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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向右拐?

  9841醫學研究所。

  在蘇木安排的裝甲車上,熾白看著面前電子屏幕上這個醫學院的資料。

  這是醫學研究院的目錄附表,有著藥物研發、人體組織培育、治愈各類疾病的種種研究項目——看起來很正常。

  但是在這個資料上,有百分之九十的項目“權限不夠,無法查詢。”

  融雪凝現在給熾白在千川軍方的軍銜權限是上校的權限,而這個權限已經能夠查詢到大部分政府資料,以及技術資料。

  而現在卻在9841研究所中碰到了制約——很顯然,這個醫學院背后的東西沒那么簡單。

  蘇木很顯然有全部的權限,但是在這一路上他都在賣關子,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走進了這個醫學試驗大廳,熾白領域向下探索,好家伙,就在這個研究院下方,有一個類似領域塔的遮蔽結構。

  不過呢?好像功率不夠大。——這貌似是一個小領域塔結構。

  熾白眼睛中,臉頰上,全身跳躍熒光,自身的領域全開硬生生朝著下面壓了下去。

  一旁的的蘇木準備帶著熾白換衣服,在感受到熾白的爆發后,他陡然一驚,因為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功率,讓他有一種‘法武者在自己身側爆發’的錯覺。

  當然他仔細確定了一番后,震驚之余,最后氣樂了。伸出手勾了勾熾白的鼻子,罵道:“那么急干什么,把領域收起來,不要在這較勁,我馬上帶你下去。”

  升降平臺載著兩人直接進入地下。

  咔嚓一聲,機械大門打開了,一群身穿白色動力防護服的醫牧師走出來,對熾白和蘇木兩人驗證了身份后,放兩人進入。

  蘇木問道:“熾白,聽說過戰造者嗎?”

  熾白點頭:“權璽在這個技術時代的追隨者。”

  蘇木不由一笑:“這個技術時代?你的口氣,好像是過去的人。”

  熾白沒有接過這話茬,而是好奇的東張西望后問道:“這里是戰造者的制造基地?”

  蘇木:“類似吧,但這不是戰造者。戰造者是保持原身軀法脈,在主骨架被替換后,百分之四十的細胞被共生細胞替代。而這,我們對人類組織進行了百分之九十的替換。也就是說,除了大腦——”

  蘇木的手掌上浮現了一個大腦立體動態圖。

  而以大腦為核心衍生出了整個人體的神經控制系統。這些神經網絡構成了一個人體神經網格。

  熾白看到這一幕,心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貌似這個世界的科技,似乎越來越無視倫理。

  道德源于利益,倫理也源于利益。

  道德禁不起利益挑戰,倫理也禁不起利益挑戰。

  例如全尸入土的倫理,起源于為了對抗遠古蒙昧時代的野蠻祭祀,站在以人為貴的本質上,建立的倫理。

  但是到近現代,當器官移植可以拯救病人,倫理開始變動,變成了提倡捐獻。

  但是倫理的變動,并不會永遠本著“以人為貴”的核心!當發展到一定程度,大量矛盾被掩蓋的偽和平下,在各種思潮沖擊下,會偏離‘以人為貴’形成新的政治正確,撬動原本的道德。

  熾白依稀記得上上上世,“用炸彈毀你全家,送你普世價值”;“為了愛的自由,向未成年人傳導性別錯亂價值觀”;“對某伴侶型動物投入愛心,理所當然的給他人制造影響”;“徹底污名化活潑的孩子,回絕作為社會一員應有的教育責任。”。

  在多元文化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很多新的“正確”不斷誕生,如滴水穿石般撼動“以人為貴”的基礎,誕生了所謂新的倫理!

  同理,千川的話語權是上層的,固定的上層,日漸發展成賽博式的社會,他們的倫理也在變化。

  例如:海人類的戰造者,在熾白看來明顯就是踐踏人權。隨著時代的進步,這東西應該掃到垃圾堆的。

  但是自電氣歷末年以來,戰造者不僅沒有消除,相反陸人類們在和海人類貴族們交流,當代的陸人類漸漸習慣了這種文化,這類似于二十一世紀人們開始對‘女仆文化’‘軍閥太太’開始習以為常一樣。

  當社會以文化多樣性的理由認可了海人類的戰造者,那么現在‘類人武裝’也就獲得了允許。

  至少在千川各個實驗室中,回天師們做這類研究工作,都沒有負罪感。

  類人武裝的技術,一開始是以‘讓普通民眾也能永生’為目的開發的。

  但是隨著四百年前,大量技術自動化,普通民眾永生對社會經濟毫無價值,對各大財團來說,生產已經ai化,民眾赤貧,開發了民眾永生技術,那也沒有回收研發成本的市場。

  該項技術被冷藏了一百年,最后被軍方拿了起來。但軍方的目的是獲取大量合格兵源。而在這個目的需求下研究就變味了。

  整個類人武裝,只保存大腦,其余的部分全部機械化,且匹配廉價共生器官。而就算是大腦,也植入大量芯片輔助思維思考,當然也包括忠誠控制。

  所以就在熾白準備給這個世界的人兩個選擇之前。

  這個世界自身的慣性,正在對所有人進行安排。——人文停止,科學停滯,技術已經朝著有利于某些人的方向發展。而其他的人將在那個方向的技術體系下,被定為不重要的部分。

  從技術的角度上評判一下這種類人武裝。

  所有感知對接電子系統,那就意味著,不用巧克力,牛奶,糖果,也不需要各種娛樂設施來保障士兵的士氣。直接用虛擬世界的信息輸入這些享受感知就能讓其精神穩定。

  人武兵器身體的大部分是零件,器官是共生器官,注入維生液體就能維持。當然這是因為共生器官過了五年就可以換一個新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個移動軍事基地,可以用一個滿是維生艙的火車集裝箱,保存三十多個士兵。不用為這一個加強排的士兵建造大量復雜后勤。只要營養罐足夠,零件儲備充足即可。

  在基地內,藏住情緒的熾白,在白色的走道上緩緩走過,而在兩側維生艙內,則是那些被改造成功的個體。

  熾白看了看這些淡白色頭發束的人型兵器,人型兵器的頭發中混雜著幾個辮子一樣的光纖束列是用來數據傳輸的。而他們的皮膚則很光滑。而手指手掌,腳掌是覆蓋著陶瓷和橡膠。

  當然無論是男性和女性下面都是無稽之談,整個人型兵器就沒造那玩意,

  以現在的審美觀來看這些人型兵器是美觀的,而且眼睛中充滿理智。

  但是把資料往以前瞧,在七十年前最初的樣品,干癟、腐臭、身上的膿包和喪尸差不多,而且智力上也就近乎是弱智。

  早期的融合技術較差所以丑陋,大腦毫無秩序,而經過幾十年的實驗成功精確控制改造步驟,就變得完美起來。

  蘇木看著熾白從走廊盡頭走出來,微笑說道:“怎么樣,有所感觸吧!”——所有第一次了解到人武兵器方案的千川軍方人士,都對這個技術不禁動容,且大感興趣。

  然而有些出乎蘇木的意料,性格活潑,喜好新奇事物的熾白,此時臉上卻是非常‘平靜’。

  熾白深深的看著蘇木,詢問道:“讓我來這里,不僅僅是參觀吧,要做什么?”

  蘇木瞅了瞅熾白,打了個哈哈:“呵呵,這個實驗室不錯吧?”

  熾白聲音有些冷漠:“你到底想說什么?”

  蘇木看著表情漸漸清冷的熾白,吐了一口氣平靜道:“除了我們這類的研究室研究人型兵武,西方的同行們也在研究人型兵武。而且進度上他們要快一點。”

  熾白:“嗯???”

  蘇木略帶黯然:“在技術上,我們走的是共生孢子路線,他們走的是病毒路線。大致,我們要慢一點。”

  熾白頓了頓,詢問道:“病毒?孢子?”

  蘇木見熾白終于有詢問的欲望,遂細致介紹道:“冰原這個大冷藏箱中總有些上古的東西,在上古有巨妖(惡魔)也有梟鬼(墮落天使)。”

  一連三世,熾白對這個世界的知識是停留在機械加工、電子上。但是這個世界的進化生物有著奇特的特性。

  太古時期未知古神,通過加載超重原子核改造碳基生命,使其變得超過化學能軀體應有的能力。形成高能物種。

而這些神造的高能物種細胞中,例如飛龍和大精靈等身上,和普通碳基生物細胞有兩個不同  第一:其碳基細胞細胞壁外有著穩定的蜂巢晶格,

  第二:細胞內部的基因鏈條上,也猶如葡萄藤一樣掛接著的大量的高能分子簇。(正常人類雙螺旋結構就沒有這些高能分子簇)

  一個確保生長,一個確保富能。形成了一個完整穩定的生命結構。這是神靈的杰作。這是神創造的生命。

  在上古時期: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前,也許是十萬年,還是數十萬年,也或是數百萬年前。

  反正這個星球上的碳基生命智慧是有探索者的。神規定的秩序,規定的神圣,他們不愿意遵從。同時呢,他們有好奇和探索精神。

  大膽地猜測當年的歷史。

  那幫人類想探索那些高能生物的本質。所以把那些高能生物抓起來做了一系列實驗。

  最終在微觀角度上,他們把那些晶格給剝離下來,也把那些基因鏈上連著的葡萄一樣的晶簇給弄了下來。

  而這些獨立的晶格——高能孢子。

  而剝離的葡萄簇分子——高能病毒。

  這是當今生命學家公認的高能物種,菌,毒,起源理論。

  而在南極永凍土中鉆探冰芯,也證實了病毒和孢子的起源,正好對應化石出現了混亂物種誕生。

  巨妖(惡魔)的歷史非常早,早到了只有諸神們知道的歷史,但是惡魔種很顯然不是一次性誕生。最古老的惡魔種類在地質化石中,應該是百萬年前,那完全是沒有人樣的,克蘇魯風格非常嚴重。

  而現代人類熟知上古神話中的巨妖(惡魔)應該是以人類為藍本,出現在十萬年前,而在五萬年前達到極盛。

  西大陸被后來傳唱為地獄和天堂之戰的神話傳說,東大陸傳說中仙魔之戰應該就是那個時間段。

  惡魔的分段出現,說明了那個歷史搞這類實驗的瘋子應該不止一個。當然在中古時間段,這種瘋子應該最多。

  因為中古時期,這樣的混亂物種最多。

  墮落天使(中古時期,東大陸的梟人),

  黑暗精靈(東大陸同名山鬼)。

  中古嘛,是一個神魔并存的時代。那個時代,群魔亂舞。眾神頻繁展現神跡,各種英雄史詩倍出。

  熾白根據那幾世末,所閱轉生者的一些相關‘神話時代’的記憶,可做如下推測:

  當年‘神’這種外來干涉體一定是設定了嚴格的神典,杜絕當時的任何人踏入這只屬于“神的禁忌領域”。

  但是人是好奇種!

  當時一定有一些學者。一不小心突破了禁忌,窺測到一些知識,然而接下來則是一發不可收拾。然后他們搞得越深入,越興奮沉迷于神制造高能物種的秘密中。

  但是,當研究是閉門造車,與外界沒有任何交流,就忍不住自己做‘黑暗魔法實驗’。

  而周圍的人都很愚昧,研究者掌握那略微一點的知識量,變成了半壇水,心態肯定會漸漸發生變化,開始不謙虛,這就如二十世紀半壇水的民科自顧自地發現,一點不再看外面,心態越來越偏激。而正統的研究學者高度交流,越研究越謙虛。

  當上古巫師們親手制造一些力量物種時,即使這種物種非常丑陋,有著各種生命學的bug,距離“神”改造物種的技術遠遠不足。這也足以給他們優越的心態,去不屑那些愚昧無知、只會對神靈頂禮膜拜的凡人。

  然而這種對山腳無知者的傲慢,會讓他們忘記自己其實也是在半山腰上,從技術探索漸漸走向偏執。

  因為不被理解,就會愈發沉浸于自己的理論世界中。——這是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傲然。

  為了自己堅持自己的價值,則會愈演愈烈,想要急迫的證明自己技術正確,而急迫的證明就越來越投入試驗,甚至不惜用活體試驗。

  這是一種賭徒心態,墮入世人所稱呼的邪惡,想要盡快拿出較好的研究方案來,來給自己正名,來想要翻本。

  畢竟這些學者們一開始研究,也不是想制造那些丑陋的存在,而是想如神一樣制造顏值與力量并存的結構。

然而事實證明,這種物種生命代碼的研究,小作坊實驗室無法偷偷摸摸就能取得顯著的成果。——地球的雜交水稻技術路線,袁也只是提出思路,拿出實驗步驟,具體實驗數據的收集,是全國實驗室的大規模實驗才奠定了雜交水稻的數據  上古研究那些“禁忌”路線的法師學者們,從一開始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研究。

  若是人文和科技都極高的社會,研究者的方案是先在小白鼠身上研究,再用各種哺乳類,以及克隆高等靈長類,最后往絕癥患者身上進行臨床實驗。——這樣能安全地拿到詳盡的數據。

  但是上古的人文缺陷,研究者想要急迫拿到成果,也就只能急功近利,誘騙人類來活體實驗。可就是如此極端,工作量依舊巨大。

  上古學者最終要受限于壽命,最后不免自己要改造自己,對自己用上那不成熟的技術來延壽,最終變成了外界眼中那不死的邪惡生物。

  這些知識量淵博的法師們,如同某些被套牢的股民們一樣,最終無一例外,一入禁忌領域就徹底難以自拔。直至暴露被世人喊打喊殺。

  當他們被神殿定為異端,面對整個世界‘愚者’的指責,心態最終會徹底爆炸。最后干脆不遵守道德了,大規模收集活人,強制進行最極端的實驗。

  而被稱呼為惡魔的混亂物種,進化是不可能進化出來的。也就應該是大規模極端實驗后,幸存的較成功的種群。

  而根據古惡魔和人類惡魔化石起始時間間隔超過四十萬年,這就是說,太古文明和上古文明發生了兩次混亂種大起源。

  相對于孢子類混亂種(惡魔),病毒類混亂種應該是在中古時代(十萬年前——兩萬五千年前)比較流行。因為那時候,神靈神賜了大量類人魔法種。這些強大魔法種能夠很好地承受病毒,墮落成強大的黑化物種,而不是被腐蝕成基因崩潰的怪物。

  并且由于‘墮落”是發生在這些文明化程度較高種族中的著名人物身上,所以也就有一些只言片語的資料保存下來。

  史料最明確的應該是,精靈族(東大陸草木精靈)在石板上記錄的史料。

  那塊石板上模糊的記載:古精靈族的一支,在九萬年前,在某位大魔頭的帶領下,背離了神的秩序,走上了混亂之路!

  當代人類雖然不會極端實驗得急功近利搞出惡魔,當代的研究學者們也都厭惡上古巫師們的極端邪惡,

  但是不代表他們此時方向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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