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為啥有這么多打賞的呢莫不是要我多更,實在寫不出來啊!瑟瑟發抖中.感謝友蟬世衣,20190215085651445,天冷就喜歡你,文新sh,落云紋銅禁,天語雅閣,160519184759332等等,請恕我不能一一列舉.)
屠立春指揮的這一百余騎,的確是仿照成德狼騎來訓練的。
李澈也有過這樣一支部隊,人數甚至多達五百人,就是這五百人,便敢于向數千契丹騎兵發起沖鋒,一次又一次地清空范圍內的敵人,為他們的步卒掙取到足夠的時間。
李澤沒有李澈那樣廣闊的選材空間,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從秘營之中選拔而出的佼佼者,從青壯之中挑選的廖廖無幾,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自然而然地,這支百人的騎兵也無法與李澈的那支五百精騎相比。更遑論與真正的成德狼騎比較了。
不過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成德狼騎的威名,現在這些普通的士兵們可能不會知道這支十余年前威震北地的騎兵,但朱軍怎么會不知道呢?
作為世家貴胄中的一員,從小他們就會接受嚴格的教訓,大了之后,更是要對這天下局勢有著一個清晰的了解,像成德狼騎這樣的軍隊,自然是讓他們映象深刻。
其實屠立春的這支騎兵與成德狼騎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的,至少在盔甲的質量和外貌之上就不同。
不過當這支騎兵跑起來,當上百把斬馬刀舉起來,當裹挾著大量煙塵的這支騎兵如同旋風一般卷向他們的時候,驚鴻一瞥已經讓朱軍嚇破了膽。
我這是作了什么孽喲?不是說翼州已經沒什么像樣的武裝力量了嗎?怎么連成德狼騎都招來了。
策馬,拐彎,逃跑,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而他的屬下們,自然是唯他之命是從,眼見著上司掉頭跑了,他們自然也是有樣學樣,緊緊跟隨。
至于為什么?
此時的他們當然也并不關心。
但兩軍對壘,特別是兩支騎兵對壘的時候,出現這樣的狀況,那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了。
當朱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他的身后,是他的騎兵正在緊追著他的步伐,片刻的停頓,便有可能是自相踐踏,此時再轉一個彎回去迎擊?他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敵人騎兵距自己的距離,便立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逃吧!
朱軍后悔萬分,這一眼,他終于看清楚了那支騎兵壓根兒就不是什么成德狼騎,只不過是貌似罷了。
一群披著虎皮的小貓咪,居然將自己這群野狼給嚇跑了,他只覺得臉郟發熱。
一定要報復回來!
他在心中吶喊道。
對方騎兵不戰而逃,武邑軍隊上至李澤,下至普通士兵一個個相顧愕然。剛剛還氣勢洶洶無比兇殘的敵人騎兵,咋就突然萎了呢?
外強中干啊!
武邑士兵們普通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士氣倒是莫名地一下子竄升了好幾個檔次。
李澤也不明白,轉頭看向身邊的王明義。
李澤本來不希望他來,但這家伙卻是死皮賴臉的也要跟著,此刻雖然也套上了盔甲,但看他松松垮垮的模樣以及提刀的架式,自小習武的李澤便知道他就是一個樣子貨。
李澤對自己身體的鍛煉便如同帶有苦行僧模式一般,這源于他知道這個時代可不像他原來的那個世界。也許一場小小的傷風感冒就能要了人的性命,抵御疾病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起來。
鍛體,習武,從他清醒過來,明白過來,接受了現實之后就一直在做的事情,所以他的一身格斗功夫,雖然比不得屠立春石壯這些人,但至少也在基準線以上。
哪怕現在他不過十五歲多,但一米七幾的身材卻修長勻稱,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家伙。
他用嫌棄的眼光看著王明義,覺得這一身上好的盔甲穿在他身上真是浪費了,明明可以再武裝一個甲士的,現在卻披在這個胖子身上。
一路之上沒少被李澤嫌棄的王明義早就習慣了李澤的眼光,此刻看著前面的局勢,有些自豪地道:“屠立春模仿的是成德狼騎,對方那個將領大概是認錯了,被嚇著了,所以就跑了。”
世上真有這樣的軍隊,光一個架子就能嚇得對手狼狽而逃!李澤不是第一次聽到成德狼騎的威名了,以前他還不以為然,哪怕屠立春就是出自成德狼騎。
但現在,他是真信了。
這讓他很期望什么時候能真正地見到這支兇悍的軍隊。
朱軍叫苦不迭,屠立春此刻心中卻是爽到了極致。
敵人轉身就逃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來他還以為會有一場苦戰。這支他模仿成德騎兵正在訓練的精騎,到現在為止,還只是一個空架子,徒有其表而已,與真正的成德狼騎有著天壤之別。
對方的騎兵并不差,這一點屠立春很清楚。一場苦戰,他準備付出該有的代價,成德狼騎當初也是這樣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
但敵人居然逃了。
屠立春在驚愕之后旋即明白過來,敵人被騙了。
這樣的大好機會如何能錯過?正好拿這些逃竄的家伙來練兵。訓練上一百次,也不如這樣的真實的戰斗干上一次。
于是在后面緩緩跟進的李澤等一眾將領便親眼目睹了一場精彩的教學演練,只不過這一次流得血卻是實實在在的。
武邑騎兵時而聚集成突擊陣形,將那些聚集在一起的橫海騎兵打散,一達成目標,旋即又變成了一小隊一小隊的,將那些落單的橫海騎兵三下五除二砍翻于馬上。
一旦敵人有聚集的傾向,他們又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凝聚成一個整體。
從最初的尚有些生澀,到后來的慢慢地行云流水般的熟練,一追一逃,這些騎兵消失在了李澤的視野之中。
李澤下令讓李泌帶著剩下的親衛營追上去以作策應,畢竟這里離敵人的主力部隊已經很近了。
現在的李澤,實力當真已經不算太差了。
原本他就通過各種手段弄了幾十好馬,大青山一役他大發橫材,得了四百套盔甲,三百余匹好馬,這一次又敲了王明義一筆,他的五百親衛已經全部都變成了騎兵,如果再加上屠虎帶回來的那些商隊護衛,現在李澤可以組織起超過六百人的騎兵。
王明義這一次從翼州帶來了百匹戰馬,數百套盔甲,也使得李澤麾下的甲士正式突破了千人,其它的人,李澤也不惜工本地為他們裝備了皮甲。
他現在攏共三千人的部隊,卻有一千鐵甲士,一千裝備有皮甲,如果算起比例了,北地沒有一支軍隊能比他更強的了。
當然,李澤的夢想,是他麾下所有的部隊,全都裝備上鐵甲。
那個時候,才叫做鐵甲洪流呢!
想到這里,他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一百陌刀手。
這些家伙此刻還穿著便服,他們的盔甲,陌刀,都放在車上。李澤的三千五百人的軍隊,一千人由石壯統領,一千人由沈從興統領,四百千牛衛也被他分配到了兩個曲中,另外五百人歸李澤自己帶,實際上由屠立春統領,剩下的五百人,現在全都成為了陌刀手的仆從兵。
他們需要在戰前,用最快的速度幫助這些陌刀手們穿上他一身重甲。
如果讓陌刀手們穿著他們那身重甲,扛著沉重的陌刀走路的話,估計他們還沒有砍到一個敵人,自己先累垮了。
重裝步兵和重裝騎兵,在這個時代內,絕對是核武級別的,雖然他們也有著明顯的缺點。
更為重要的是,養不起。
但與成德狼騎比起來,李澤還是希望自己將來能用錢堆集起來一隊重裝軍隊。就像陌刀手,并不需要太高明的個人功夫和復雜的戰術,以李澤所知道的來看,就是一排排身材高大魁梧的家伙披著重甲,排成人墻平碾過去。
他們的戰術,就是一個字。
如果真有一支數千人的陌刀兵,想著那一排排猶如海潮一般的刀光閃耀,李澤感覺也就是一個字。
屠立春高高地舉起了他手中血淋淋的斬馬刀。
此刻,在他的前方,還在逃竄的橫海騎兵只剩下了百余騎,而他身后的武邑騎兵,僅僅折損數騎,還都是戰馬折了蹄子掉落馬下的,運氣好的話,或許沒事,運氣不好,那就啥也不說了。
前方,出現了大隊的橫海軍隊。
近百名武邑騎兵迅速在屠立春身后聚集起來。
屠立春很滿意這些人的表現,這些家伙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也還不到二十歲,可塑性極強,又都是從小吃慣了苦的,假以時日,就算比不上成德狼騎,也絕不會相差太多。
“我們回去!”屠立春勒轉馬頭,大聲道。
就在橫海大軍的面前,這百余騎大搖大擺地策馬而去。一路之上,都是被砍死的橫海騎兵的尸體。
德州刺史朱斌,暴怒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侄子,什么成德狼騎,狗屁!
他一腳就將朱軍給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子。
五百騎兵吶,就回來了百多個,更重要是,他們不是正兒八經的力戰不敵而亡,而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
從朱軍的嘴里聽到成德狼騎這四個字時,朱斌就大致猜到了整個戰事的進程。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這個侄兒,當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快眼看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