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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0 新的標準。

光芒落下,一切結束了  堆積在黃道平面上的眾多太空城,看起來就如同潮水刷過沙灘堡壘,變為一片瓦礫。

  圣心之藍這個龐大的恒星外層約束體系,在被打擊的剎那,如同三百個針頭戳到死穴上一樣,開始崩塌,場面非常壯觀。

  覆蓋整個星球的龐大陶瓷網絡,在恒星引力下,猶如大陸漂移一樣,在恒星黃道附近碰撞。然后大量墜落。

  原本被完美控制的平靜恒星表面,此時不再受到約束,藍巨星表面也開始緩緩暴躁,一縷縷幾萬公里的氣流日珥,開始從恒星表面升騰。

  恒星外圍碎片在碰撞中,大量動能變成熱量,一個個碎片開始變成球形熔珠,在恒星黃道周圍形成了閃亮的項鏈。好不壯觀,一萬多度的高溫,讓這些熔珠如同蒸騰一樣散發出瑩瑩光暈。

  焰離目視著這一切低聲道:“圣心之藍,從未這么美麗過!但是——”

  在這場戰爭中,宙游付出了傳統天體智慧難以想象的代價。

  宙游針對圣心之藍等六顆恒星打擊,一共執行了六波亞光速粒子流,每一個粒子流分為一萬個控制節點,每一個節點都有四百個完整的意識進行控制。

  粒子流在抵達目標后,高精度的碳基身軀和低精度的維生艙,將通過質能轉換從粒子流中脫離出來。

  這個的過程要精確到普朗克時間。

  然而在第一波進攻結束后,宙游集群傳來的統計數據,圣心之藍引力場空間中折躍出來的意識體只有,只有1232位!

  在知道這個數據后,焰離本能的認為算錯,并且加大了對太空空間的搜索力度。

  畢竟粒子束折躍出來后,也許是部分太空艙失去信息發送能力,找一找是能找到的。但是最后在空曠太空中沿著粒子束進攻所有路徑進行搜索足足0.1光年,只能找到一些折躍失敗的殘骸。

  智慧對生命有著復雜的理解,而面對隕落時也會有更深的情感。

  焰離:值嗎?

  圣心之藍的星球上地面作戰開始了。

  因為只要不選擇去轟炸星球,地面還是要去奪取一寸一寸的土地的。行星表面不像太空,過物質過于密集的環境約束材料科技的上限,任何過于高能設備都耐不住大氣侵蝕。

  在這場戰爭中,雙方都是龍心體系有智能輔助機械兵團。

  永月龍心這邊,戰前的和平時期的含情脈脈的生化人和主子美好相處的童話,在爭奪存亡的戰爭中,一切虛偽都被撕破了。

  戰前各種文化中生化人對領主尊重、追隨。而領主對生化人關愛、領導。而戰爭中的現實是:生化人士兵被一批一批送入戰場,加載通訊設施,移植復雜環境感知體系,進行武器化改造。

  例如身體各個部位的超聲波,能夠精密測量四周每一個蚊子大小的目標距離自己多少毫米,當然在能耗上是普通人的四十倍,這放在了二十一世紀地球,屬于各國夢寐以求的超級戰士,但是這些生化人除了作為武器已經失去了人格。而永夜龍心的殘余勢力將自己過去默認的‘伙伴’以戰爭為目的送入絞肉機一樣的戰場,自己也在大量失去人格。

  對于這樣的場景,焰離心慚,想要毀滅。

  可是,契約,

  焰離:“和那個人有了契約就不能有放棄的想法了。”

  宙游集群,在攻下圣心之藍后,則是緊鑼密鼓的完成恒星建設,這一切只是開始。宙游:“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科學技術操作具有經驗積累(危險性下降)、以及領域衍生作用(危險性再度上升)

  經過了第一次快速控星,巨大的犧牲后,宙游這次攻入色球層和光球層,就比較輕車熟路。意外比前面幾顆恒星少了百分之九十。這就是經驗積累的。

  這就好比:現代的化工廠很安全,但是在中世紀先驅搞這個,西方那邊煉金術‘砰、砰’被認為巫術,東方這邊丹爐也炸的被認為是天罰。

  但是在新領域,亞光速粒子航行,然后調控軌跡進攻中,宙游發現了全新的領域,而這些全新的領域,有著大量未知風險。

  地球文明用兩次世界大戰中淬煉出的人意,猛地往這全新領域踏入,其中一戰前的航天就是極限運動,沒幾人往里面闖。二戰的核子、宇航的巨大傷亡,放在和平了一百年的二十一世紀時,絕對是阻礙其向前繼續邁步的巨大阻力。

  亞光速粒子航行過程中,宙游基于戰爭中‘時間,空間’精準測定的需求,面臨很現實的問題。

  那就是相對論中,在亞光速中時間相對外界是減少,然而戰爭打擊中是要以外界的時間為基準選擇合適的時間躍遷。

  然而亞光速航行的時間和各個恒星引力場內的額時間有很大的不一致,這給的試圖在戰爭中把握節奏的宙游帶來了挑戰。這個挑戰只有宙游目前這種形式的戰爭財潑在媒介。,

  某些痕量粒子存在的時間,在極為微小刻度上就顯示了一個相態。現在時間突然減少,根本沒給這些物質表達機會,進而依托物質現象在這個宇宙中進行表達的自我,也就少了。

  這進而的問題是‘我’存不存在?如果‘我’存在,那么時間突然減少,這個‘我’到哪去了?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宙游測定了所有可測定的時間,為了在亞光速攻擊中,在時空上精確,精確,再精確。

  文明誕生的重要標志,就是天文歷法,這是人類意識開始對時間進行測序,然后對現象發展進行有序安排。

  如果找不到‘我’,就無法在時間上進行更深入的定義,那么‘我’所代表的智慧現象,也就是這種安排萬物發展的能力到此為止!

  這就如同和回合制的游戲人物一樣,絕對不了解兩個回合內發生了什么!

  物理學的探索向來是對刻度較真到極限。

  宙游在亞光速航行中發現了許多關于量子態的新現象,結合傳統文明的光矩資料,宙游有了許多大膽(作死)假設。

  有時候只有戰爭,才能讓和平時期的積累,進一步突破。

  圣燃紀元2年(以超藍巨星的旋轉為刻度。)

  宙游集群應焰離之邀,在一個能量晶體中匯聚為一個主意識。就未來下一步進行商談。

  在太空中,焰離目視著無數“星火”(宙游分體)在太空中完成輝煌的匯聚。

  當能量場中的宙游完成意志總和,凝結成高能,高速思維的軀體后。

  同樣是高能、高思維的焰離走來。

  焰離揚起手,在身邊存在了一個對應星空星體、暗物質分布的復雜幾何體。她將這個幾何體推到了宙游這邊。

  宙游微微一怔,抬起手觸碰了一下,這個幾何體中立刻彈出了多個光點與自己對接,海量且動態的信息涌入感知中。

  宙游抬起頭看著焰離。焰離回以微笑。

  焰離剛剛給宙游的是整個龍心文明長久以來對宇宙測繪的數據積累。

  而這個數據,是類似天氣預報處于不斷更新的狀態。

  天氣預報是靠著全球的站點上傳數據用超算運算,而星辰文明是經過誕生以來,就不斷在自己拓展時盤區域選取一顆顆恒星作為基站,聯合觀測宇宙星辰軌跡,暗物質變化。

  這里也可以看得出越老牌的星辰文明,在傳統領域越具有強大的優勢。同理:二十一世紀燈塔國作為老牌國家在大洋上的優勢不僅僅是戰艦數量,更是持續幾十年大洋水文探測。

  鐘聲文明也有這一套數據基站系統。但此系統依賴恒星基站上傳數據,而同時也依賴恒星下載。

  宙游所曾控制的芳明星的太陽,隨著自我離開就讓開了恒星的控制權,交給了芳明和白鈦競自由。其他幾十顆小恒星目前還在修復狀態。

  因此,宙游沒有自己恒星作為基站下載。

  獲取數據理論上是需要一個恒星為載體,獲取對接系統的代碼,要獲取代碼,其實宙游是可以求助的。鐘聲文明天體智慧:但是這傻子為什么就不開竅呢?

  雖然天體智慧之間的文化是不會給后進晚輩數據。

  但宙游顯然不是一般的后進晚輩,現在有獨特的‘逐光數據’,這是不亞于“控星數據”的東西。宙游的第一次亞光速航行發送給天辰和鐘聲后已經引起了廣泛的反響。對了,盡管現在傳統天體智慧對宙游行動非常動容,但是宙游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是能夠有資格和其他天體智慧進行交換,在成長的時候和系統斗智斗勇的過程中,認為靠山山倒,靠海海枯,一切該自己擔。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鐘聲文明天體智慧吐槽道:“這是大男子主義的缺陷,就是不愿意拗過頭來要東西。”

  在同級別的天體級智慧中,相互之間其實是‘公有制’關系。也就是你有資格,你要某些東西說一聲就行了,無需貨幣。但前提是你要說。

  尤其是宙游。

  一顆調試的恒星核心密碼可以說是天體智慧最私密的東西。如果沒有一些儀式的話,難免覺得有些虧。

  相對于鐘聲文明那些扭扭捏捏的天體智慧,焰離顯然就很懂宙游。

  宙游是那種‘恩義無需多言’的家伙,承接他人的幫助會默默記住,同時幫助他人也不會出聲。

  焰離很大方的將龍心文明的數據給了宙游,也沒有提什么‘加入龍心文明’之類的要求。因為她知道宙游是跳脫的智慧。

  注:先前焰離要求與宙游的契約,主要目的作為自己警醒,警醒自己不要對弱小的希望警醒放棄,因為面臨過去子民的徹底背叛,是自己理念最動搖的時候,毀滅就在一念之間。

  宙游在遠方數萬顆引力相關的恒星上,注入代碼后可以隨時查詢龍心文明的宇宙數據。

  焰離對宙游道:“這顆星辰,是你拿回來的。所以,我想還是早點給你為好。”

  兩人對話的過程中,恒星表面出現了一次閃爍,這是一次耀斑控制。照過兩人,卻仍無法蓋過兩人高能身軀周圍的光輝。

  宙游點點頭。

  焰離宛然一笑道:“還有一些事?”

  宙游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焰離走上前來,雙手扶住宙游的臉頰:“這件事,需要一些報酬。”說罷輕輕的吻上了宙游臉頰。

  這次,宙游沒有躲,

  高能軀體思維極快,可以三思,三思再三思,普通碳基軀體就沒這么淡定了,被動僵硬的接受了這一切。宙游現在都是肉體凡胎。

  她在宙游耳邊說道:“我很幸福,能在這個時間段遇到你,但是我知道,現在的你需要不是羈絆,而是同向而行。”

  說到這,焰離后退了兩步,然后隱于越來越強盛的光暈中。

  恒星一圈一圈的旋轉,復雜的光條再度在恒星表面生成。曾經繁榮的龍心附屬文明種族,已經被朝著一些黃矮星區域傳輸進行自己文明之路。或許,他們抵達目的地后,會在巖壁上畫出星空,標注自己來向。

  這里的藍巨星徹底變成了一個高等文明的戰爭總部,而不是一個拖家帶口的營地。

  圣星重燃紀元17年。

  經過再生為少年狀的焰離,抬頭看著身后如同圣碑一樣控星設施,朗聲說道:“師父,徒兒下山了。有什么要對徒兒說的的嗎?”

  數分鐘,從恒星上傳來了回應:“焰離,愿你充滿希望。”

  在玻璃艙中,焰離長袖合攏,拱手拜謝嚴肅且又軟糯說道:“徒兒,謹記師父教誨。”而拉開視角,整個太陽系中他的所有分體對著恒星遙遙一拜。

  如果每次再生可以稱為一世,這一世焰離是一個男孩。

  此時焰離的碳基身軀中沒有那個承載意識的高能龍心,他將承宙游的道路、標準。,用碳基身軀承載意志。

  當自我更適應于凡軀,那么意志可以輕便的存在。然而宇宙中大部分智慧種,凡軀內誕生偉大意志的概率太小,所以距離宙游開辟的這條道路,入門標準都非常遙遠。

  藍巨星恢弘的能量波動中,六個巨大的鏡冕以此時已經成型。

  在宙游和焰離對話的24日后,光芒再度放射指向了更遠的航向,這次是從藍巨星的表面,中央開花,利刃指向了周圍三個時間位面,六百多顆被并聯文明染指的恒星。

  對于意場文明來說。

  數十萬年來,一直是她用強大的耐心,在長時間尺度上與后進文明中超巨星的天體智慧較量。而如今出現了一個‘爭朝夕’的天體智慧開始在短時間尺度上,進行星空之爭。

  后浪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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