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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揍人;‘欠錢’;以貌取人的畜生

  江邊的蘆葦叢中。

  隨著水草叢的搖晃和“嘩啦”的水滴聲,秉核從江邊爬了出來。為了躲避天空中的偵查,秉核在水下悶了幾分鐘。秉核摘下額前頭發上的水草,穿上了背后掛著的草鞋,又重新朝著江邊老魚鉤的小屋走。

  比起現代的鞋子,這就是一個厚厚的草編織物,上面有兩條草繩。這種鞋子穿了幾天后,秉核就很少穿了。與其讓這個東西磨腳掌,還不如直接踩在泥巴上,反正這個鄉下大部分都是柔軟的泥土。

  這是城市化方興未艾的時代,土地沒有被建筑垃圾污染,倘若道路衍生到國土各個角落,水泥碎塊,碎玻璃渣,陶瓷碎片,紅磚碎片,就會遍布所有的鄉村道路土壤中。

  這可能就是工業化后,某些吃飽了的人所懷念的單純的鄉土環境吧!

  蹦跳著走了數百米。

  在抵達江邊的小木屋之前,隔著三百米秉核就看到了,一群衣著有模有樣的人聚集在自己江邊的小屋上。

  衣著看起來是一群吊兒郎當的富家家丁,正在罵罵咧咧地催促著老魚鉤快點出門。

  秉核緩緩的靠近了數十米,用上了音系法術。

  漸漸搞明白了這些人是御苑家族的人,他們是過來買魚的。

  “魚越大,越新鮮越好。老魚鉤,我可是先給現錢了,魚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少折扣。否則的話,我拆了你這老骨頭。”為首的人聲音頗為兇狠地嚷嚷道。

  “放心,大爺,你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弄上來大魚的。”老魚鉤討好的說道。

  老魚鉤現在佝僂著腰,帶著漁具,點頭頻頻討笑,一步一步拖著漁網,朝著江邊挪過去。

  看到這些人是買魚的,而不是來搶劫的,更不是來查什么的。

  秉核立刻蹦跳地跑出去,打魚什么的,秉核自認為還是能夠幫上忙的。

  秉核可以水下感知音波,能像海豚一樣在水下察覺大魚,還能察覺水下幾十米范圍的暗流,而且最近這兩個月天天游泳,在水下能夠一口氣五分鐘,順著水流飄個兩三百米。

  每次夜游都隨隨便便能拎著一條魚,那是憑本事的。(但是秉核就是喜歡吃御苑家族的鹿。)

  小路邊的灌木,不斷地倒退,偶爾在路邊穿過的小刺猬,在見到某人來了,也縮回了洞穴。

  當秉核飛快地跑過來,準備幫忙的時候。

  然而隔著五十米,老魚鉤發現了秉核,卻迅速低頭,咳嗽了幾聲,對著秉核擺了擺手,這個手勢是讓秉核躲一邊去的意思。

  秉核心里費解:“不是來買魚的嗎?為什么?”然而幾秒種后,秉核非常錯愕的知道了原因。

  后面那幾個貨,直接把老魚鉤推搡到一邊。

  “哎呦,老魚鉤,你是給你外面的兒子撿了個童養媳嗎?”原本急著催促老魚鉤打魚的貴族家丁,語調突然變得輕浮。“長得挺水靈的。”

  聽到這句話,秉核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留了兩個月沒有剪得的頭發。剛從江邊爬出來,頭上的頭發還沒有干,非常柔順的掛在耳邊。

  老魚鉤賠笑說道:“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孩子?我不認識。”老魚鉤一遍說著,一遍對秉核使著眼色。

  家丁臉上掛著獰笑,突然揪住老魚鉤,狠狠的說道:“不認識,你對這丫頭用什么眼神,當我是瞎子嗎,你個老東西找死?”

  與此同時,一旁的兩個同伙開始散開圍了上來,一邊圍上來,一邊臉上露出變態的笑容。

  而秉核卻一臉愕然的看著這個,心里無語的看著這個場面:“你們剛剛明明愿意付錢買魚,怎么我一來,你們就變成這個不要臉的嘴臉?”

  秉核突然腦子抽一下對自己吐槽道:“禍水?”然而轉瞬間,自己對自己罵道:“我呸、呸、呸!”

  秉核注意力轉向了這些圍著自己的人,同時自語道:“我是禍害,雞嫌狗厭的禍害。”

  秉核的腳踝、小腿、手臂上跳躍著騎士法脈爆發的光芒。

  兩分鐘后,斗毆,不,一場單方面狂揍結束了。

  而在秉核面前的幾個御苑家族的家丁已經全部倒地上。為首的老大一只手被軍刺插在地上,現在這家伙在地面上不停的慘嚎。而其他人捂著肚子,同時膽怯地看著,跳在大石頭上擺弄手槍的秉核。

  相對于其他人,那個老大為什么那么慘?

  因為老大這個家伙,在同秉核的斗毆中,準備掏出一把手槍,其他人手上都只有折疊軍刺。

  故秉核按照威脅判定,其他人只是肚子上重重的被砸了一拳,廢掉戰斗力,奪下來軍刺。而掏槍的這位,則是直接四個手指被秉核撇折,而且大腿被和兩只手都被插進去的軍刺。

  秉核:“你才是丫頭,你全家都是丫頭。”

  中位戰職者,非常強,秉核現在已經明白騎士為什么能夠在這個時代成為師級軍官了。

  五米范圍內,蓄力術的爆發速度堪比鱷魚捕食最后的突擊速度。

  同時在神經活化術的加持下動作快速而精準,騎士加持神經活化術,能輕而易舉地抬起手,用手指點死三只在天空中亂飛的蒼蠅。

  騎士的反應與普通人的差距,就和貓咪玩蛇一樣。而中位職業者拿到槍械后,五十米范圍內,任何異動,都能控制住。

  游隼雖小,也是猛禽,打體型兩倍大的肥鴿,也是手到擒來。

  放倒這五個小嘍啰后,秉核檢查這些“小怪”掉的裝備。

  白色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把玩著帝國030式手槍,發現一旁槍囊中還有二十五發子彈。

  秉核饒有興趣地用聲波系魔法檢查了一下,十秒后挑剔地撇了撇嘴。

  以軍工家族出身的專業眼光來看,這把手槍保養的很不好,沒有上槍油,而且部分零件螺絲沒有到位。秉核:“槍械保養成這個樣子,放在家族學堂那邊,會被老師抽手心的。”

  這時候猛然飛踢,踹到一旁想要偷襲自己壞種的腦殼上,直接讓他在地上滾了兩圈。

  這個小頭目停止打滾后,則開始認慫磕頭。

  就在剛剛戰斗的時候,秉核的眼睛上出現了幾何形的光條——這是定標系魔法。

  雙腿上和手腕上浮現了蓄力術的光條,且身上還有一束束強聲波系魔法。這個聲波術魔法看的不明顯。周圍的空氣在遇到這些聲波術時,顯現出了淡淡的白霧,這一切的都表現出,秉核是職業者,而且是等級極高的職業者。

  而剛剛的反偷襲,則證明,秉核可不是什么傻白甜,戰斗反應極為優秀。

  這小頭目見到秉核拿著槍轉過身后,非常老實且快速的把自己身上零零散散的東西掏出來。同時哀求道:“我的狗眼昨晚給牛尿迷了眼睛。”

  秉核聽到他將自己誤認為騎士,不由露出了笑靨。

  在圣索克鄉下,貴族對這種冒犯是能夠取其性命的。這個頭目趁著秉核還沒有宣布懲戒,則是趁機快速求饒,請求緩刑。

  見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賣慘,秉核收起了槍械。

  然而這時候,小頭目一邊抽著臉:“騎士小姐,我眼瞎,我有眼無珠,我……”

  秉核一腳踹翻了這個混賬,拿槍對準了這家伙,大吼道:“眼瞎,就不要說話。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再啰嗦一句,老子崩了你!”

  在被踹翻了一個跟頭后,這個小頭目意識到自己錯在哪,立刻轉調:“少、少爺,您大人有大量。”

  罵了一句粗鄙之語后,秉核冷然詢問了這伙人,為什么到這里買魚,買魚是做什么?

  問完后,秉核“咔嚓“一聲熟練的將子彈推入槍膛。

  有槍在手,秉核現在的口氣強硬了不少,且態度也囂張惡劣了不少。當然了,剛剛這場狂揍,讓秉核覺得自己的“暴力因子”有些覺醒。

  就如同家養的老虎在咬死一只雞后會野性覺醒一樣,男孩,在打架后,會覺得很爽——至于之前,之前和侄女掐架就沒贏過。

  白花花的浪,在鵝卵石河岸上,拍打十來回后。

  幾個跪著的人,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來此的原因。

  秉核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這幾個御苑家族來的狗腿子,是來買魚的,是來買大魚回去做下酒菜的。沒有別的陰謀,也不是要來查“逃犯”之類的事情。

  但是呢?這幾個混球買魚只準備付十五個銅子。

  而就是這個數字,老魚鉤竟然還樂呵呵的答應了,準備到江心最危險的地方撈魚。

  越窮困的人,為了賺一點錢,越會忽視危險,為之拼命。而勞動力,甚至是要命的勞動力價格,都越來越賤價。

  聽到這個數字,秉核心里不禁低聲罵道:“十五個銅子,買大青花魚?老子給你們一百五十個銅子把你們丟到江里,讓你們吃個夠。”

  帝國外城區的飯店中,一條五公斤的大青花魚,物價是一個里拉(一千銅子),而在帝都魚販子的攤位上,五公斤大青花魚是三百個銅子。而這些御苑家的酒囊飯袋,要在老魚鉤這里買一籮筐,至少十條的樣子。

  而聽到這些人的意思,似乎這么來做生意不是一次兩次了!

  秉核看了看恐慌的貴族私兵。他吸了一口氣低嘆道:“本就不該對你們的道德抱有任何期望啊。”

  隨后秉核又看了看老魚鉤,老魚鉤在看到秉核的雙眼時立刻變得謙恭。不再像之前那樣,一條無形的隔閡已經落下。

  秉核愣了愣,心里嘆了一口氣。隨后再判斷了一下這里的情況,心里有了盤算。

  對著這幾個狗腿子空放了幾槍,命令他們轉過去。

  然后秉核將地下這些狗腿子們饒命的錢,交給了老魚鉤:“老伯,這幾日多謝你照顧我,我呢,可能要在這里過我的日子了。

  今天你收拾收拾東西,后天找到三號汽車站,花費三個里拉乘坐汽車,去帝都的北新領,帝國每年從月隕山脈回來的人,都會在哪里集合。”

  秉核后面的話是假話,帝國北興站那邊,是每年帝國軍校試煉返回的站臺,而月隕山脈的農奴也就沒有回來過,秉核只是想要讓這位老頭帶著希望離開這里。而老頭留在這里的原因,是要等兒子回家,也只有用這個理由讓他離開了。

  老魚鉤的老臉上露出了感動,然而秉核制止了他的感謝——因為秉核明白:自己并沒有幫助他,只是打了一劑安慰劑。

  老魚鉤走后,秉核走到那個之前囂張的老大面前,頓了頓用較為溫和的語氣說道:“明天拿一百里拉送給我,我會在這里待一段時間,兩個月后,我會還給你一百五十里拉。”

  秉核語氣之輕柔,表情上帶著一絲懇求,極具有欺騙性。讓剛剛還戰栗的這些仆從,瞬間變得受寵若驚了。

  其實秉核根本沒有打算還錢,但是說了兩個月還150,是為了吊住這個混蛋,讓這個家伙兩個月內不敢對遠行的老魚鉤報復。

  這種小鬼一旦得勢就會得寸進尺,同時也會因自身的蠅頭小利患得患失。

  這兩個月內欠錢是大爺。至于兩個月后,老魚鉤走了,秉核不還錢,拍屁股走人,他還能咋地?如果秉核現在強硬地敲他一百里拉,這種地頭蛇不敢報復秉核,但是會在一百里拉的刺激下,動用各種手段使壞。

  秉核故意說兩個月后還一百五十里拉,是給這個狗腿子制造僥幸,讓他下不定決心報復且在猶豫中彷徨。

  ——此時,秉核不由詫異:“嗯,我怎么在對付混球方面,這么熟練呢?”

  而躺在地下呼痛的人很顯然沒有想到,臉上笑容如此善良的秉核,心里面藏著復雜的坑人想法。

  他在聽到150里拉的時候,原本心里肉疼,手上劇痛導致的可憐表情立刻變了,而是討好的對秉核說道:“少爺,少爺,你這是,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是職業者。您大人有大量。”

  在短短幾十秒內,就說出了大量阿諛奉承的詞匯。不禁讓秉核感嘆這個狗腿階層,欺弱媚上的生存技能。

  秉核放緩且略帶客氣(假笑)說道:“麻煩你,帶我去一下附近集市,幫我找一家旅館。”

  說罷秉核點了一下這個人的手,在微弱的光中,其傷口迅速止血,而傷口裂開處,大量的肉芽生成相互咬合,形成簡易的縫合——這是非常基礎的細胞再生術,只適合小創口,其內部的肌肉切割的創傷還沒有修復。秉核這簡單的處理只是幫助其止血。

  秉核現在的法脈體系中沒有加載騎士對麾下將士演講鼓舞士氣的導心術,而是增加了這個基礎醫牧師的法術。

  當秉核露出了這一手后,這個御苑家族私兵的小頭目用更高的奉承贊美秉核的仁慈。

  以至于秉核覺得有些肉麻,不便現在和他翻臉的秉核提醒這位小頭目:“如果耽誤時間,他手上的淤血不得到正規醫牧師的有效處理,接下來幾天會腫脹。”

  果然這句提醒非常有效,這貨立刻給秉核帶路了,不敢再耽誤時間了。

  陽光開始從正午退下,原本被當頭照射短暫光明的森林重變回了重重密影陰暗中。

  四十分鐘后。

  在去集市的半路上,朝著集市走去的秉核碰到了一大批馬隊,而此時天空中一只鳥在秉核上方盤旋了一圈后,迅速朝著兩百米外趕來的馬隊落下去。

  馬隊中為首的那位女騎手抬起了套著牛皮腕套的手臂。在這只馴鷹輕輕鳴叫后(馴鷹在告知飼主訊息。)

  這位女士如同刀子一樣的剜人目光,朝著前方看去,將原本看起來雅如百花的面龐帶上絲不協調的煞氣。就如一根尖銳的鋼針樹立在白色薔薇上,讓人凜然,不得不遏制采摘之意。

  這位女士是御苑·綺絢。她原本是想讓她的侍從幫她走一趟,然而坐在花園的她,另一只馴鷹降落下來,提醒了她江邊老魚鉤的那個房屋邊上,有新的情況,所以她親自就騎著馬來了。

  馬蹄在道路上濺起了大片塵土。

  頭戴羽翎風帽的她,在帶著馬隊趕了半個小時后,看到了五個自己家族的私兵很老實的簇擁著一個穿著破爛,年紀非常小,但是面龐粉嫩的少年。

  這畫風,頗為怪異啊!

  御苑綺絢臉上不由露出驚奇的神色,但是隨著她看到了秉核腰間掛著的槍,以及眼睛前懸浮的幾何光標,和折射扭曲的透鏡現象。這位貴族少女,收起了臉上的傲色。

  綺絢跳下了馬,用貴族女士的禮儀,對秉核做了一個禮儀說道:“御苑·綺絢,很高興在此和你見面。”

  在見到了熟悉的禮儀后,秉核也突然習慣性的回禮。而回禮到了一半,秉核恍然意識到逃亡中的自己貌似不應該用貴族禮。

  然而禮節已經做出了,秉核也硬著頭皮說道:“融鋼,熾熱融化的鋼鐵,目前是流浪者。初次見面,請多包涵。”(流浪者,因特殊原因離開家族的貴族,一般不表露姓氏和真名。)

  綺絢按照對是職業者的流浪者接納的言辭說道:“作為地主,我冒昧問一句,請問您的旅程是否準備停歇?”

  大意是是否愿意留下來,接受本地家族的雇傭。這是客套話,綺絢一眼就看出,秉核絕不是流浪者,因為流浪者沒有這么小的。

  秉核一臉老實樣地說道:“預備在貴地稍作休息,原本欲去旅館,現得到您的允許,在下倍感榮幸。”

  然而就在這時候,秉核發現了綺絢的目光似乎在撇自己的手腕,秉核愣了愣將手放到了背后。而綺絢也收回了目光,臉上掛上了貴族熙然的笑容。

  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秉核的手腕上是皇帝賜給的手環。這種天體塔的通行信物,綺絢并不認識,但是上面的花紋綺絢非常熟悉。御苑家族內部密室中的也是同樣的花紋。

  綺絢知道,這與皇室有關。故,她有了一點想法。

  貴族少女拿著馬韁的手微微一攥緊,馬頭上的鈴鐺不由的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而秉核并不清楚綺絢的想法。

  秉核在發現面前這位貴族少女認出手環后,是驚魂不定,處于高度緊張猶豫中。

  秉核表面上漫不經心,卻在一直觀察面前的少女。只要面前這丫頭敢說出槍焰這個詞,秉核就計劃立刻動手挾持,然后開始新的逃亡。

  秉核此時冷靜下來思考兩個月前的情況,已經覺得自己當時,似乎是反應過度,但是依舊是沒有打算跑回去。

  開玩笑?!就算是誤會,秉核也清楚,逃亡的時候,自己實打實闖了那么大禍,肯定是要跑的遠遠地,等到有足夠資本后再回去。

  看到這個“小貴族”的女士并沒有說帝都有關的話題時。(秉核:凡是比槍焰家族小的貴族,都是小貴族。)

  這讓秉核松了一口氣,心里暗道:“她只是好奇,不是認得這個手環,也對,這里的小貴族還不可能知道皇室的情況。”——僅僅只相隔五十公里,御苑家族還沒資格介入帝國大貴族的輿論圈子中。

  面對綺絢的笑容,秉核也給出了笑容。而這個笑容讓綺絢不由得頓了一下。

  綺絢:“給融鋼,嗯,給融鋼先生,讓一匹馬。”

  馬隊中很快有人牽出了一匹馬。

  秉核做出感謝后,朝著馬走過去。

  秉核看了看馬,毛色發亮,肌肉鮮明,馬膘明顯,骨架高大,很顯然是一匹非常漂亮的馬,這樣的軍馬是高級貨色。

  然而秉核走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馬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是非常人性化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然而隨著秉核邁入了這匹馬半米內,這批馬突然暴起,調轉屁股,后馬蹄直接朝著秉核踹了過來,秉核徑直閃開了。

  為什么踹?原因很簡單,動物也是有勢利眼的,看著秉核穿著一身破爛,而且個頭并不高,直接做出了這反應,御苑家族養的馬很有個性,穿著破抹布一樣,試圖上馬,它會有脾氣的。

  電光火石間,在踹空馬后蹄還沒落下時,秉核已經竄到這匹馬前側,揚起腳對著馬的前腿踢了過去。

  “哐當”一聲,這匹忙著踹人自己重心不穩的畜生直接摔倒在地下,發出了堪比殺豬般的嘶吼聲,四個蹄子橫著亂踹,仿佛周圍有野狼圍攻。然而幾秒鐘后,它快速站起來后就想跑,卻發現馬背又突然被那個小人跳了上來。

  秉核這邊,在跳躍到馬背上后,用雙腿死死地夾住這馬,然后快速拉住韁繩,遏制住了馬匹的進一步暴走。

  秉核不喜歡騎馬,比起馬匹,秉核更喜歡老實不會發脾氣的機械車。但是遇到跟自己較勁的家伙,秉核覺得自己必須好好收拾這個畜生。

  馬匹發現背上坐上了人,立刻蹲下,試圖用打滾的方法把秉核丟下來,然而它剛蹲下,秉核就立刻跳下來,然后跳躍到馬頭上一腳朝著馬嘴踩過去。踹了一腳后,當馬嘴試圖咬人的時候,秉核又閃到了一邊。

  并且揪住馬那密密的鬃毛,往地下拽去,讓其摔倒,這匹馬幾次想站起來,都因為頭被揪住,失去重心摔倒了。

  秉核小小的身軀在瞬間的爆發力極為驚人,而且爆發的力道也非常準確,每一次都能干擾馬匹掙扎的有效性。

  在兩分鐘的鬧騰后,馬匹停止了掙扎,認命的翻身,四腳朝天,彎曲,露出了肚皮。

  看到這貨服軟,秉核這才幫這匹馬翻身,努力把它推正。

  重新站好的馬,蹄子在地面上敲了幾下后,立刻彎著脖子湊到了秉核面前,討好的用頭蹭著秉核的手,和剛剛犟驢般的模樣完全不同。

  秉核遏制住對這剛打過滾、全身塵土的馬頭的嫌棄,勉強露出笑容,拍了拍這代步工具的額頭。

  整個過程中,御苑家族的人一開始也就是當馬匹踹人的時候,他們是準備上前制止的,但是后來看到秉核占據上風后立刻退到了一遍,圍觀并且叫好。

  這種圍觀人和畜生的相斗,倒也不是侮辱,畢竟馬這種動物對于人類來說有特殊的性質和作用。當秉核完全降服這匹烈馬后,周圍的人毫不吝嗇的給予了掌聲。

  隨行的仆人彎腰,供綺絢踩踏下馬。

  綺絢朝著秉核走來:“很抱歉,發生這一切這是我考慮不周。”

  秉核貌似大度的回應道:“這種意外的驚喜,誰都意料不到。”

  表面對話如此,而兩人心里則是另一番話——

  綺絢看著秉核心里則是暗暗揣測到:“士兵職業高階段?如此年輕!皇室的嫡系?”

  而秉核則是擦著汗,一邊心里對胯下的馬罵道:“勢利眼的家伙,你不會是專門被他們派出來試探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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