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獸醫,陳松對野豬還算有些了解,他大學實習的時候就是給院里一位教授養野豬。
這點算是他們專業特色,其他行業的專家都是養別墅、養洋狗、養奔馳、養小三,他們專業的專家們就是養豬養羊。
野豬亞種挺多的,全世界三十多種,中國境內有七種,分別是東北野豬、華北野豬、華南野豬、蒙古野豬、新疆野豬、矮野豬和灣灣野豬。
不用說,浙西南山里的野豬就是華南野豬了。
陳松知道山里有野豬,但這已經是傳說了,這玩意兒早被打光了。
陸大鵬說道:“有人包了山頭,然后買了豬娃子放養,專門供有錢人去打獵。”
說到這里他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湊到他耳朵根上壓低聲音說道:“告訴你個秘密,獵場里有槍,可以耍槍。”
陳松推了他一把道:“不用隔著這么近,膩釀,耳朵上都是你口水。”
陸大鵬委屈的說道:“松哥你咋還嫌棄兄弟呢?我不是為了保密嗎?”
陳松無奈道:“大哥,整個養殖場現在就咱們兩個人,這又不是昆蟲養殖場,你還用得著保密嗎?”
陸大鵬說道:“這是大事,必須保密,那你有沒有興趣?可以耍槍哦。”
一邊說,他一邊擠眉弄眼。
陳松說道:“我對野豬有點興趣,但耍槍就算了,我在冰島天天耍。”
陸大鵬關心的說道:“那你注意身體啊,我給你搞點枸杞補補?我一老鐵搞到了黑枸杞,絕對野生的。”
陳松揮手道:“滾,繼續說野豬的事,你知不知道野豬是國家保護動物?”
陸大鵬撓撓頭問道:“是嗎?”
陳松說道:“對,我記得是非中國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雙喜年那會就已經被選入被保護野生動物名錄了。”
聽了他的話,陸大鵬又納悶了:“它不是非中國的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嗎?”
“你什么理解力,”陳松翻白眼,“非中國是個定語,不局限于中國、不只是存在中國的意思!”
陸大鵬繼續撓頭:“那人工養殖的野豬,就不算野生動物了吧?”
“這倒也是。”
浙西南的野豬很早就被打干凈了,因為它們肉好吃而且性子不那么野,個頭也小,成年人帶著土槍或者會挖陷阱的話,一個人人就能搞定它。
據說東北野豬能長到四五百斤的體重,就跟小坦克似的,華南野豬不行,它們頂多長到個兩百多斤。
陳松對這野豬有了興趣,就讓陸大鵬幫忙聯系一下,反正這次回來他時間充裕,要是可以就買上一批野豬崽養上試試。
至于野豬性子兇猛、不服管教?這個不怕,莊園里有紅河豬能治它們。
非洲土著紅河豬很彪悍,以前族群數量多的時候,它們在非洲傷人的數量還要超過獅子和豹子之類。
兩人正圍繞野豬聊著,陸大鵬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說道:“嘿,是小二叔打來的。”
小二叔是他們村里一個長輩級伙伴,輩分大但年紀小,比陸大鵬還要小一歲,名字叫做陳大達。
這個名字有點詭異,但要是考慮到他哥叫陳大發,這樣他這個陳大達的名字就能理解了,他爹迫切的希望全家發達。
陸大鵬接通電話就調侃:“小二,啥事啊?”
“你還笑呢,大鳥你爹讓人給揍了!”
陸大鵬頓時急眼了:“怎么回事?我爹怎么會讓人給揍了?”
陳大達扯著喉嚨說道:“鎮上的麻桿子帶人來挖村外沙地的野菠蘿,咱能讓嗎?肯定不讓呀,然后就干起來了,然后你爹就讓他們給打了!”
“造他媽喲。”陸大鵬怒了,“人在哪里?我馬上回去!”
兩人急忙上車,養殖場隔著村子還有點距離,山路又比較崎嶇,所以開回去需要十多分鐘。
陸大鵬心里著急,把面包車開成了越野車,在山路上碰到拐彎竟然漂移。
陳松膽顫心驚:“你慢點開,別出事!”
他一身戰斗力能對付幾十個大漢,可終歸是人體,要是車子翻下山去,估計他這一身修為就要被折損掉了。
陸大鵬開車,他打往外打電話詢問怎么回事。
野菠蘿是華南南海地區常見的樹種,學名叫露兜樹,這種樹在南方海濱很常見,它們的果核外面有豐富的多纖維果肉,整體密度很小,所以整個果實可以漂在海面上。
這方便了它們播種,加上野菠蘿樹根長,在貧瘠的海邊沙灘就能長,于是這樹種漂到哪里就長到哪里。
浙西南有些山是很貧瘠的,而且南方雨多、風大,很容易造成泥石流這種事故,因此早在兩千年前后當地政府就開始積極的造林固山。
野菠蘿在沙灘都能長,整天面對海風也無所謂,在灣灣更有‘海岸綠色長城’的美譽。
這樣它們就被當做了最好選擇,山上許多地方種了這種樹。
本來沒什么事,野菠蘿雖然名叫菠蘿,其實它只是長得跟菠蘿像,口感很不好,就跟咀嚼木頭渣一樣,人們頂多用來喂牲口。
直到前幾年它們走了霉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神州大地流行起了車珠子,什么玩意兒也能車,車完還要盤,什么玩意兒也能盤。
車珠子中有個名角叫菩提子,現在珠寶商們喪心病狂,把但凡能打磨成珠串成一串的就叫菩提子,比如玉石菩提子,木料菩提子,果核菩提子等等。
然后有人就發現野菠蘿的果核打磨后很漂亮,可以用作菩提子,名字就叫滴血菩提子,在市場上售價還不菲。
就這樣,浙西南山上的野菠蘿樹遭遇無妄之災,果實往往剛長出來就被急功近利的砍了頭。
陳松他們村口外是一片荒山,當年有半數種了野菠蘿,如今樹木長成,有些人就把目光盯了上來,偷搶摘取野菠蘿果。
開著車,陸大鵬不悅的說道:“這兩年因為野菠蘿已經出好幾次事故了,要我說不行把這些樹給砍了算逑。”
陳松道:“你什么心態呢?先處理這事,那個麻桿子是誰?敢帶外地人來咱們村作妖,瑪德欠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