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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盧龍節鎮

  (我記著呢,我欠大家一章,一定會補上,但啥時候補,心里沒底兒,因為現在一天趕一天呢!要補的時候,一定會提前通知大家的。這段時間每天寫完就發,錯字別字肯定會增加,大家莫怪。)

  “將軍,是先回家去還是?”馬車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吱吱喀喀地響著,駕車的老者回頭問道。

  “去見節帥!”撩著車簾貪看街上風景的費仲毫不遲疑地道。

  半個時辰之后,馬車停在了威武雄壯的盧龍節度使鎮大門之外,老仆一躍下車,從車轅之上拿了一個板凳墊在車轅之下,費仲也打開了車門,彎腰從內里鉆了出來,在老仆的幫助之下,略有些吃力的踏著小板凳下了車。

  大門口,一名校尉急步走了過來,看著行動極為不便的費仲,有些驚疑不定地伸手攙扶住了費仲:“費將軍,你回來啦,這是怎么啦?”

  “沒事兒,小傷而已。”費仲輕笑道:“郭校尉,節帥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郭校尉連聲道:“昨日還聽節帥念叼說將軍您該回來了呢!去一個,向節帥稟報費中郎將回來了!”

  一邊扶著費仲往大門內走,一邊一迭聲地吩咐著門口的衛兵。

  走進了大門,繞過了照壁,在郭姓校尉的攙扶之下,費仲向著不遠處的節鎮正堂白虎堂走去,不過片刻功夫,從大堂之內便看到一個身材魁梧,身著青衣便服的中年漢子急步迎了上來,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樣貌與其有七八分相似,但卻溫文儒雅得多的男子。

  前面一個,正是讓如今的大唐朝廷恨得咬牙切齒的張仲武,后面一人,則是張仲武的兄長張仲文。

  “這是怎么啦?怎么受傷啦?”報上前來一把扶住費仲,張仲武半是憐惜,半是恙怒地看著費仲問道。“郭田,快去請翁先生過來。”

  “是。”校尉郭田急步離去。

  “有勞大帥掛牽,沒多大事情,一點小傷而已。”費仲微笑著道。

  “于其它人而言,或者是一點小傷,你一向身子弱,只怕就不是小傷了。”張仲武搖頭道:“萬萬大意不得。走,先去歇息一下,等翁先生來看過之后再說。”

  “我是久病成醫了,死不了的。”費仲道。

  張仲武卻是不管費仲的辯解,幾乎是架著他到了白虎堂內側的房之中。

  “誰傷了你?”坐定之后,張仲武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當是李澤的人吧?”費仲笑道。

  “豎子敢爾!”張仲武勃然大怒。

  “李澤在孟津渡險些喪命,這一口惡氣自然是要出的,我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動用江湖力量,也是我一時大意,在宣武被他的人發現了蹤跡。”費仲笑道:“你死我活的一場爭斗,也沒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只是可惜沒有在孟津渡殺了李澤,終成大患。”

  “黃口孺子,就算可以得意于一時,也終不可長久,現在,我正在進行軍事上的重新布署,一旦布署完畢,便可以對此子致命一擊,我要讓他看看,真正的盧龍精銳是怎么樣的,也要讓他看看,真正的戰爭是怎么樣的。”張仲武冷聲道。

  “大帥萬萬不可小看此子。”費仲搖頭道:“不說別的,單是此子麾下軍士的戰斗力,就的確令人嘆服,孟津渡一役,石毅將軍三百多精銳,田承嗣也派出了五百余兵士,但最終卻折戟沉沙,石毅將軍當場戰死,由此及彼,當知對方之強悍,與此子對陣,必須得加上十二分的小心。”

  “這你當不必擔心,真正兩軍對壘,即便對方是一只病貓,我也會把他當成一只老虎來打。”張仲武笑道。“石毅這一著,只不過是一招閑棋,能得手最好,不能得手也無所謂,關鍵的是將魏博田承嗣拖下了水,哦,對了,還有宣武朱溫,李澤這一次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只怕他們也是坐臥不寧吧!”

  “這個自然。”聞聽此言,費仲也是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們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結果卻大失所望,卻將他們以前辛苦經營的見不得光的事情,統統暴露在了陽光之下,不但讓朝廷對他們生出了警惕之心,更是讓李澤對他們恨之入骨。說起來,李澤恨他們之心,可是要比恨我們更來得強烈一些呢!”

  張仲武與張仲文兩人聞言都是大笑了起來。

  現在盧龍在北地,事實上已經與河東與武威兩鎮陷入到了僵持之勢,一時之間,想要打破這種僵局是極難的,這個時候,如果外部生變,對于他們自然是極有利的事情。特別是魏博節鎮,與新成立的武威節鎮相鄰,一旦兩家公開翻臉,武威節鎮必然會在這個方向之上布置兵力以防萬一,這對于盧龍來說,自然是重大的利好消息。

  如果經營得當,田承嗣能從魏博出兵與張仲武夾攻李澤的話,那就更好了。

  “田承嗣現在的重心放在關東河洛之地。”費仲卻是否認了張仲武的臆想:“此人的戰略目的很清晰,第一步,便是要吞并昭義,第二步,便是要進攻河洛與關東,占領洛陽和長安。所以想要他與我們一齊夾攻武威,此人斷然不會同意的。誰占領了洛陽,長安,誰就握有了先天的優勢,在這一點上,我們也好,武威也罷,都是比不過他田某人的,對于這一點,其人看得很清楚。”

  “他只怕就是要趁著我們與李澤,高駢打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來撿便宜。”張仲武嘆道:“宣武朱溫,也是打得這個主意?他們兩家都對河洛關東虎視眈眈,那你認為誰會成為最大的得利者?”

  “一時之間,很難說清楚。”費仲道:“不過不管是誰先得手了,此人必然會成為天下公敵啊。到時候必然會群起而攻之。這是一塊肥肉,但也是外面裹著蜜的毒藥,做得好,可占據天下中心之位,做得不好,那就是自取死路了。”

  “中郎將說得不錯。”張仲文點頭道:“我們先不管他們怎么做,因為無論他們怎么做,對于現在的我們,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只要他們動起來,那河東高駢,武威李澤,都是要做出反應的。我們只需穩打穩扎,一門心思地先將這兩人擊敗,則大事可期,到時候北地數十州郡在握,大軍席卷南下,即便他們拿下了河洛關中,又如何是我們的對手?”

  “高駢必然會做出反應,但武威李澤,可不一定。”費仲道。

  “這是如何說?觀其在長安的一番作為,此人不是自詡為朝廷股肱嗎?”張仲武笑著反問道。

  “問題就在于此。”費仲道:“李澤高調表態,甚至還承諾了時間,表面上看是在向皇帝輸誠,但暗地里,又何嘗不是在逼著田承嗣,朱溫這些人提前發動呢?”

  張仲武與張仲文二人都是一怔。

  “李澤此人,同樣心懷異志?”

  “當今天下,有實力的節鎮,那個心里沒有盤算個小九九?”

  “但他又為何將母親妻子留在了長安?”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費仲淡然道:“這正是此人的可怕之處。節帥可知李澤此行,從朝廷哪里得到了多少好處嗎?”

  “這都是明詔天下的,我自然知道。”

  “此人從朝廷的身上刮下了最肥的一塊肉啊。”費仲搖頭道:“北地行軍大總管的名份,是他天生就站在了北地所有節鎮的頭頂之上,一萬神策軍,挑得可都是長安禁軍之中最有戰斗力的那一批人。長安武庫,差不多被他搬了個空。數千匠戶稱居武威,上千太學學子進入武威,文治武功,此人兩邊下手,武威實力,著實大漲啊!特別是昔日太學祭酒章回,太學博士淳于越也到了武威,更是讓人不安。我本想派人去刺殺一下這二人,可惜李澤派人先暗算了我一記,等我養了一段時間的傷之后,便再也找不著這兩人的行蹤了。現在這二人都已經到了武威,鞭長莫及了。”

  “現在終究還是要靠著刀槍說話。幾個窮酸生,就算有些聲望,又濟得了什么大事!”張仲武呵呵一笑道。

  費仲看了一眼張仲文,見張仲文眉頭微皺,顯然對張仲武的說法并不贊同,但二人倒也沒有當面駁斥張仲武。

  “田承嗣,朱溫必然起事,而時間點,我想定然會掐在我們與李澤決斗之時。”費仲道:“這不必去管他了,只需靜觀其變就好,但在高駢那邊,我們要多下一些功夫了。半個月前,我收到絕密情報,高駢大病了一場,河東方面為了掩蓋這個消息,可是煞費了苦心,可是這世上終是沒有不透風的墻。”

  “我還以為高駢那老兒是鐵打的呢?終究還是抵不過老天爺啊!”張仲武聞言大喜。“難怪前段時間此人再也沒有露過面。”

  “高駢身體出了大問題,而朝廷又授予了李澤北地行軍大總管一職,高駢手下重將,此段時間可謂是憂心重重,節帥,我想往河東一行。”

  “等你養好傷再說。”張仲武斷然道:“河東那地界,與我們的怨仇可結得深了,沒有十足的把握,你絕不能去冒險,卻再看看吧!”快眼看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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