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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指揮官與聯邦戰略。

  三大至高職業,代表著此時聯邦面對的三種交戰沖突。

  而在這三大職業中:

  天騎士是最受尊敬的。在太陽系八百多年的戰爭歷史中,太空中幾次至關重要的大決戰勝利都是天騎士集群奠定的。

  控制者們是最受遐想的。因為她們掌握著聯邦最為昂貴的戰略兵器。

  而指揮官職業則是最受關注的。因為在近兩百年中,沒有大規模太空艦隊作戰,最多只是巡邏艇的炮擊。天騎士集群只是少量出動了幾次。唯獨對幾顆大行星上的地面投放戰爭幾乎就沒有停過。

  聯邦在實行一種對自己有利的戰略決策。

  得利于歷史發展進步,聯邦的政治體制具有人才產量的優勢。

  其他幾個星球上要么是神權體制,要么是宗教體制。落后的體制只能確保上層權力穩固,但是在激烈對抗中人才是匱乏的。

  現在呢,聯邦的階級再怎么固化,制度上的問題再怎么多,也遠遠比那三個星球要開明。

  更何況是當年。

  那三顆星球上的精英學到了聯邦的科技,并且通過聯姻本土化了部分聯邦的至高職業者,讓其為水、風的自由獨立而戰,也根本無法抵消體制的劣勢。(補充:火之星的情況,上面的人類和其他三顆星球已經不是同種了,出現生殖隔離。)

  強硬的聯邦,在當時果斷地發動艦隊和天騎士集團與其硬對硬正面拼。結果呢,直接把三顆星球的反抗軍內一位位精英給拼沒了。

  聯邦在和反抗軍們對抗了兩百年后,沒有答應這三個星球上獨立政權的自治求和的要求。

  這個嘛,水之星,風之星的政治家們還是太幼稚天真。作為稍微染了一點資本色的封建主,敢在星球霸權上動爪子,還指望聯邦那幫靠著知識數據壟斷的“無產”精英們先妥協?

  當時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三顆星球獨立勢力,想要用緩兵之計來喘一口氣,保持分裂的本錢,再在將來徐徐圖之。

  聯邦絲毫不管他們,在高票中,通過了繼續戰爭的法案。

  打完了星際戰爭后,聯邦在接下來三百年內開始了大規模地面戰爭,將水,火,風三顆大行星拖入無休止的消耗戰。

  聯邦看似不斷在三顆星球上砸入大量的人力和資金,屬于無休無止的投入,但是戰爭投入不能單看己方虧。那三顆大行星本土大量的工業人才在地面戰中失血,而大量的高等人才也被拖到了地面戰對抗中,也就沒有力量投入到太空發展了。

  三百年前,聯邦高層采取這種消耗戰略后,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原本三個星球在三百年前,主力艦隊被殲滅后,還能在行星附近湊出一批重甲重炮但不適合遠航的要塞艦隊,和聯邦的艦隊打一些近空艦隊戰。

  而今天,三個星球能在太空中漂浮三個月以上的單位總數不超過一百。

  并且,這些可憐的太空單位全部走的是輕甲、高速(也沒有天騎士快),高隱身路線,武器沒有主炮,而是激光和短距太空核導彈,在小行星帶中茍著。這些海盜船級別的戰艦,遇到聯邦正規艦隊會被全滅。就算與巡邏艇交火,在開打后沒有快速脫離并隱身,同樣會被天騎士集群碾死。聯邦在太空中已經沒有多少敵人了。

  而在星球表面上,水之星,風之星,都已經再次被聯邦樹立了傀儡政權。(火之星現在被摁著往死里打。)

  現在環顧整個太陽系,

  繼續這么個兩三百年,聯邦在中立小行星帶上的多個資源點建設出完善的檢查體系后,這些海盜艦隊也都必將成為歷史。

  這一切都是“指揮官”職業打出來的,也都是指揮官職業在付出代價。

  在最近三百年內。

  得利于戰艦的逃生設計,‘控制者’只有十七人死亡。而且都是下位控制者,駕駛著萬噸的巡邏艇。‘天騎士’職業六十七人死亡。最近一百五十年內,天騎士簡直就是在武裝巡邏。

  “指揮官”職業,死亡了兩百二十七人,因為地面戰爭基地被摧毀,其中中位指揮官五十八位,上位指揮官兩位。

  跟隨指揮官降臨到星球表面的各類職業者,在三百年里陣亡了十二萬三千人。

  現在提及戰爭沖突,指揮官職業基本上就承包了這個時代的沖突。

  相對于天騎士和控制者的門閥化現象,指揮官職業相對而言更依重后天才能的選拔,所以全球的指揮官選拔要比其他兩個職業要廣泛,除了一些門閥,還有一些寒門弟子參與考核。

  故指揮官職業最受關注。任何一個至高職業學校的考核,都會引起網民們的旁觀。每一位考核者的資料,訓練時候的數據,都能在網絡上查到。

  因為一旦考核成功,就代表著步入社會最精英的階層,嗯,哪怕是下位。

  大考當日。

  穿著黑色機械服裝的均摘星在路上小跑著,而路上站在電動平衡車上的行人,看到均摘星的校服后,隔著二十米遠就給均摘星讓開了路線。

  此時,均摘星在奔跑中,攤開了手掌,掌中一個球形的光區內,大量的光粒旋轉著。光粒流淌入手臂上的計算機中,在均摘星的目鏡上彈出了網絡信息。

  光粒這是兩千年前將軍職業的特征,但此時攜帶的信息量更加龐大,并且能在設備中進行更復雜的信息寫入,然后在發射設備中以高能粒子狀態,每秒五十公里的高速發射出去。

  而此時均摘星的法脈是非常另類的。

  現在均摘星有四十米的領域,兩百多個信息光粒。

  下位天騎士能在地表大氣環境中,展開半徑兩千米的領域,上位天騎士六千米左右。

  下位指揮官是至少有一千多個信息光點粒,當然上位指揮官也就三千多個信息光粒,

  對于指揮官來說,光粒數量是一方面,光粒的質量,也就是每個光粒攜帶的信息量很關鍵。均摘星兩百多個信息光粒質量是相當的高,但是數量上來看,還是太少。

  這又有領域,又有光粒,均摘星剛好卡在了兩個職業正中央,選了一個不左不右的模式。

  兩個至高職業都串在了一起,這個呢,就很遭到非議了。

  嗯,天體塔的預備‘指揮官’們并不在辱罵行列中。天體塔內的學長們也只是覺得均摘星有些怪異,最多只是暗地里搖一搖頭。

  但是鄙夷,嘲笑,嗯,越高等的人才越沒時間做這些對自己來說無意義的事情。

  辱罵均摘星的人主要在網絡上,那些閑暇時上網的人。

  咒罵的詞匯:“自作聰明串種咦!雙職業者!(諷刺腔)”

  所以說這讓均摘星惱怒得很:“好好的軍事職業,讓那些閑著沒事干的關注干什么?他們也不參與這個項目,也沒認真學習這些知識領域,全然是憑借思維釋放負面情緒。”

  均摘星被辱罵的重要原因:當今大部分的人是數百年來人類優選計劃體系的調試者,作為傳統派,自帶對串種的優越。

  而現在,一個串種出現在人上人的至高職業考核中,大部分人的心態是隱隱希望其跌一跤。倘若讓均摘星的出身高一些,不是被遺棄的串種,而是普通人,那么努力的奮斗,就會得到叫好。

  因為出身和大部分人一樣,這大部分人就能代入這種成功,贊嘆這種寒門奮斗的例子。

  注:這幾百年來,出生“寒門”,通過努力進入上層的事跡,也不是沒有,毫無例外都是飽受贊譽,甚至被拍成了勵志片。收視率都是極高的。

  關閉了網絡,又經過五分鐘的小跑。

  均摘星來到了這個大型機械基地風格的學校內。

  在鎳鋼板塊鋪設的操場上,一位位身穿機械戰服的學生,列隊站在這里,均摘星按照編號也站在隊列中。然而幾分鐘后,均摘星抬頭看著天空中這個緩緩降落的龐然大物,不由得吸氣。

  均摘星看著這個雪茄飛行器微微吐槽道:“只要動力足,板磚飛上天。”

  這個巨大的飛行器那四個六米的大風扇如同招風耳長在兩邊,而雪茄下方更是有如同短足一樣的渦扇發動機噴射強勁無比的氣流反推地面。讓這個一百二十噸的飛艇狀飛行器從天空中垂直起降。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絕不會研發的東西,因為軍事上,這種垂直起降的東西耗能大,雷達特征明顯,生存率低。

  而二十一世紀民用領域也不會研發這種,因為大型渦扇發動機作為工業王冠,價格太過昂貴了,而龐大機體的加工也非常麻煩。長途空運很顯然是大型客機更有效,而短途空運,直升機更加劃算。

  但是這是星際時代,首先礦產就多,無論是上萬米的地下深層礦脈挖掘,還是外太空的小行星,還是深海礦產開采,都不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可以想象的。

  聯邦在前年新開發的一個小行星,現在鉆探內核后,金屬錸年產量是六千多噸了!

  再者就是大規模人工智能時代,土之星各大都市的生產線產能高得可怕,加工能力驚人。生產大型渦扇發動機,如同二十一世紀機械化生產線生產小轎車一樣輕松寫意。

  只有星際時代如此強的生產力,才可以這么浪。

  “聯邦浮云級9834號空中飛艇,歡迎各位乘坐,請各位對接機械紐扣。預祝各位本次航班愉快。”飛艇機械風格的船艙內,一個女性外貌的人工智能投影,正在表情自然生動地歡迎進入倉內的人。

  如果有人盯著這個人工智能投影的影子,她的目光會立刻回應你,并且詢問你需要什么。乍一看如同真人一樣。

  聯邦的人工智能分為十二個等級,最低級的人工智能由最簡單低級的芯片承載,僅僅只能做幾個邏輯判斷。

  而八級以上的人工智能就高度擬人化了,甚至會對人做出情緒化反應。

  人類的情感和人工智能的情感之間的差別,是生命和死物之間的差距。

  人類的情感是蛋白質神經元中激發的信息。而蛋白質神經元的變化非常復雜,甚至會因為人類攝入什么,而產生變化,例如攝入香蕉和巧克力,就會讓情緒開朗。更別提體內其他機制了。要知道:人類意識誕生時所基于存在的量子現象也都在這蛋白微管中。這些現象可是在最遠古進化的時候,就悄然出現了。

  而人工智能的情緒化信息所在基礎,就是冷冰冰的芯片,是在如此固定冰冷的物質基礎上,而情緒程序也就是刻錄的固定程序,沒有人類物種進化數十億年神經的那種調節機制。崩壞后基本上只能依靠外界修復。

  唉!人工智能的情感程序,因此就是一種脆弱的機制。

  十級以上的人工智能,甚至會表達示愛和仇恨等復雜的反應,如果開放情緒程序在網絡上大量接觸信息,各種情感程序會因為邏輯失衡而變得病態。

  例如愛這種情感,部分人工智能到最后會僵硬地讓人類每小時都要用語言和動作定時表達愛意。否則就會因為感覺不到愛,進入失落中,從而積極地做出各種行動,完全不管合理和不合理。通常三到四年,情感程序就會崩壞。

  十一級人工智能,則有了保護機制,會自我判斷,是否進入情感模式。在不必要的時候進入高度理智狀態。這種自我凍結情感,可以保障情感程序崩壞速度過慢。當然,人類表達了厭惡后,人工智能在確定自己的情感程序已經傷害到人類時,會自我評判自己的崩壞程度,然后自動格式化部分情感模式。然而一旦選擇格式化,那么和該人類之前相處的‘感情’也就全部重啟到原點。這對人類來說也是傷害。

  想要申請授權擁有十一級人工智能,那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至于十二級人工智能,漂浮在太空中,不允許任何人擁有,因為他們前生就是人類生命末期構建自我容器的時候,碳基崩壞速度太快,感性徹底消失的人類。在臨死前固化了自己的情感程序,甚至會定時選擇性清空部分記憶(遺忘),讓情感處于不變的狀態。(半神的情緒化也就是這種模式。)

  聯邦政府凍結這些人工智能的政治表決權利,但是給予絕大部分的人權。

  眼下雪茄飛船上的人工智能屬于六級。

  均摘星好奇地瞅了瞅這個人工智能,坐在了自己的機械座位上,隨著一股下墜力,裝滿人的雪茄飛船起飛了。

  飛船噴射的強勁氣流,碰撞地表形成的氣浪,拂過操場周圍的一座座建筑,這些建筑頂端的設備如同變形金剛一樣變形,用激光雷達為飛船導引出正確的航道。

  而在城市上,原本的飛行快遞無人機航路,也有序地進行了停滯,鱗次櫛比的大廈上方,被讓出了空曠,讓這艘大型雪茄狀的空艇噴射藍色的火舌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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