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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T號基因工程藍圖

  “院長。”

  壓抑的聲音,維多恩深吸口氣道:“是的,我已經獲得了關于零號銀燈師的100準確消息,它的名字叫……T號基因工程藍圖!”

  “呃?”

  “T號基因工程藍圖?”

  “不是歐勒嗎?”

  沉默壓抑許久的三巨頭,在得到維多恩不顧一切趕回所述的情報后,大吃一驚。

  這所謂的T號基因工程藍圖又是什么?

  困惑與彌漫,困擾著眾人,先前的壓抑焦慮此刻已經化為了不解和好奇,兩人的情報怎么相差如此之多。

  而在聽到歐勒的名字后,掘墓者維多恩反應過來。

  他知道已經有人在他之前得到了情報,但顯然只是表面上的情報,更深層的東西她根本一無所知。

  “歐勒只是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下一個受害者而已!”

  在維多恩的低沉敘述中,一個令人充滿惶恐不安的不可思議故事,漸漸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距今大約兩萬年前左右的往事。

  暴風大陸的這塊半島上,歷經某個未知神秘冰霜文明連續數千年不斷的大小冰河災變打擊后,星幕之地陷入短暫的物種文明空窗期,夜幕之地則誕生了一個名為締造者的文明。

  掌握著精密器械技術的締造者文明的物種,是一種從海洋中爬上來的軟體生物。

  基因優化是締造者的進化方舟。

  由于身體的特殊構造,沒有皮脂層的締造者們,精神靈魂并非以靈魂之火的方式儲存在大腦,而是分化全身極端發達的神經系統上,依附于每一根電流信號神經的靈魂,能顧深入每一根毛細血管,它們對于自己身體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這種身體構造,它們沒有細胞繁衍錯亂導致的不受控癌細胞,也沒有一擊致命的弱點,它們以自身思維意志改變身體的進化方向,這些讓它們成為了這片半島與大陸交界處廣袤鳳眼新的統治者。

  直到有一天。

  一位偉大的締造者,在浩如煙海的基因圖庫中,偶然間不可思議的靈光乍現,發現了一個隱秘的枷鎖。

  它仿佛隔閡著生物間人與神的桎梏,被某個無法理解的規則秩序,徹底鎖死了。

  在這層枷鎖下。

  即使這個世界曾經誕生出的最完美物種,那些遠古生物們,沒有經歷特殊的進化過程下,成年后也只是通過龐大數量的能量控制,勉強與神明對抗而已。

  它們永遠被這層無形的枷鎖,鎖死在了生物鏈的低等層次。

  于是這位發現了隱形枷鎖的締造者,將它命名為了T號基因。

  而伴隨著這個偉大發現孕育而生的,便是T好基因工程藍圖了!

  由于時間太過久遠,這位因為發現T號基因的偉大締造者,已經沒有任何信息流傳下來。

  人們所知的結局是,這位企圖打破生物等級桎梏枷鎖的締造者,在研究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過程中,逐漸變成了一個每天叫喊著“我快要不能呼吸的”瘋子,然后突然自殺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當時最偉大的締造者。

  它了解了T號基因工程藍圖后,逐漸對這項研究產生興趣。

  它憑借自己的巨大聲望,籌集了難以置信的海量資源,嘗試建造出一件為了研究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龐大精密儀器,并宣稱研究結果將改變這個文明的歷史。

  結果迎來的,卻是金屬掠奪者的納米機器人災變打擊。

  短短時間內,夜幕之地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塊能夠擁有結構性質的金屬物質,所有成品金屬和金屬礦脈都已經成為納米級機器人,并在短短幾年時間內變成夜幕之地永恒不散的金屬粉塵,以及漸漸氧化的過程。

  那個為了研究T號基因工程藍圖而籌集海量資源正在建設的龐大精密儀器,也被納米機器人瓦解。

  絕望中的締造者文明,在氧化金屬粉塵的劇毒窒息痛苦中,破釜沉舟嘗試打開T號基因力量,讓自己適應這個全新的生態環境。

  它們失敗了。

  它們成為了掩埋在黃沙下的歷史。

  夜幕之地生物也在災變大滅絕后,漸漸進化出適應全新環境的母巢生態系統,誕生了血衍母巢文明。

  金屬掠奪者得到了T號基因工程藍圖。

  沒有人知道它們發現了什么。

  只知道后來,這群曾經親手毀滅了締造者文明的更高等文明,又回到了夜幕之地。

  只是這一次,它們并沒有對已經成為這里新統治者的血衍母巢文明發動災變,而是短暫接觸后,親密友好的傳授了血衍們一些知識,這個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第三任主人,宛如在對待巨大噩運邪惡魔盒,以銀食者納米機器人包裹著T號基因工程藍圖,將它埋藏在了地底深處。

  所謂銀食者納米機器人,便是只對金屬‘銀’能夠吞噬分裂的微型機器人。

  這比起曾經能夠吞食全種類金屬的納米機器人,不知弱化了多少倍,而這卻已經是它們衰落后,唯一掌握的微觀世界力量了。

  這些來自大陸深處的生物們,曾經告訴過近乎原始蒙昧的血衍,這是一個被詛咒的魔盒,當魔盒被再次打開時,便將是你最后一口自由空氣,隨之而來的便是永遠無法擺脫的滅絕與死亡。

  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第四位主人,是婆羅帝。

  黑色瘟疫大災變后,以學術界追求真理知識啟蒙為指導思想的它,已經徹底打破了血衍曾經對于金屬掠奪者荒誕警告的恐懼束縛。

  世界是唯物的,不會因為任何意志改變它的客觀發展,它自然不會相信那種荒誕無稽魔盒詛咒。

  于是它驅使數萬血衍,挖掘這件深埋的遠古遺物,曾經讓兩個文明付出巨大代價的T號基因工程藍圖。

  被婆羅帝拯救的血衍們,也追隨著婆羅帝的意志,不相信世界上會有某些攜帶著巨大噩運的東西,能夠影響客觀事實的進展,于是它們竭盡所能挖掘出了這件遠古遺物。

  然而接下來迎接它們的,卻是婆羅帝所謂的保密屠刀。

  婆羅帝很快便打開了魔盒外的食銀納米機器人外殼,并掌握了食銀納米機器人的一部分力量,以其無與倫比智慧,開發出了銀化的能力。

  這一切讓它更加堅信,自己將成為血衍母巢文明的救世主,以無窮的智慧和力量,徹底改變這個危難文明的歷史。

  而事實上它的的確確已經做到過了一次。

  可以說,婆羅帝算得上是血衍母巢文明歷史中,最重要杰出的幾個血衍之一了。

  于是它打開了魔盒,取出了T號基因工程藍圖!

  于是他被六勇士所殺。

  死亡前,婆羅帝竟流露出了解脫般的詭異微笑。

  “我終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它看著打開魔盒的六人。

  其中四人因為恐懼,爭吵著要重新埋葬魔盒,兩人則要搶奪魔盒,覬覦T號基因工程藍圖中所包含的無窮力量。

  婆羅帝流露出譏諷自嘲的虛弱笑容。

  “你們都會死。”

  這仿佛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

  接下來的情況,很快便應驗了婆羅帝的話。

  六勇士中最強大的瑟莊提拉蒂,因為刺殺過程中被婆羅帝重傷,在和歐勒爭奪魔盒中T號基因工程藍圖的過程中死去,其余四人則在恐懼中,堅決阻止一意孤行的歐勒帶走T號基因工程藍圖,卻以失敗告終。

  于是這個共同刺殺了暴君婆羅帝的失蹤者,連同它所攜帶的東西,一起徹底成為諸神的禁忌。

  直到許久后的今天。

  掌握魔盒的歐勒,率先對千面神揮動了屠刀。

  聽完掘墓者維多恩情報的三巨頭面面相覷。

  臨時來到會議室的安麗雅和狄佳娜,也在一絲驚悚冷汗中,感到了許些不可思議,她們在驚悚后又感到了好笑,自己竟然沉迷在了這個動人的故事里。

  作為追逐真理知識的學者,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這個世界,竟會有攜帶巨大噩運詛咒的東西,一旦企圖獲得它的力量,必將被它本身反噬而亡?

  除了占星師黑尓文外,所有人都在短暫壓抑后輕聲一笑,搖了搖頭。

  她們就像前面所有聽到魔盒詛咒故事的杰出者一樣。

  “呵呵呵呵,辛苦了,原來所謂的零號銀燈師并非一個人,而是一件遠古遺物,這個消息的確大大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啊。”

  西西里笑著,主動為維多恩帶回這個驚人的情報表示祝賀。

  “這么說來,我們的任務也將從殺死零號銀燈師,改為奪走零號銀燈師了嗎?”

  塞拉托斯也松了口氣,眼前峰回路轉,讓讓說出了一個普通人難以理解的冷笑話。

  安麗雅和狄佳娜則沒有說話。

  “兩位大師以為,這件事屬于無稽之談?”

  掘墓者維多恩在看到占星師黑尓文凝重表情后,竟這般問道,生物滅絕者西西里和天空堡壘塞拉托斯注意到占星師深思表情,不由漸漸收斂起情緒。

  “什么意思?難道想是說,這種荒誕的事真得存在?”

  兩人雖是質問維多恩,目光卻在看向黑尓文。

  若有所覺。

  深思許久的黑尓文抬起頭。

  “雖然詭誕,近乎于突破現今學術界體系的荒謬,我們所無法理解的不可思議,但這種事也并非不可能。因為事實上學術界就有這么一件東西,具有相似的特性,只是它的這點噩運特性和這件T號基因工程藍圖比起來,恐怕就實在不值一提了。”

  “是什么?”

  塞拉托斯問道。

  “四大圣魔器之一的《死亡之書》!”

  得到答案的塞拉托斯,沉默凝重,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掌握《死亡之書》的維多恩,則深以為然。

  “其實,就算這件遠古遺物真的擁有這種巨大噩運的特性,也并非不能用學術界知識解釋。”

  竟是此次遠征的四大先驅者之一的冰河時代狄佳娜開口,幽幽說道。

  曾經追隨于高斯阿道夫,她知道很多尋常人所不知道的隱秘故事。

  在眾人的注視中,狄佳娜緩緩道:“學術界基于世界所謂的真理知識追求,表面上看是物質能量運行的秩序規律,看似覆蓋一切浩瀚無際的未知,但受制于我們所處的生態環境和短暫歷史,學術界真正得以展開研究發展的,其實不過是某種能量的應用方式而已,最直觀的證據就是我們測定學術威力在用‘度’這個的單位,所有魔導材料的篩選也只是從能量魔導的特性評定而已。”

  此刻的狄佳娜,在平靜話語的敘述過程中,在眾人眼里,仿佛擁有著無窮的魅力!

  這種魅力,乃是學者對于智慧之光的贊美,對于理性態度的肯定與追逐。

  很快,幾位對于這位受到炎魔咆哮者推薦的女學者,便產生了極高的興趣。

  “而在進入廢土時代后,我們也不過是將能量的應用提升方式追逐,提升為對于法則之力的適應性追逐進化而已。但在某些我們未曾探索過的地方,也許那里的生物,所追逐的進化力量,并非是這種最直觀的能量度數,而是類似于這種噩運或者其他的什么規律,也許噩運這種東西并非是物質的客觀特性,而是通過某些人為主觀行動賦予的屬性,難道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就不是這個宇宙客觀存在的真理嗎?”

  低沉的討論聲持續了很久。

  眾人對于這個全新的零號銀燈師,漸漸產生了謹慎的態度,并開始著手布置第二階段任務計劃。

  幾天后。

  月下美人麗娜雅安回來了。

  很快,她便在姐姐安麗雅的催促下,拿到了那顆從嘲諷鳥赫蘭腦子里取出的種子,閉上雙眼品鑒著這顆種子遺留的東西,她的額頭在微微顫抖中,漸漸流下了許些冷汗。

  知道她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在眾人的等待中,麗娜雅安緩緩道:“任何災變都無法滅絕血衍,經過不斷災變打擊適應存活下來的血衍,將成為真正的主人。”

  “哼,還真是狂妄啊!”

  生物滅絕者西西里冷哼道。

  塞拉托斯聞言,則緩緩道:“和雷洛這個家伙,果然很像啊,令人無法理解的極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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