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保時捷沿著一號公路奔馳著,陽光遍灑,海風呼嘯,公路往南看就是北大西洋,淡金色的陽光肆意的澆灌在海面上,褶褶生輝。
安吉麗娜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解開了馬尾辮,頓時,金色的發絲被風吹的往后筆直飄蕩,光澤比陽光更耀眼。
解開頭發后她大聲說道:“一號公路全場是八百三十英里,換算成你更習慣的單位就是一千三百三十公里,以我們的速度全程開下來是十二到十四個小時。怎么樣,要不要放肆一把?”
陳松驚訝的問道:“環島轉一圈?”
安吉麗娜灑脫的笑道:“是的,我們環島轉一圈,要知道現在可是環島行的最佳時節。另外,你自從來到冰島還沒有在一號公路上環行過吧?”
陳松道:“確實沒有,不過……”
“那我們就轉一圈,”安吉麗娜打斷了他的話,“文斯,你可是個男人,做事不要猶豫不決,只是十幾個小時的車程而已,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讓她這么一說,陳松也放開了:“我不是猶豫不決,親愛的警官女士,我是擔心的你精力不足以支撐這么長的旅程。”
安吉麗娜嘻嘻笑道:“不是有你嗎?我六個小時你來六個小時?”
陳松搖頭:“這樣圖什么呢?等我的房車吧,今天我們一直往東開,開到華爾角為之,等到房車來了咱們再來個環島之行!”
安吉麗娜對他挑了挑眉道:“我們,房車?”
陳松道:“你這是什么眼神?到時候就我們兩個,一個開車一個去睡覺,那樣多舒服?現在這么一臺小車,即使你想要休息都無法休息。”
安吉麗娜聳聳肩道:“好吧,聽你的。”
他們的路線是南方車道,從塞爾福斯穿過流螢鎮、途徑米達爾斯冰原,繼續往東走則是瓦特納冰原,最終抵達華爾角。
安吉麗娜已經忙活了一天,而且之前面對飆車黨的時候她精神壓力很大,陳松跟她換了位置親自來開車,讓她休息一下。
往東一直走到維克鎮,陳松都是輕車熟路,他以前多次跑過這條路,再往東就是科特呂角,那他就陌生了起來。
保時捷911很好開,畢竟是跑車中的經典,速度和掌控性非常好,陳松開了一段路后就后悔干嘛買房車,他該買一臺跑車的。
他把話說給了安吉麗娜,安吉麗娜笑道:“買房車比買跑車更合適,跑車在冰島只能跑夏季,到了冬季它難以出門。”
陳松說道:“但我現在才想到,房車更難以出門,我能有多少機會用到它呢?”
安吉麗娜寬慰他道:“并非是這樣的,首先你的房車不光可以在冰島使用,以后如果你想環北歐游或者來個世界環游,那都可以用到房車,跑車就不行了。”
“再者,跑車價格都很高,性價比太低,除非是非常喜歡車子的人,否則買跑車并不是個好選擇。”
陳松說道:“跑車價格能有多高?我買的房車是一百九十九萬英鎊。”
“瞧,你的房車才一百九十九萬……等等,英鎊?”
“沒錯,英鎊。”
“你的房車莫非是傳說中的卡拉尼?”
“沒錯,正是卡拉尼。”
安吉麗娜轉過頭去不說話了,吹了一陣風后她扭過頭來鄭重其事的說道:“請記住,當這臺車送到的時候請一定給我打電話,我想試試它的駕駛體驗。”
這點好說,陳松擺手道:“放心,車子送到后你將是第一位駕駛者。”
一號公路在維克鎮位置是一個拐點,車子開到這里兩人先下去吃點東西。
車子停靠在海岸線上,他們一推開車門就看到了黑石海灘,這是全冰島最有名的玄武巖海灘之一,雪白的浪花沖刷著黑色的沙灘,黑白對比充滿風情。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還好,雖然沒有太陽了可依然有光線。
安吉麗娜平時這個點就要睡覺了,這會她兩眼開始發困。
陳松給她披上外套說道:“先吃點夜宵,待會上車后我幫你調一下座椅你先睡一覺,開車的事交給我。”
安吉麗娜拍了拍臉頰道:“你陪我去洗個冷水澡吧……”
一聽這話陳松驚呆了,這么、這么刺激的嗎?
看他面色有異,安吉麗娜趕緊說道:“天哪,我瘋了,我的意思是用冷水洗個臉,讓我清醒一下。抱歉,我現在腦子開始糊涂了,我想它已經打呼嚕了。”
陳松道:“這時候不要冷水激面,開車的事交給我,我能搞定。”
“那可是疲勞駕駛,太危險了。”安吉麗娜搖頭。
陳松扶住她肩膀說道:“相信我,警官,我的精力沒有一點問題,你睡一覺好了,醒來后看到的就是隆斯灣。”
隆斯灣是冰島東端的一座小海灣,也隸屬于北大西洋,南線最東端的華爾角就在它的邊緣上。
陳松來過幾次維克鎮了,但那都是冬季和春季,夏季他還是第一次來。
維克鎮是從社區發展而來的,從海員和漁民的小聚居區發展為了旅游中心,這是冰島降雨量最多的小鎮,因為它位置最靠南方,所以它在夏季旅游中非常受歡迎。
陳松本想找個旅館讓安吉麗娜休息幾個小時,可是根本找不到,旅館老板聳肩說道:“抱歉小伙子,你的冰島語讓我對你充滿好感,但我不得不告訴你,現在你找不到房間了。”
“游客就這么多嗎?”陳松納悶。
老板笑道:“當然了伙計,每到夏天維克鎮方圓一百公里的旅館都會人滿為患。”
陳松問道:“那有鐘點房嗎?我們只需要四五個小時就行,我可以按照全價付房費,你知道的,總有客人不會按時到來對嗎?”
老板搖頭道:“沒有,沒有這樣的房間。”
陳松說道:“兩倍房價。”
老板看了眼正在瀏覽墻上風景照的安吉麗娜后低聲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年輕人,我也年輕過,但真的沒房間留給你們了。”
“不過,”他話鋒一轉給他使了個眼色,“我可以指點你一個好去處,我知道有一座博物館現在已經關門了,恰好,我太太在那里工作,所以我有它的鑰匙。”
陳松頓時翻起了白眼:“你不理解我的心情,你也不懂我想要什么,再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