懶的擺擺手,“去吧,不必管我,這次不知他們過來,倒是讓你丟了些臉面。”
“無礙的,”王升灑脫一笑,轉身走向了一旁。
在院子外面躲著的郝靈探頭看了進來,也裝作沒事發生一般,偷偷看一眼王升,然后低頭跑去了牧綰萱和牟月那邊。
隨著王升走近,周應龍沒忍住最先笑出聲,施千張這幾個家伙頓時笑的前俯后仰,笑聲差點把院墻震倒。
王升淡定的咳嗽了兩聲,盤腿坐在幾人面前,等他們笑夠了,才有些無奈的道了句:“沒見我出糗嗎……”
施千張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升哥,哈哈哈哈……你干了啥,被前輩吊起來用小鞭子來回抽打?”
“些許玩笑罷了,”王升聳聳肩。
想到早上自己欣賞到的美景,以及師姐對自己開始出現的那一縷微妙的感覺,這波……
嗯,其實不虧。
懷驚和尚笑道:“非語你往日里都有些少年老成的沉穩,還帶著一種清雅修士的氣質,沒想到,竟也能有人讓你如此窘迫……阿彌陀佛,出家人不該妄言妄語。”
“好了好了,”柳云志清清嗓子,滿臉正色,“為了非語以后的名聲,今天的事咱們都當沒發生過便是。”
“誒……”
周應龍有些欲言又止,王升從周師兄那閃躲的眼神中,讀出了某些非同尋常的訊息。
王升道:“周師兄,手機借我看下?”
“啊,我手機忘帶了,”周應龍屁股不斷往后挪動。
一旁孟洪卻是含笑將自己手機拿了出來,“已經晚了,幾分鐘前我們兩個發出去的那兩張照片,被傳出去了。”
王升額頭頓時被黑線吞沒,還沒來得及吐槽,他落在主屋中的手機已經開始瘋狂震動。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天地人三榜發布的那晚……
用御劍術把手機攝來,打開消息列表一看,一條條信息也是花樣百出。
‘非語道兄高義,為修道界之安寧,不惜以身衛道,我等深感欽佩。’
‘請問非語道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如果這位傳說中的前輩高人有這方面的愛好,非語道兄承受不住,那我與我諸位師弟可分擔一些。’
‘非語道長,您如果要找多位道侶,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師姐喲……’
這都什么跟什么!
這一條條信息刷下來,王升整個人都快被黑線吞噬,隨后仰天長嘆。
清譽二字,與他今后算是徹底無緣了。
王升之前定的是下午離開,之后要去的山間別墅,位置方位完全保密,也不能有人隨意去探訪。
這是為了保護兮蓮,避免有人故意惹怒這位狐半仙,影響兮蓮的狀態。
周應龍、孟洪與郝靈三人,今天是來為王升師姐弟送行的;而懷驚、柳云志和施千張,其實也是來跟王升和牧綰萱見一面,然后準備各自回山修行。
“這次正邪一戰,陰陽萬物宗短時間內是折騰不起來了,”懷驚和尚正色道,“但對方在櫻島國有偌大的根基,櫻島國人口也不少,就怕那些邪修憋著勁準備爆兵反攻。”
一直在山中修行的周應龍也有全程關注此事的進展,聽武當山不少道長和道爺談論過此事。
聽聞懷驚和尚所言,周應龍笑道:“官方肯定會采取措施,應當不會給陰陽萬物宗喘息之機。而且之前如果不是官方壓著,道門各道承的道爺現在都站在富土山下賞櫻花了。”
“兩國修行界對碰,在此前并沒有先例,”孟洪道,“倒是應該按照官方定下的步驟走,先施壓,而后再出手。”
柳云志也道:“應當如此,兩國邦交并非快意恩仇,要綜合考慮一些。”
“反正去櫻島國干架,肯定要有我一份,”施千張嘴角一撇,“回山之后我就閉關拼命修行,以后爭取不做升哥拖油瓶。”
“千張你最近倒是成長了許多,”王升沉吟幾聲,“比之前稍微成熟了大概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左右。”
施千張默然無語淚兩行,“要精確到這種地步嗎?升哥,我哪里還不夠成熟啊?”
柳云志正色道:“若說修士,你還差了許多;但若說你為人,倒是一個成熟的混混了。”
“小柳子你現在最好不要太欺負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施千張憤憤不平,一陣咬牙切齒。
柳云志笑而不語,風輕云淡。
“唉,”周應龍嘆了口氣,注視著王升,“王師弟你這一搬走,咱們以后相見的機會怕是就少了,心中當真有些不舍。”
王升笑道:“我又不能在山中久坐百年,總有靜極思動之時。”
“對了升哥,叔叔阿姨那邊需要人照顧不?”施千張倒是掛著這事,“你以后要守著這位前輩高人,恐怕回家不方便吧,有啥事就告兄弟幾個一聲!”
“還是不去打擾他們安寧。”
王升面色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恢復了淡然的面容,囑咐幾人道:“雖說今后一段時間,邪修勢力會被打壓下去,但現在修道之事正從網絡滲透各處,各地可能會冒出來一些類似于之前黑道的小犯罪團體,還是要提醒凡俗親人注意下。”
幾人紛紛點頭,周應龍算是武當弟子中與王升關系最鐵的一人,實打實過命的交情,此時最是不舍。
一旁懷驚拍拍光頭,“大家與其感傷離別,倒不如期盼下次再會,都是修行之人,須有灑脫心性。”
“不如這樣,”柳云志笑道,“我看櫻島國這事肯定會有后文,說不定幾個月、半年或是一兩年后,道門就要去那邊會一會邪修。
若有此事,咱們幾個只要不是在閉關緊要關頭,就一同前去如何?到時再聚一起,與那些邪修酣戰一番!”
“好!”周應龍高聲喊了句,“諸位以為如何?”
“阿彌陀佛,”懷驚和尚輕笑道,“這事自然少不了小僧,我佛門也是要出點力才行。”
施千張聳聳肩,“我無所謂,到時候肯定修為追上小柳子了,他去我當然不能怯場。”
孟洪也道:“算我一個。”
王升道:“如此,這事就定下了!。”
周應龍大喊一聲:“今朝武當聚首,明日櫻島除惡!”
“好!”
墻角這五個男人對視一眼,而后相視而笑,又于此間彈劍而歌,笑談淺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