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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1、盲人摸象(1)

  李朝對老周說,以后和以前一樣,飯店永遠向他敞開,希望他常來。

  老周就是瞎子八哥的徒弟。以前李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連姓都不知道,聽李朝說了后,才知道他姓周,全名叫周全。

  老周感謝一番李朝,接著說,他接下來會離開盛京。他師父的愿望是整理遺落民間的蓮花落曲子,臨終時,把自己整理的一大本筆記本交給了他,現在,他要傳承這個遺志,繼續努力下去。他將前往江南,江浙一帶。那邊,蓮花落更加興盛,民間有許多藝人,能夠找到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便于他收集編纂成書。

  老周知道,其實,他師父很早就想去江浙一帶,但是,因為某一種感覺,讓他留了下來。以前,他不明白他師父的這種感覺是什么,結合這么多年的經歷,已經最后一次在一園青菜飯店他師父說的話,他猜測,他師父所說的冥冥中的感覺,就是和李想的某種難以捉摸的緣分。是李想的存在,讓他師父選擇了留在盛京,選擇時不時到飯店里去蹭飯吃。

  李朝表示理解和支持,李想也說,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盡管講。

  老周說:“確實有一件事情,希望你們能幫忙。我師父雖然仙去,但是他永遠留在了盛京,我離開盛京后,但逢清明節、春節,都會回來掃墓,但是,其他的時候,難以經常回來,希望你們有空時,能夠幫忙照看一下。”

  李朝讓他盡管放心,這些小事他會處理好的。

  過了兩天,老周打電話給李朝,說他打算今天就走。相識一場,李朝趕去送別,塞給他一張銀行卡,送他上了火車,但是就在進站,他把銀行卡偷偷塞回給了李朝,分文不拿,走了。

  李朝站在火車站外,直嘆氣,心中悵然若失,多年的老朋友,忽然散了。以后,飯店里再也不會有人來“蹭飯”吃,再也不會有人唱蓮花落。

  竇竇師師還是兩個傻孩子,對這一切一無所知,被大人們保護在暖房里。

  時間推進,何浩全張羅的公益慈善演唱會要開始了。這是以《我不是藥神》電影的名義舉辦的,所得的所有收入,成立兒童基金,用于救助有需要的孩子。

  慈善演唱會在盛京文化中心館舉行,可容納3萬人,五天前開始了售票,一小時內門票被搶購一空。

  李想邀請了許子同等人,蜜芽娛樂很給面子,主動聯系,把旗下的藝人也派了來,還有一些其他的藝人,并不全是靠李想的人脈,華蘭影視、何浩全都對外發出了邀請。參加慈善演唱會,都是沒有片酬的,義務參加。

  李想算是半個主人,在后臺和大家打招呼,親自送上特供的奶茶。禮輕情意重,代表了李想對大家的感謝。

  吳雪妃來了,失戀后首次公開露面。她是演員,也是歌手,發行過迷之專輯,專輯銷量成謎。不過,她能唱,《今日之星》總決賽上,和李想一起上臺幫幫唱過,唱的不是很好,但是比一般人要強不少。

  李想從跟在身后的師師手里拿過一瓶香飄飄奶茶,送到吳雪妃手里,感謝她百忙之中抽空來撐場。

  吳雪妃接在手里,摩挲,暖暖的,笑著說:“我們之間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你去照顧其他人吧。”

  說完,她低頭,朝當李想小尾巴的竇竇師師說:“你們好,小公主。”

  師師嘻嘻笑,有點不好意思當這個公主。竇竇哈了一聲,儼然真把自己當成了小公主,傲嬌地說:“小兔嘰姐姐在干活呢,嗬嗬嗬,好累鴨。”

  她雙手提著一個手提袋,里面是裝著的香飄飄奶茶。師師負責從她手提袋里一瓶一瓶拿,交給李大象。

  師師力氣小,拎不動,所以竇竇主動承擔了這項“重任”。

  這一方面是竇竇有身為姐姐的自覺,另一方面是這個活得到的小錢錢比空手跟著當小尾巴的更多。

  “你真是棒棒的,要幫忙嗎?”吳雪妃問。

  竇竇一聽,更加用力地呼呼兩下,顯得自己很辛苦,很勞累,很用功,好讓地主李大象看到她的付出。

  她扛著手提袋跟上李想,同時對吳雪妃說:“小兔嘰姐姐在打工呢,賺錢錢你幫我啦,我就賺不到錢錢啦。”

  吳雪妃目送她們出了休息室,好笑地對身邊的化妝師說,原來是雇傭的童工,這童工真可愛,真想知道多少錢一只。

  她經紀人,也是她堂姐吳苑笑著說,估計多少錢都雇傭不到,只能自己生。她調侃吳雪妃可以自己生一個、兩個、三四五六七八個。

  吳雪妃嗔怒,白她一眼,繼續專心化妝。化妝師被吳苑的話震驚了,她在圈子里混了五六年,大小見過不少藝人,還從來沒見過有經紀人會這么和藝人說話的,而且,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有經紀人催藝人生孩子的。一般而言,經紀人都希望藝人晚點結婚成家,更別提生孩子了,因為那樣就意味著事業會滑坡,甚至結束。

  李想帶著雇來的竇竇師師,接著走訪其他的藝人,比如,孟憲花來了。

  從孟憲花的房間出來,門一關,剛一本正經、抬頭挺胸的小姐妹立刻松垮下來,不再裝模作樣了。

  她們也不想裝模作樣,但是里面的孟憲花看起來好嚴肅,看她們倆的目光很像小雯老師,比小雯老師還要嚴肅一百倍,讓她們情不自禁地拿出自己最好最光輝的一面,仿佛接受檢閱,就像國慶節參加國慶大典時一樣。

  好嚇倫竇竇拖著手提袋,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略略略吐舌頭,小跑兩步,離這里遠遠的,一點也不好玩。

  孟憲花夠大牌,不過,她還不是最大牌的,最大牌的是人民歌唱家秦惠芳。

  去年國慶期間,李想寫了一首《我愛你祖國》,就是和她一起搭檔演唱的。這次,她聽說有這么一次機會,可以為孩子們貢獻一點力量,毫不猶豫地主動報名。她是主動給李想打電話才得以參加的,不然李想根本沒想過邀請她,因為這位太大牌,而且深居簡出,一般只出現在春晚和一些國家型的高規格晚會上。

  “奶奶再見。”

  “拜拜拜拜,好好喝奶茶哦。”

  竇竇師師跟著李想從秦惠芳的休息室里出來,兩個小姐妹揮手朝里面的秦奶奶叮囑。

  這位秦奶奶很慈祥,很討她們的喜歡,還給了她們葡萄吃。

  接著,他們一轉身,進了隔壁的房間。沒多久,李想開門出來,師師亦步亦趨地跟著出來,竇竇慢了兩拍,拖著手提袋落在后面,嘴里哼哼唧唧,念道喲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這間房間里的藝人是引領嘻哈風潮的蘇越,剛才教了她們兩句,她記住了,師師轉頭就忘了,說不如《我的兒子皮卡》好記。

  再接著,他們又進了一間房。好一會兒,李想開門出來,手里拎著手提袋,關上門,繼續走訪慰問其他的藝人,身后的小尾巴不見了。

  小尾巴留在了剛才的休息室里,那里,來的是許加和他的女兒許悠悠。許悠悠不得了,三言兩語就把竇竇師師誘惑了,讓這對正在打工賺錢的小姐妹立刻和李想解除了勞動關系,而且錢還要照付!解除勞動關系后,她們留在了房間里,和許悠悠小姐姐聊天說話玩娃娃。

  李想不得不丟掉小幫手,一個人去慰問今天來撐場子的藝人,又轉了兩間休息室,忽然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上衣和褲子,空的,沒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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