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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全牛宴

  陳松猜到了那廂式貨車的來意,肯定是斯凱林松想偷偷運走黑牛找來銷贓的伙伴,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道路全是積雪,車子來晚了。

  他帶著燙傷藥膏回到小牧場后把事跟其他人說了說,奧拉卡福抹著大胡子憤憤道:“那狗娘養的,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把他趕出流螢鎮,讓他滾回雷克雅未克。”立馬有人響應。

  陳松咧嘴笑:“看來斯凱林松先生在鎮上不受歡迎啊。”

  “那個英國雞下的軟殼蛋,好幾年前我們給他搞過勇士驗證,結果他一項沒有通過,看到焦烤羊頭都吐了!”

  “該死的,馬上要吃飯了,別提這些惡心事。”

  萊茵用烤爐來烤牛排,他先烤了肉眼牛排,烤的往外冒血水就開始分著吃。

  陳松頭皮發麻:“這活是不是有點糙?”

  “肉眼牛排三成熟最好。”一群人見怪不怪。

  陳松去找菲力牛排,結果他發現菲力牛排都被修剪過了,切成了正方形或者長條形,于是他就問:“為什么要特意切出造型?”

  “為了方便區分他們。”奧拉卡福大聲說道。

  陳松點點頭,奧拉卡福又低聲說道:“說實話吧伙計,萊茵那傻孩子有個習慣,他吃牛排只吃原生態切片,不吃修飾過的,他認為修飾成其他形狀的牛排就沒有靈魂了,所以好牛肉我都會修飾一下再烤,你懂我的意思吧?”

  “坑兒子的好手。”陳松對他豎起大拇指。

  菲力牛排適合烤成七成熟,他就點了一塊。

  嬌嫩的牛排嗞嗞的冒著油,純正的肉香味止不住的往陳松鼻子里鉆,弄的他是大吞口水。

  他均勻的灑上鹽粒和黑胡椒粉,特意用了撒鹽哥的招牌動手,曲手臂做眼鏡蛇狀來了一肘子鹽。

  萊茵在旁邊吹口哨:“酷斃了伙計。”

  哥布爾走過來說道:“嘿,姿勢真棒,我也來個表演,魔術表演,陳先生你閉上眼睛,數兩個數再睜開眼。”

  “你還會這手?”陳松閉上眼睛,“一,二!”

  他睜開眼睛,哥布爾死命抻脖子,然后說道:“瞧,我把你的牛排變沒了。”

  陳松低頭一看,他好不容易調好味的牛排沒了,就這么被他吃了!

  哥布爾得意的嘿嘿笑,他看陳松要發飆,趕緊說道:“別生氣,我賠你一瓶啤酒。”

  說著,他去拿了瓶百威啤酒過來。

  陳松問道:“開瓶器呢?”

  哥布爾說道:“開啤酒還用開瓶器?你給我,我再來個表演……”

  “吞酒瓶子?”

  “不是,是徒手開酒瓶!”

  陳松遞給他,哥布爾把瓶口放到火焰上烤了一下,大手抓著酒瓶蓋使勁扭了扭,竟然真的把瓶蓋給扭下來了。

  這一手絕活看呆了陳松:“厲害啊我的哥。”

  哥布爾驕傲的說道:“每天早上來一發,這手勁是蓋的?我還有更厲害的呢,看好了!”

  他拿著酒瓶一晃,嘴巴含著瓶口把一瓶酒全給吹了,然后扔給陳松個空酒瓶,得意洋洋的吹著口哨離開。

  看著空瓶子陳松知道自己又被涮了,便氣道:“喲,哥布爾,你口活真厲害,這又是在哪個伙計的下身練出來的?”

  還是萊茵靠譜,他開了一瓶酒扔給陳松:“接著。”

  “謝了。”陳松喝了一口,啤酒冰涼,順著食道流入肚子后讓他連連哆嗦了起來。

  大冷天喝冰啤酒,爽!

  燉牛肉熟了,陳松挑了一塊準備沾著鹽吃。

  萊茵攔住他:“不是這么吃的,伙計。”

  地上有積雪,他抓了兩大把放在碗里,然后把牛肉塞進去滾了起來,等到牛肉溫度降下來了,才蘸著鹽巴開吃。

  這個吃法充滿特色,陳松吹了個口哨:“酷。”

  冰島的空氣潔凈,落下的雪也干凈,眾人都是這么吃。

  萊茵吃了口肉準備喝酒,然后他拍拍額頭道:“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掏出手機選了一張照片,拿酒瓶在屏幕上碰了碰后撒了些啤酒在地上:“親愛的,祝你在天堂開心,祝你早午晚都安。”

  陳松看了看照片,上面是個笑臉如花的褐發姑娘。

  他拍了拍萊茵的肩膀:“節哀,你的女朋友?”

  萊茵聳聳肩道:“算是吧。”

  陳松問道:“她是怎么,嗯,怎么去世的?”

  萊茵納悶的看著他道:“去世?不,她沒去世,她去澳大利亞了。”

  陳松懵了:“她沒去世你剛才那是做什么?你不是說祝她在天堂開心嗎?”

  萊茵解釋道:“主要她出國的時候跟我說,‘別纏著我了、你就當我死了吧’,所以我會在吃飯前給她送上天堂祝福。”

  陳松:┓⊙▃⊙┏

  萊茵收起手機喝了一口啤酒,臉上若有苦悶:“其實我搞不懂,伙計,你看到了,我不抽煙、不賭博沒有惡習,為人善良、努力、有上進心、成熟、大方、有愛心,長得也算帥,我這么優秀?可怎么就一直孤身找不到女朋友?”

  陳松也很苦悶:“我跟你有一樣的疑問。”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想抱頭痛哭。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厚實的烤牛排裝在瓷盤中被送了上來,泛著金色油光的肉片冒著騰騰熱氣,肉中縫隙被烤的微微松弛,棕紅的牛肉上撒了黑胡椒粒和晶瑩的鹽粒,蓋著幾片碧綠的迷迭香葉,它們和瓷器的雪白相映得彰,格調十足。

  哥布爾嘿嘿笑著將盤子遞給陳松:“嘿兄弟,我只是吃了你一塊肉、喝了你一瓶啤酒,瞧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這么小氣?”

  陳松接過盤子切了塊牛肉進嘴里,一邊享受著嬌嫩的肉質和四溢的肉汁,一邊含糊的說道:“我不是為肉和酒而愁,我們兩個在為女人而愁。嗯,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用美國話說就是外瑞古德!”

  萊茵喝著酒又多愁善感起來,秀氣的臉上全是哀傷,抱著手機看著前女友的照片默默嘆氣:“喜歡一個女人卻得不到她,這真是來自撒旦的折磨,我該怎么辦?”

  哥布爾將毛爪子拍在他肩膀上說道:“我來指導你,你知道的,這方面我有經驗。”

  萊茵精神一振,期盼的看著他。

  哥布爾繼續說道:“你給她打個電話,錄下她的聲音,然后設置成鬧鐘的鈴聲,再把她的照片設置成鬧鈴桌面。相信我,頂多一個星期,別說喜歡她,你會恨不得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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