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空中不斷盤旋卻始終不下來的灰色巨鳥,何樹顯得有些失去了耐心。
“轟隆隆...。”
伴隨著何樹這顆月桂樹下泥土的破開,一根長達近10米的黑色樹根裸露了出來。
蜿蜒曲折的樹根在何樹的控制下如同臂使。
何樹控制著樹根將一旁一個手掌大的石頭卷起,并且開始瞄準灰色巨鳥。
灰色巨鳥對于這詭異的一切完全看在眼里,然而它卻根本不知道危險的臨近。
或許它覺得自己身處幾百米的高空,下面那個看起來像是巨蛇一樣的玩意兒應該對它構不成威脅吧?
所以,此時的灰色巨鳥只是瞪大獨眼細細地打量著下方那個恐怖的‘巨蛇’。
對此,何樹笑了。
“這都不跑,可怪不得自己了。”
想罷,何樹的巨大樹根抱著石頭以劃破空氣聲音一般的速度陡然向著天空一甩。
剎那間,石頭從樹根的控制下脫離,并且直擊灰色巨鳥的位置。
“唲...!”
灰色巨鳥尖銳的悲鳴叫聲響徹附近的山林。
撲閃著翅膀,灰色巨鳥的右翼被石頭擊中了,并且向著遠處的山林掙扎著掉落了下去。
看著掉落西南方向山林的灰色巨鳥何樹皺了皺眉。
“算你好運。”
有些不甘的何樹將樹根重新收回地下,同時轉念又想到。
“在這樣一個詭變的森林內,一只受重傷不會飛的巨鳥想必也活不了多久吧?”
這么一想,何樹心里倒是稍有安慰。
欺負了自家的鳥,這就是下場,沒能一擊必殺倒是便宜它了。
看著鳥巢內五只雛鳥顯然被剛剛巨鳥的悲鳴嚇得蜷縮在鳥巢內一動不動,何樹反倒是笑了笑。
“一群膽小的小家伙。”
用樹葉稍微撫摸了一下幾個小家伙何樹便再次思考起自己的問題來。
現在何樹已經不指望自己可以像想象中那般用著無數樹根在森林亂跑的美事了。
無他,因為他現在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主樹根。
現在何樹的主樹根長達近五十米,而且伸入了地下巖石層。
有時候何樹都在想自己獲取的靈能營養是不是全部跑樹根下面去了,特么的自己的樹根竟然比自己主體都長幾十倍,也沒誰了好吧?
何樹當然也想過用分樹根纏繞主樹根,把自己的主樹根給拉出來。
然而,不試不知道,一試何樹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他只是‘輕輕’拉了一下自己的主樹根,誰知道,痛啊,鉆心的痛。
主樹根上無數的分須被扯斷哪怕一小根,何樹就感覺自己好像被刀割了一般,簡直痛的不要不要的。
這你還叫他怎么拉?
所以啊,現在的何樹早就放棄了自己在夕陽下奔跑的美好想法了。
“既然不能離開這里,那么自己就好好守好一畝三分地吧?當然,實力最為重要。”
想到這里,何樹有些無奈的再次看向了天空。
現在已經是10月份中旬,天氣漸漸轉冷,天空中始終陰云籠罩,現在何樹已經還好幾天沒有看見太陽和月亮了。
沒了太陽、月亮的光照,何樹吸收靈能的速度明顯減慢了,不過就算減慢但也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
拋開腦海的雜念,何樹再次進入了那種空靈的狀態。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此時在何樹這片森林的十幾里山腳下,一個偏遠的村莊內,二三十名老人與青壯正聚集在村長家的后院內。
他們神情大多憂心忡忡,并且全部在議論著什么。
“村長,小四家的小兒子進入山中已經兩天沒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現在這世道這么亂,縣里還專門傳達不要輕易進山,不要輕易進山,可小四家的蔣青山倒好,這還直接進山了。”
“這大半年內,我們村子的人被蛇咬的、被蟲咬的不知凡幾,連帶著還失蹤了三個人,他怎么就那么不明白事理呢?”
村內,小四家的大伯拍著大腿,臉上又氣又急。
“可不是嘛,現在山里的野獸和那些蟲子都在變化,前段時間我進山砍點柏樹枝丫準備著年前熏點臘肉,結果看到了一頭和水牛一樣大的野豬,當時可把我嚇的不輕,要不是我躲的快說不一定就被那畜生發現了。”
一旁李家老二接話道,并且神情頗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覺。
而李家老二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所有人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全部嘮叨起來。
有說看見了磨盤大青蛇的,也有說自家小子坐車回家在山里公路看見手臂粗蜈蚣的...。
總之,動物的異變他們這些山里人是看的清清楚楚。
年近六十五的村長聽著眾人的抱怨與哀嘆,他抽著旱煙,神情有凝重,也有憂慮。
“哎。”
最終滿臉皺巴巴的村長放下了煙槍并且向著眾人開口道:
“無論怎么說,青山既然已經進山了,那么就算要說教也得等把他找回來再說,人命關天啊。”
老村長嘆息著,同時將目光看向了一旁自家年近四十的大兒子。
“老大,你把家里的獵槍帶上,同時喊幾個人跟你一起進山,我這馬上打電話給縣里,看能不能叫縣里安排一些消防隊員過來一起幫忙。”
“好的爸,我這就去。”
趙滿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同時立刻龍行虎步的走向屋內。
看著老大進屋,村長趙德治搖了搖頭隨后直接再次看向人群。
“現在暫時先這樣吧,一切等老大回來再說,大家先散了吧。”
眾人聞聲,互相看了看倒也不好說什么了,畢竟村長都這么說了,他們也不好再給村長添亂。
“那我就代還在外面打工的小四兩口子謝謝村長了。”蔣青山大伯在走之前感激道。
“說這些就見外了,大家世輩都生活在這里其實早就是一個分不開的大家庭了,你就安心等滿子的好消息吧。”村長趙德治笑著擺了擺手。
“......。”
好不容易將所有人都遣散,趙德治望著遠處茫茫青山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這世道徹底的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