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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2 傳他人自由,需無私之心。

  天澤星球,雪松的宮殿中。曾經的小女孩,已經變成渾身上下充滿誘惑的女子。蛹化非常成功,現在她如她的姐姐一樣理智。

  雪松坐在如同章魚一樣的生物質沙發上,伸出一雙玉腿,翹著腳丫,看著自己那個姐姐發來求救訊號,露出了惡趣味的笑容。

  她呢,先答應了自己姐姐的需求,決定先給少量的支援。當然,不是為了姐妹之情,只是想聽這個姐姐進一步的發出更有趣的求饒聲。

  當然,這稍許的樂趣之后,雪松恢復了雪山般的清冷,目視著面前區域地圖沙盤,她原本只是讓某人守住幾個隘口,但是某人把整個上游高原全部拿下了。

  此時這上下對應位置讓這位年輕的主宰理智上覺得很危險。

  天池高原,現如今已經被探恒會控制。并且向外輻射影響力。

  探恒會,現在擁有六千架戰列機,十萬架十五噸的重型無人機,機械步兵月產量二十萬,在天池高原上構建了四十萬公里的地下網絡傳輸體系。曾經懵懵懂懂的中二少年們變成了有理性思維支架的理想主義者。

  他們是從小聽著小石猴西行故事長大的。

  現在依舊對追求“本來面目”“長生之道”的石猴有著情感上的帶入。

  因為“天人”這個集群(被天仰帝國確定基因良好的男性)還在他們的視角中。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還在修真的道路上,有朝一日,能在南天門上抖擻一番。

  目前戰爭形態已經發生變化,序列基地集群已經分裂成了三個勢力,但是這三個勢力瓜分了太空艦隊。能夠全天候對各地區轟炸。但是這群外來客卻在天澤星已經無法復制探恒會崛起的路線。

  探恒會作為最大的修真勢力,隨著西行記這種文化作品,在各個蟲群主宰麾下的年輕孩子們中傳遞,能不斷吸納新人,屬于生機勃勃的新生事物。

  天澤星全球的樹木根系內由還原性的神經鏈相連,相當于一個一個區域相互聯網,這些年輕人在加入后,極大的增強了程序編寫和全球網絡控制技術。

  自高原起,一山一嶺,北河南江,每一片地域,都有探恒會的組織在電磁對抗,執行命令。這好似對應了神話中的山河神祇。

  這些身著感應服,頭戴鏈接信息鏈“道冠”的年輕人,自詡大修真者,將自己編寫人工智能處理事物的體系能力描述為‘道行’。

  宙足知道,這些小子們,真的準備未來‘翻天覆地’。

  為此——宙足:“翻就翻天唄,禮教束縛了這個世界這么多年,早就該轟轟烈烈釋放了”,不過在翻天覆地前,還是要帶著他們認清“路在何方”。

  天池,天山的虛擬會場中,宙足看著面前參會的六千多人(虛擬投影到場),此時他們現在大多都是在自己的操作倉內完成任務,抽空來參加會議,是時間協調的結果。

  宙足沒有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那就是珊瑚星宣布獨立解放后,探恒會該如何確定未來。

  此時在座的大部分人還沒有思考未來,更多的是品味自己過去的斗爭在現如今情況下得到的自由。當然,時刻瞄準未來,本身就是統治集團需要時刻牢記的任務。

  宙足:“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未來我們可能會和圣仰帝國沖突,也有可能和第一批抵達的珊瑚星人(序列基地)沖突,更有可能會和第二批珊瑚星人(命盟)沖突。請注意,無論哪種沖突,我方都是有傷亡的。而我們不可能避開所有沖突,所以各位就要思考一下,我們該站在什么立場,應對沖突。我想,這關乎于我們同志生死的問題,不是在浪費時間。”

  出現死亡再思考,那是很遲了,讓人稀里糊涂的去死,那是在犯罪。當然調開這一幕,讓各派提前為道路發生爭論,有時候會犯錯。政客寧愿犯罪,不能犯錯,但是政治家為了歷史使命,可以犯錯,決不能犯罪。

  正如宙足所料,會場上企圖獨自斗爭,將所有勢力都一起打的‘左’派,以及繼續和圣仰帝國保持曖昧合作的右派。還有準備居中劃水的投機派,全都在這個問題上冒出來了,開始了碰撞。

  在爭論中,宙游對一個個派系的代表進行發問。

  例如“左派”,全部打倒?要是打不倒怎么辦,人家思想上與我方認同,愿意和我方合作怎么辦?難道還要繼續戰爭,戰爭理由是什么,強化種族榮耀,要對非我族類進行敵殺?這顯然是可笑的。

  至于右派,知道圣仰帝國對我方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嗎?你想妥協曖昧最終實力增長,對她們父愛如山,她們還想用韁繩緩慢的勒緊,漸進漸遠,怎么維持這種曖昧關系。

  至于投機派,那就自然不用說了,左右逢源,便宜都占,你咋不是出生就有光環的主角呢?

  討論是有意義的,最起碼時間充裕,大家的思潮碰撞后,在一切戰爭發生的可能之前就做好了打算,這比戰爭陷入絕境中,毫無任何選擇的情況下,再思考如何破死局,要好一百一萬倍。

  主要共識:

  1、戰爭不是主觀意愿,必須知道矛盾點在哪?

  2、有非戰爭解決的可能?

  3、如果發生戰爭,要打到那哪一種地步,或者換而言之,我方與對手沖突的目的是什么。

  在上述客觀的共識出來后,大家主要分析了各個勢力的點后,不由自主推斷出如下結果:

  1:新生會這一勢力可能是沖突規模最小,如果其道義沒有摻雜虛假。

  2:和序列陣營那群基地族群則是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他們就是來種族入侵的,必須用實力挫敗他們妄想,才能重新回到溝通機制上。

  至于圣仰帝國方面,大家不禁看向宙足,顯然這目光后的意思不可明說。

  面對這些僥幸的目光,宙足笑了笑打開投影,撥通了雪松的通訊,現在該攤牌了。

  所有的探恒會成員,此時不由豎起耳朵。

  投影顯示出宙足熟悉的宮殿,然而這里的主人卻不是那個曾經依戀自己的,拿自己手亂咬的小女孩。

  而是生人莫近的女士,現在她看著投影上的宙游,微微一笑,卻帶著一種攝人的審視!

  物是人非。

  早在三天前,她就給宙足發布了命令,要求探恒會繼續北上去遏制序列基地集群陣地。現在她擺開沙盤,依舊是這個意思,

  宙足說道:“公主,我想問一句,您做出這個決定,除了想北上遏制敵人,是否還有平衡我方的想法呢?”

  雪松微微一怔,但是目光很快帶著慍怒之色,緩緩道:“宙足,你這樣揣測我的命令,很不好。”

  宙足雙手放在了桌子上,身體略微前傾,語氣祥和地說道:“這不是揣測,是懷疑!”

  好吧,現場探恒會上原本想和圣仰帝國玩靈巧外交的人,臉上頓時僵硬了,心里碎碎念到:“我的佛祖玉帝啊,你哄一哄不會嗎?這么剛上去,你成心的吧。”

  雪松看著宙足,眼睛瞇了瞇,好看的嘴角微微傾斜,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恢復了如常,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撫弄了一下自己向上卷起高聳的發髻。然后轉而問道:“宙足,我是否能問你一句,你現在是不是真的愿意效忠我!?”

  宙足看了看這個女性,淡淡的問道:“那么,再問一個問題!你是什么時候,開始認為我是可以為你的某些目的犧牲!”(抬杠,某人是專業的。數十年間對雪松所有影響失效,其心中也淤積如熔巖一樣的情緒。)

  雪松看著宙足那有些嚇人的目光,眉宇中突然一動,心中悸動一下,然后轉而問道:“你是不是從未為我效死過?”

  她的表情如寒冰,但是目光側視中卻不自禁露出一絲感性期待!

  宙足盯著雪松:“過去一直以來,我希望你能成為讓我效死的對象。但是(宙足瞥了一眼探恒會上的人)你不是。”

  雪松追問道:“不要狡辯,你的效忠是虛假的!你抵達我身邊是何種目的?”

  宙足仰起頭看著眾多望著自己的學生們,抬起了手,按下了一個按鈕!

  一段來自珊瑚星的廣播視頻,在大廳中播放。

  珊瑚星上,新生會第一任命盟主席是宙邁,在主席臺前站著,而在其后是包括宙奔,陸博雅、言靈在內等六百位重要人物。

  《自由頌》

  太陽系(小千星)內所有人類,以及數百年后可能會聽到我方廣播的暉蟹星團其他文明。

  我們珊瑚星今有一言,希眾傾聽。——我們身為靈長物種,經過千萬年進化獲取智慧。天性期待大自由。

  然初生世界,存于碳基身軀內,在此宇宙中,所感,所行受限。故,放棄部分自由,組成社會,追逐智慧應有的大自由。

  公平自由發展,這是人類智慧性所支持的道義!無論何種族,無論何出身,無論文化如何,愿共持此準則!

  上述電波,是對全宇宙進行播放的。

  在大廳中,珊瑚星的廣播緩緩放完后,宙足看向雪松緩緩說道:“我到你身邊的目的,嗯,就是因為我太皮了。”

  無論是宙足所在的探恒會決策大廳,還是雪松這邊宮殿!此時都非常寂靜。

  宙足盯著雪松緩緩解釋道:“公主想遇到騎士守護,但是騎士也想遇到值得守護的人。”

  說到這對雪松微微一笑,雪松心口不由得起伏了一下。

  宙足緩緩道:“當時的你挺可愛的,我那時認為,一切皆有可能!”

  雪松這時候冷嘲道:“你當時看起來挺蠢的,第一次讓你比試,你就給我輸給了冷波的守護騎士。我當時就想放棄你,但是心里軟了一下。”

  宙足點了點頭:“是啊,那時候,你讓我參與那場比試,我嘆了一口氣,你還是不懂事!男人之間的激烈沖突只應該有一種,那就是在戰爭中為各自的理念而戰。你卻如同斗蛐蛐一樣想看誰強誰弱。”說到這,抬起小拇指彈了彈。

  雪松:“呵呵,笨貨,狡辯!”

  宙足盯著雪松:“那么打個賭吧!”

  雪松看著宙足。

  宙足:“現在,還有四百萬人在你那兒!”

  這幾年內,探恒會和圣仰帝國一直保持協議,讓原本要成為戰爭兵人的孩子,擁有學習的機會,讓達到門檻的孩子們加入探恒會。現在撕破臉皮了,這個默契顯然是要打斷了。

  雪松似乎是發現了宙足的弱點。冷然一笑:“你想救他們嗎!對不起,事已至此,我認為我還會留下禍害嗎?”

  宙足在預備翻臉的時候,自然想到這一點,故早有對策:只要進攻的速度讓敵人來不及搞迫害。

  宙足伸出三根手指頭:“你不是想看看,我這個騎士的戰力嗎!三天,三天之內我以正兵伐至你前!如果四百萬人還在的話,我不損你性命,只帶人離開。如果你不應約,先屠,我伐你至死!”

  此時大廳中,只剩下了呼吸聲。

  雪松真的呆滯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騎士有朝一日竟如此大逆不道,對自己說這等悖逆之言,數秒鐘后,她反應過來,冷笑:“三天之內,我等你來送命!”說罷便主動關掉了通訊。——她實在是害怕宙足再說更多傷人之言語。

  這時候,大廳內的一位位大修真者愣然的看著自己的導師。他們仿佛是頭一次看到自己溫潤儒雅的導師如此鋒芒畢露。

  這時候,一位弟子文信對宙足勸說道:“導師,我們的勢力,其實,不用……”

  他想說的是探恒會在這四年內已經獲得了六百萬人的輸送,已經具備龐大的后備力量,快速進軍十分冒險。。

  宙足冷冽的目光盯著他,文信看到如此眼色,緩緩閉嘴。

  宙足看向眾人,朗聲說道:“我再給你們上一課。作為老師既然已經決定領人入門。那么就應該不惜一切完成接引,無論他日你們路在何方,請記住這是我傳給你們的道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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