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極夜緣故,冰島的室內運動場所很多,功能很齊全,拿強壯海盜俱樂部來說,它里面除了健身房、射箭館外還有瑜伽室、溫泉館、武術館,其中武術館里有劍道臺、擂臺甚至還有一座八角籠。
陳松第一次見到八角籠,就很好奇的站在旁邊看了起來。
哥布爾不懷好意的掃了掃他的身板說道:“伙計,你沒有進過八角籠嗎?”
“沒有。”
“哈,那你運氣來了,今天我帶你進去玩玩。”
“怎么玩?”
哥布爾去拿了兩套拳擊手套過來:“進去來一場友誼拳擊,放心,這手套很厚實,打在身上頂多有點疼,絕對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擂臺旁有人在聊天,見此便喊道:“哥布爾,別欺負人!”
“伙計,我勸你善良!”
哥布爾瞇著眼睛回頭笑道:“我們只是玩玩,伙計們,只是玩玩而已。”
兩人進入八角籠,他抹了把鼻子嘿嘿笑道:“來吧,陳,你沒學過拳擊對不對?我教你幾招,來,看我的拳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一記墊步上前,擰腰揮臂甩出一記直拳。
在陳松看來他出拳速度很慢,上身閃了閃就避開了他的拳頭,與此同時哥布爾已經邁步沖到了他的跟前,于是他便下意識一記右勾拳飛了上去!
‘咣當’,一聲悶響!
哥布爾踉蹌了兩步,他蹲在地上甩了甩頭,然后仰起臉委屈的對陳松說道:“我教你拳擊而已,你干嘛還手打我?還那么用力?”
陳松一臉歉意的說道:“沒有,我沒有很用力,剛才就是本能反應,你臉都湊到我拳頭上了……行行行,不說了,你再來教。”
哥布爾站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拳擊是一項很野蠻的運動,但它的實質是公平的競技,來,我先教你拳擊手準則。”
“跟我念:直拳、勾拳、刺拳,我們的力量與速度并重,防守、躲閃、出擊,我們的智慧與拳術結合,我們為榮譽而戰,我們為金腰帶而來,我們敬畏規則,也敬畏對手!”
陳松跟著念了一遍,哥布爾用拳套指著他說道:“很好,完成文字教學后,現在進行實戰教學,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這次跟剛才不一樣,剛才是鬧著玩,上帝可以證明,這次我認真起來了,現在是實戰。”哥布爾嚴肅的說道。
陳松學著在電視上見過的拳擊手那樣伸出拳頭跟他撞了撞,然后往后退了兩步。
哥布爾說道:“首先,我要展示給你的是直拳!”
他踩著小碎步沿著八角籠邊緣做快步走動,上半身有節奏的左右搖晃,雙臂前后交錯在面前虛晃著,然后猛的往前一步來了個試探。
陳松后退,哥布爾見此嘿嘿笑。
他繼續踩著小碎步走動,期間不斷試探,他再一次猛然往前探出腳步的時候,陳松不再后退,而是如鬼影追人,身形一晃沖了上去,當胸便是一拳揮出!
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這一拳出擊可是夠快,哥布爾還在琢磨怎么戲弄他呢,然后眼前人影沒了,下一秒鐘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險些被打得飛起來。
哥布爾趔趄后退一直撞上八角籠,他轉身抓住籠門叫道:“給我開門,我不打了!”
陳松訕笑著拉住他道:“別別別,再來,剛才你老是試探我,搞得我蠢蠢欲動了,這次你認真點,別玩了,認真教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哥布爾絕望的叫道:“明白,你想打死我!”
“沒有!”
“有,陳,你是個騙子,你還說你不會拳擊?你的腳步比我靈活多了,絕對是訓練過的!”
陳松無奈道:“我真沒有訓練過,不過我天生速度快。”
“你天生神力、天生速度快,你還天生什么?”
“天生善良?”
“善良你就放過我吧!這樣,你喜歡武器不是嗎?我帶你玩武器,這里面還有其他兵器!”
武術館里確實有各種武器,戰斧、鏈子錘、短刀長刀、矛槍、巨劍、盾牌等等,但這些武器全是塑膠質地,哥布爾介紹道:“它們打在身上頂多有點疼,絕對不會造成實質性傷害。”
陳松覺得這話很耳熟:“咱們試試?”
哥布爾臉色一白:“不試不試。”
但他仔細想了想后又露出笑容,這貨去找出一根雙節棍展示給陳松看:“如果你想試試的話,那咱們就試這個,你知道這是什么吧?”
陳松說道:“當然知道,這是雙節棍,布魯斯-李就是用這個武器征服了全球武術愛好者。關于雙節棍,你了解的肯定比我少,因為它就是我的祖先發明出來的,起初叫做蟠龍棍……”
“上帝,別說了,這個咱們也不試了,它其實很危險。”哥布爾見陳松對雙節棍如此熟悉,趕緊放棄了使用雙節棍來較量的想法。
陳松問道:“雙節棍危險嗎?比起冰島傳統冷兵器來說,它是最安全的吧?”
哥布爾搖頭,他指著額頭上的傷疤道:“它同樣危險,看這里,這就是有一次我跟一個伙計單挑的時候被雙節棍打傷的。”
陳松皺眉道:“他下手太狠了吧?這差點給你開瓢,他想要你的命嗎?”
哥布爾強笑道:“沒有,當時用雙節棍的是我。”
俱樂部是一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陳松在里面找到了不少樂趣,比如虐哥布爾。
離開俱樂部的時候,他們開車從教堂經過,看到里面燈光還在亮著。
陳松想起了自己給克雷帶的凈體丹,然后決定趁機去拜訪一下克雷一家。
天色已晚,克雷的父親和另外一名牧師依然在忙活的收拾教堂,陳松進去打了個招呼問道:“嗨,亞力克斯松先生,克雷呢?”
亞力克斯松對他微微一笑,道:“他在家里,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陳松說道:“是這樣的,據我所知克雷的過敏體質比較嚴重是嗎?我們家鄉有一種草藥秘方,在調理人的體質方面有著神奇功效,所以我想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讓克雷試試。”
聽了他的話牧師先是精神一振,隨后又遲疑起來:“哦,是嗎?”
陳松明白他的顧慮,便聳聳肩道:“據我所知這種草藥在調理人的體質方面很有用,但它沒有經過藥監局的許可,所以我過來問問你,如果你覺得可以試試,那咱們就試試。”
亞力克斯松用手搓了搓臉,最后鄭重的說道:“很感謝你的關心,陳,但這事我得跟梅尼商量一下,也得聽聽克雷的意見,能給我點時間嗎?”
陳松笑道:“當然,時間充裕。”
他以為亞力克斯松至少要猶豫個一兩天,結果他回到莊園后差不多一小時,亞力克斯松開車趕了過來。
“我們愿意讓克雷試試。”身穿一件長風衣的梅尼有些憂郁的說道,“我們的選擇不多了。”
兒童過敏一直是世紀難題,目前治療手段是防大于治,主要是查明兒童的過敏原,然后將他們與過敏原之間進行隔離。
但這種防備是很難的,每年依然有許多兒童因為過敏問題而去世,克雷的過敏原是罕見的塑料,上次他發病就是玩了塑料玩具,這更是防不勝防。
陳松沒想到他們當晚殺了過來,這還沒有準備點能掩飾凈體丹的噱頭呢,他只好臨時找了些薄荷,將薄荷葉煮成水介紹說是草藥。
看著綠油油的湯水,克雷小臉慘淡:“確定我得喝這玩意兒?”
梅尼愛憐的撫摸兒子的腦袋,柔聲道:“陳叔叔在幫你治病呢,這藥水或許可以讓你以后變得不再害怕塑料。”
克雷使勁搖頭,亞力克斯松的臉板了起來:“你怎么不聽話?”
“我不是不聽話,爸爸,我的意思是媽媽說錯了,陳是大小伙子,他不是我叔叔,沒有面包,也沒有叔叔。”
“禮貌呢?”連梅尼也不高興了。
陳松急忙擺手道:“克雷是個有禮貌的小家伙,我們之間有獨特的昵稱,他說的沒錯,他叫我大小伙子一點沒錯。”
克雷滿臉苦色的端起小碗,他仰頭看看陳松問道:“大小伙子,你沒有因為我阻止你得到莉莉絲的孩子,而以此報復我,對嗎?你發誓!”
“當然沒有,我發誓!”陳松啞然失笑。
他把凈體丹遞給克雷,克雷吃掉丹藥又悲愴的喝了口薄荷水,喝了兩口后他咧咧嘴,突然喝的愉快起來。
“還挺好喝的。”少年喝完后抹了把嘴笑道。
亞力克斯松夫婦來到莊園后順便去看望艾瑪,克雷沒事干則去找道哥玩,道哥還記得他,很親熱的上來繞著他轉圈。
克雷用毛巾卷了個小球扔出去,道哥甩著四條小短腿跑過去叼起來再送回來,一人一狗樂此不疲。
但天色黑了,莊園的燈光不算很亮,玩起來很不盡興。
這讓少年感覺不爽:“真希望上帝讓六月早點到來,現在夜晚太長了,白天那么短。”
陳松笑道:“小孩才希望白天更長,大人希望夜晚更長,懂嗎?”
克雷聳聳肩道:“當然懂,但大小伙子你有女朋友嗎?如果你沒有,那夜晚長了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什么用……
么用……
陳松如遭重擊,惱羞成怒:“小孩管大人的事干嘛?還問我呢,那你有嗎?”
“當然,”克雷再度聳了聳肩,“我有,她叫艾莉森,哪天有空我帶她給你認識一下。”
陳松呆若木雞。
克雷得意洋洋的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很受打擊?”
陳松慢慢的說道:“不是,我在想你父母知道你這么早就找女朋友嗎?”
克雷呆若木雞:“不、不知道。”
“很好,他們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