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來說,陳松是個謹慎的人。
他在地球小心翼翼的守護著九洲的秘密,在九洲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地球的秘密,他從九洲帶出的金器徹底融化后才賣出去,絕不留下一點馬腳。
可他終究是年輕人,正如社會人紅雷說的那樣,年輕氣盛,不氣盛能叫年輕人嗎?
其實,如果沒有必要,陳松這個年輕人愿意不氣盛。
他才不聽紅雷的話,那是傻話,紅雷自己在屏幕上別著把西瓜刀嗚嗚喳喳,現實中還不是一個勁跑綜藝節目里賣二賣萌來賺錢?
陳松不能忍的就是有人斷自己的財路,那狗大戶竟敢扣押他的尋金隊,這是幾個意思?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要緊,這還不把AK和沙漠之鷹放在眼里啊?
特別是從陳小七口中得知狗大戶的那些護院武師并不會飛劍御風這些道術而僅僅比普通人強壯能打之后,他就更有信心了。
老虎面對沙漠之鷹都慫,這些人能比老虎還猛?
小龍門在虎浮群山的另一個方向,跟六九城遙相呼應,這小城沒有高聳的城墻,只是臨時在四周用亂石、木頭搭建起一圈大型籬笆似東西,看起來很凌亂。
“你跟我說以前這地方人氣很旺,能跟六九城比?”陳松支下摩托車問道,“我怎么感覺這里像個難民營?”
陳小七恭謹的說道:“仙人有所不知,小龍門代代生出的青年才俊甚多,老百姓相傳這里風水好,所以好些人家都想能立足在小龍門生活,以前世道好的時候,這里人家可多了。”
“以前小龍門也是有城墻的,可是擠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最后就把城墻給推了,沒了城墻阻礙,能住人的地方也就多了。現在流民暴亂,為了防備流民,當地人才拆了房子臨時建了個城墻。”
陳松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又問道:“路上我教你駕馭這法寶,你可學會了?”
陳小七擦了擦手心的汗水道:“仙人放心,小人已經學會了。”
陳松道:“好,那你就躲在這里等我,如果我進城辦事不順利會來找你,你做好隨時開車離開的準備。”
這是后路,要是他搞不定狗大戶那就得靠摩托車來逃命了。
跟六九城不一樣,小龍門的臨時大門是有人把守著的,進進出出都要進行搜身。
陳小七說陳六一行就是在搜身的時候被搜出了豐盛的食物,讓茍大戶家的護院武師給發現了,然后把他們全給抓走了。
陳松身上沒有食物,只有槍和子彈,守門的士兵可不認識這兩樣東西,他們搜過后問也沒問,把槍遞給他甩手讓他進門。
在外面看小龍門破破爛爛,進城再看就不一樣了,更加破爛。
靈法末世降臨后,小龍門就沒有存在價值了,普通人家缺衣少食,為了生計就離開了這小城。
后來為了建起城墻,城里住戶大肆拆遷房屋,將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小城拆的更是亂七八糟。
茍大戶家很好找,順著路直走,盡頭那一處不知道幾進幾出的大宅子便是他的家。
跟高樓鱗次、豪宅櫛比的六九城相比,茍大戶的宅子真算不上什么,這宅子唯一值得顯擺的地方就是面積大,在建筑上實在沒有特色。
但在小龍門這種地方,住宅面積大就夠威風了,因為幾百年來外地人家不斷擠進,小龍門的地皮極為緊俏,好些人家十多口人僅僅擠在個小房子里。
這有點像是北上廣的學區房住宅,一切都是為了資源。
街上行人不多,陳松大搖大擺的走到茍宅門口拍了拍門。
大戶人家就是講究,拍門聲一響就有人從里面拉開門探頭問道:“誰啊?”
陳松學著桐巒子的樣子擺足架勢唱了個喏:“無量道尊,先生請了,小道煉星宗弟子,請問這是茍金元茍大戶的宅邸嗎?”
見他是修道人士,開門的漢子便恭謹了一些,他快速掃了陳松一眼后問道:“道長請了,這正是茍家的宅邸,請問您來是所為何事?”
陳松問道:“我是來找你們家主人的,大約五六日之前你們曾經抓了八人至今未放,可有此事?”
漢子吞了口口水道:“這個這個,道長請稍等,我馬上去通報我家老爺。”
他正要縮回頭去,后面有個聲音道:“他說他是修道的仙長那就是嗎?別是有人來消遣咱們老爺,劉二你得知道,這年頭怎么還會有仙長呢?”
聽了這話,漢子又猶豫了,他畏畏縮縮的看著陳松道:“請恕小人無禮,仙人您可有什么憑證?”
陳松冷冷笑道:“你們抓我的人可有什么憑證?開門見山吧,我今天是來要人的,你們最好把人規規矩矩送出來,否則小爺今天就要大開殺戒了!”
茍家扣押尋金隊多日不放,連個口信都不傳達出來,擺明是敵非友。
陳松不是什么名人,也沒有可依仗的勢力,這種情況下想讓茍家客客氣氣的放人是不可能了,所以他路上就做好了跟茍家暴力交鋒的準備。
他以為自己表現出來的冷漠與蠻橫會激怒劉二,沒想到對方縮了縮脖子道:“好好,我知道您是仙長了。”
后面的人不滿道:“你知道什么了?”
劉二低聲道:“你看這人的做派,跟以前來府上的仙長大能們有什么區別?”
大約一分鐘后大門再度被打開,兩隊膘肥體壯的漢子嘩啦啦的跟流水似的沖了出來,然后張腿叉腰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兩畔。
等他們站定,一個身高馬大的肥胖中年人在個姑娘的攙扶下信步走了出來,這人滿臉紅光、頭發黑亮,顯然身體很健康,找個姑娘扶著僅僅是為了擺架子。
陳松臉色立馬一沉:“你可是茍金元?在小爺面前還擺架子,哈,你算是一號人物!”
看他脾氣火爆,茍金元一時摸不透他的情況,倒是不太敢肆意妄為。
于是他抱了抱拳道:“鄙人正是茍金元,神風宗的首席供奉茍金旭乃是家兄,不知道小道長師承何處?”
陳松道:“這些跟你沒關系,我是來要人的,前些天你曾經扣押過一隊人是吧?我想知道他們犯了什么罪,你竟敢扣押他們!”
茍金元皺眉做出茫然的樣子,道:“扣押一隊人?小道長是不是找錯門了?我茍家是守法良民,怎會忤逆王法、私設公堂拘拿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