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佑怡第二天就從粵州出發,飛赴盛京。
黃千赫目送女兒離開,滿臉的落寞,他老婆喬秀秀安慰他說:“女兒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生活,你栓是栓不住的,只能引導、呵護,好好保護她,只要她過的開心就行,別去干涉,不然只會適得其反。老頭子,你現在的工作已經變了。”
黃千赫問:“我的工作變了什么?”
喬秀秀:“以前剛結婚的時候,你對我千般萬般好,后來有了佑怡,你就成了奶爸,完全不顧了我的感受,現在女兒長大成人了,不需要你關心呵護,所以你還是重新照顧我吧,我還需要你呢。”
黃千赫在風中凌亂,喬秀秀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說:“老頭子今天有空嗎?我請你看電影,別一副哭喪的臉,開心是自己的,讓別人難過去吧。”
黃千赫嘆了口氣,說:“老婆子,那我們走吧。”
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走了一個,總算還有兩個。
喬秀秀兇巴巴地瞪著他,怒道:“你喊誰老婆子呢!!不去啦!”
說完就走了,黃千赫心想那你還一口一個老頭子喊我,既然我是老頭子,你還能不是老婆子?
不過,他現在沒空計較這個,而是連忙追過去哄,女兒剛走,老婆不能給氣走了。
黃佑怡上午九點的飛機,在盛京落地時,已經是中午12點了。她戴著大大的口罩和帽子,眼睛上架了一副墨鏡,跟著人流來到出口,沒有離開機場,而是找到一家機場里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坐在里面休息,約莫半個小時,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震動,她拿起來發了一個定位過去,沒過10分鐘,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咖啡廳里。
黃佑怡欣喜地問:“要喝杯奶茶休息一會兒嗎?”
李想沒說話,伸出手招了招,黃佑怡立刻幾乎是連蹦帶跳小跑過去,牽上他伸出來的手。兩人步行出了咖啡廳,到機場外叫了一輛出租車,往市里去。
車上,黃佑怡想要摘掉口罩,但是被李想在臉上點了點,指了指駕駛位上的司機,意思是司機在這里,還是先不要摘掉口罩為好。
黃佑怡聽話地靠在他肩膀上,悶聲問道:“你從法國是什么出發的?”
李想精神有點差,時差沒倒過來,說:“我是那邊下午5點的飛機,飛過來一看,這邊還是中午12點。”
他是從法國下午5點鐘出發,路上飛了12個小時,到達這邊時,正好是華夏的正午12點。
黃佑怡說:“那你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們現在去哪里?”
李想:“去酒店吧,我要先小睡一會兒,緩一緩精神。”
飛機上也睡了,但是睡的不舒服,主要還是倒時差。
黃佑怡輕輕嗯了一聲,沒表示異議。兩人從出租車上下來,馬路對面就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那我去啦。”黃佑怡深呼吸。
李想笑著說:“用得著這么緊張嗎?就是開個房間而已。”
黃佑怡嚶嚶嚶幾聲,沒理會他,過了馬路,在李想的目光中進了酒店,接著沒幾秒鐘就跑了出來。
“怎么又回來了?”李想好奇地問。
黃佑怡圍著他嚶嚶嚶,說:“前臺人好多啊,我不好意思。”
李想無語,問:“你以前沒開過房間嗎?”
黃佑怡:“沒少住酒店。”
李想:“那你還怕成這樣。”
黃佑怡:“但這是和你啊。”
李想:“你就當成不是和我唄,把我想象成小連。”
小連是黃佑怡排球隊的隊友兼閨蜜。
“哈哈。”黃佑怡微微踮起腳,湊到李想跟前,仔細打量他,說:“小連怎么有胡子了?小連?小連呢?我的小連呀你長胡子啦。”
李想捏住她的臉蛋,拉開一點,說:“所以快點去吧。”
黃佑怡忽然好奇萬分地問:“小象,你怎么有小胡子了?以前都沒發現?去了一趟歐洲,你就一夜之間長大了嗎?”
李想:“哈哈,以前是我刮了胡子,今天坐飛機沒時間。”
黃佑怡好奇寶寶似的不斷問他關于胡子的事情,被李想催促快去酒店開房。李想只見她在酒店門口徘徊一陣才進去,在里面待了兩三分鐘,出來了。李想以為已經開好了,準備進去,結果看她小跑了過來。
“怎么了?”李想問,感覺還是沒成功。
黃佑怡:“還好我多了一份心眼,小象我告訴你,我進了酒店大廳后,沒急著去前臺,而是悄悄打量大廳里的其他人,結果你猜我發現了誰?”
李想問:“誰?”
不是我媽未卜先知在這里堵吧?
黃佑怡:“你猜一下嘛。”
李想:“二狗子?”
黃佑怡哈哈笑著捶了他一拳,讓他繼續猜。李想沒猜中,只聽她說:“好像有記者!拿著話筒和攝像機!”
李想:“認識的?”
黃佑怡:“我不認識他們,但是他們肯定認識我們。”
李想:“所以,你還沒開房?”
黃佑怡:“你傻啊小象,這種情況你還敢去?萬一被媒體報道了怎么辦?你會身敗名裂,我會羞死人。”
李想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慫,不敢,找了個借口而已。
黃佑怡對李想說她慫很不開心,慫恿李想去。李想想了又想,果斷帶著黃佑怡走了。
“小象我們現在去哪里?”黃佑怡好奇地問,不住酒店還能住哪里?換一家酒店?
李想:“回我家去。”
黃佑怡:“啊?!”腳下生根,不走了。
李想問:“怎么了?走啊。”
黃佑怡:“真去你家啊?”
李想:“當然啦,要不然還能去哪里?”
黃佑怡:“我住你家嗎?”
李想:“你一個人住酒店我也不放心。”
黃佑怡:“你可以來陪我啊。”
李想:“我爸我媽要是知道我已經回國了,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出來陪你嗎?我好意思說佑怡住酒店一個人害怕,我去陪陪她,晚上不回來了,你能這么說嗎?”
黃佑怡:“但我害怕,我不敢見你爸爸媽媽,不好意思,害羞。”
李想笑道:“放心,我爸媽不在家里。”
黃佑怡這才稍微放心,但是依然提心吊膽,一路上不斷慫恿李想換個地方,去其他的酒店,這回她一定很有勇氣開房,絕對不半途溜走。
“咦?我們怎么在這里下了?”下了車,黃佑怡好奇地打量四周,很明顯,這不是李想的家。李想家她去過一次,在一個大湖邊,是電梯房,而這里,是四合院。
李想說:“就是這里。”
他帶著黃佑怡進了胡同巷子,走了不到一百米,停在一棵大樟樹下,從行李箱里拿出備用鑰匙,打開大門,對身后的黃佑怡說:“我們今晚住在這里。”
進門是個大院子,里面是典型的盛京四合院,黃佑怡好奇地進來四處打量,問:“這是哪里?你怎么說是你家?”
李想:“這是我買的。”
“哇好多兔子啊。”黃佑怡驚喜地說道。她發現了四合院無數的兔子玩偶,立刻沉浸在兔子中去了。
李想打開靠北的廂房,里面裝潢的很中式現代。這邊是生活區,其他三面則是博物館,存放了各種兔子。
自從李想買下這處兔子博物館后,就再沒對外開放過。這里平時交給工作人員打理,對方每兩天過來打掃一次,不能留宿。李想臨時才想到有這么個好去處,這么好的地方,寬敞舒適,完全不用擔心被人撞見,十分隱蔽,比住酒店好一百倍。至于為什么是一百倍而不是一千倍、一萬倍,因為一百遍啊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