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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瘋狂打臉

  寒蟬深吸口氣,右手猛然一撥身后那名為判官尺的長刀。

  刀柄滴溜溜轉著,如時針旋轉過九十度,與她身軀垂直,整個兒的像是一個橫豎等距的十字架。

  少女身型低伏,弓起。

  右手反握住刀柄,往里一壓,極長的刀身向著左側驟然彈出數寸。

  同時,她如同一只狂暴的母獅子,開始向前沖去。

  并不算強大的真氣,順著她的手臂涌到了手掌,使得拔刀的速度快了幾分。

  呀!!

  寒蟬出刀了,刀如水平上的大半個冰冷明月,殺氣四逸,殘暴至極。

  那刀距非常夸張,明明不是長柄刀,卻斬出了長柄的氣勢。

  但夏極已經看出來了。

  這姑娘連真元都沒凝聚,頂多算是個真元境大成,也就是剛剛學會在兵器之中灌輸內力的那種程度。

  她也沒什么刀意。

  完全是焚燒著意志,在拼命。

  刀的長度,彌補了她技術的短板。

  夏極掌心中的細刀翻轉,出鞘,身體不動,只是一記簡簡單單的格擋。

  脆響嘶鳴。

  細刀和長刀進行了第一次觸碰。

  那母獅子般的狂暴少女,好似感到自己斬在一座山上,虎口一麻,疲憊的身子更是感到了一種沉重,再抬頭看看對面圣子。

  少年碎發不動,神色不動,右手輕輕巧巧就擋住了自己這一刀,從容無比。

  差距之大,一覽無遺。

  但是。

  寒蟬就沒準備今天活著回去。

  也許,死在圣子的刀下,比茍活著要好的多,何況,今天就算離去了,司徒家再不可能容下自己了。

  那么。

  “呀呀呀呀!!!”

  寒蟬瘋狂的燃燒起來,她的刀被帶動著瘋狂向著面前的少年砍去。

  滿堂盛宴,都籠罩在這悲涼的意中。

  夏極如同站在暴雨之中,身軀卻不動,只是右手不停的出擊,恰到好處的格擋。

  當當當!

  金屬驟雨之聲,滿覆盛宴。

  圣子就如同一個大人,在教導著蹣跚學步的孩子。

  兩人的實力,差的太大。

  可即便如此,眾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瘦弱女子的身軀里,竟然藏著這么可怕的力量。

  終于...

  寒蟬的刀脫手而出,她雙手已經滿是鮮血,狂暴的斬擊,使得她虎口、掌心裂開了許多的細紋,紅血正從其中滲出。

  她的意識也模糊了。

  刀脫了手,她身型也往前撲倒,但卻沒有倒下。

  她單拳砸地,整個人彈起,爆喝一聲,捏著血拳,大聲咆哮,向著前方少年繼續撲去。

  夏極看出了她的戰意,看出了她的死意。

  于是往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刀直接刺出。

  冰冷的刀刃貫穿了那少女的身體。

  而寒蟬的拳頭也是無力的砸在了夏極的胸口。

  這位已經耗盡了全部力量的少女被夏極輕輕抱在了懷里,她充滿了絕望和解脫。

  要死了么?

  但她耳邊卻忽然傳來平靜而略顯溫和的聲音:“以后做了我的隨從,可別總想著和敵人同歸于盡。”

  刀拔出。

  夏極神色一冷,揚聲道:“止血,帶回去。”

  司徒笛跑出來道:“這賤人乃是不詳之人,她冒犯圣子,竟然想和您拼命,實在是罪該萬死,請把她交給我司徒家發落。”

  夏極淡淡問:“為什么說她是不祥之人?”

  司徒笛道:“神算子乃我妙容府皆府皆知的仙人,他一口算定此女‘命中紅杏出墻,天生妨夫’,是不詳之人。

  誰和她扯上關系,誰就會倒霉。

  幸好我弟弟司徒榮察覺的早,與她退了婚。

  然后,蘇家也覺悟了,也和這賤人撇清了關系。

  你看看她這模樣,人不人鬼不鬼,長發割了,臉上毀容,女人胸前那兩個也被她割了,這樣的女人真是和她呼吸同一間屋子的空氣,都會倒霉啊。”

  夏極聲音冷了些:“你們就憑著什么神算子的一句斷言,就這么對待她?”

  司徒笛道:“神算子可是活神仙啊,他是瞎子,可是心特別清楚。”

  夏極聽到后半段,忍不住側頭看了看厲鷹。

  厲鷹茫然眨眨眼,媽的,這和老子有個毛的關系啊。

  夏極道:“行了,寒蟬之后是我的隨從,別再這么說她了。”

  司徒笛驚呆了,如遭雷劈:“我才是圣子的隨從,怎么可能被這個賤女人奪去!”

  啪!!

  夏極手一揚,真氣散發,遠遠的一巴掌把司徒笛打的飛了起來。

  “我說的話沒聽仔細么?”

  司徒笛何曾受過這種恥辱,怒道:“我可是司徒家的長子!”

  夏極都不動,他的內力已經可以支撐他遠程打臉了。

  司徒笛再次飛起。

  左臉右臉腫的很對稱。

  耳邊傳來圣子的聲音。

  “司徒家,算個什么東西?”

  話音剛落,對面酒席之中就有兩名劍客站了起來。

  上師愕然,但卻沒有說話。

  圣子所作所為也令他非常生氣。

  給他安排好了圣門最有前途的弟子,他不收。

  反倒是去收那不詳的賤人作為隨從,真是個反骨頭。

  被教訓一下活該。

  那兩名劍客顯然都是司徒家的高手,圣子如果在私下里這么說,也許他們罵兩句也就過了,但這般在宴會上說,那可是當著整個妙容府的面,打自己家的臉啊。

  這氣,咽不下!

  兩名劍客一者是司徒家供奉,還有一人是司徒家當代最強者,也是司徒笛的叔叔司徒劍男。

  司徒劍男冷聲道:“圣子,我家笛兒好心好意告訴你,那女人是不詳之人,你不僅不感謝,還辱我整個司徒家?

  今日,你一定要給我司徒家一個說法。”

  他身旁的供奉則是站在一側,帶著戲謔的笑看著那年輕人。

  兩人都是真元境大圓滿的高手,自認為自己已經在追求通玄的路徑上了。

  夏極淡淡道:“我如果說不呢?”

  司徒劍男冷笑道:“那我與趙兄只能以‘辱我司徒家為名’,向你挑戰了,圣子不會不敢...”

  他話語還沒說完,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氣勢。

  夏極往前走出一步,他身上的刀意和殺氣猶如實質般散發而出。

  司徒劍男瞪大眼...

  他看到圣子的氣勢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攀升。

  這位司徒家當代最強者也不是吃素的,急忙運轉劍意與之相抗。

  如果被意徹底碾壓,那可能都過渡不到真氣對拼的地步。

  嘭嘭!

  兩聲。

  眾人眼里,司徒劍男忽然跪下了。

  他好像被什么沉重的東西壓住。

  可是意的比拼除非兩人出手,否則外人根本察覺不了。

  眾人之間那司徒家當代最強者努力的想要起身,那趙姓的高手想要去救助,可是也忽的跪了下來。

  夏極居高臨下,俯瞰著兩人。

  “豎子!”

  司徒劍男怒吼出聲。

  但下一刻...他原本為了反抗這股氣勢而已經滿頭大汗的臉上露出了恐懼。

  趙姓的高手也是露出無比恐懼,看著夏極身后。

  “啊啊啊!!!”

  兩人忽的像發了瘋,驟然轉身,遠離夏極,向著外面快速爬去,似乎是已經陷入了癲狂愚昧的狀態。

  廳中眾人駭然。

  司徒劍男,和這趙姓高手究竟看到了什么?

  但還沒結束啊。

  夏極轉身,而就在那酒樓朱紅門扉閉合之前,一道恐怖的刀氣破體而出,裂空呼嘯,在虛空中拉出任誰都能看到的殘影。

  刀氣掠過之處,空間如是凝出了一把鋒利長刀。

  一刀,十數丈!

  蓬!蓬!

  血四射!

  兩顆大好人頭飛彈而起,那是前一刻囂張至極的司徒劍男和趙姓高手的頭。

  兩人似乎還沒察覺到死亡,軀體還依然在下意識地跑,跑了段距離,這才重重撲倒在地。

  全場驚駭,鴉雀無聲,刀氣如此,還需刀乎?

  司徒家的所作所為,在這圣子面前,都不過是跳梁小丑啊!

  司徒笛瑟瑟發抖,躲在角落里,他忽的發現自己竟再也不敢出現在那男人的視線里。

  上師也是低頭不語,不敢動不敢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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