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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感覺很不好

  秦疤子瞅著躺在一塊大石板之上,袒露著肚皮曬著太陽的劉元,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坐在邊沿之上,伸手在劉元結實的小腹肌之上用力一拍,感受著那結實的肌肉帶來的反彈力,笑道:“劉元,就你這腰力,葛彩也算是真有福氣的了。”

  聽著這不懷好意的調侃,劉元眼皮子半睜,冷笑道:“你這話,有種當著葛彩的面兒去說。”

  “可不敢!”秦疤子連連搖頭:“你老婆不是我們頂頭上司嗎?這不找抽嗎?”

  “頂頭上司啥的是虛的,找抽是真的!”劉元道:“就你這身板,在她面前,不就是一棵菜嘛!”

  秦疤子哼了一聲:“打架斗毆那的確是找抽,但生死搏殺可就不一樣了。”

  “一樣找抽!”劉元道:“咱們是尸山血海里殺出來的,她不是?咱們會的,她都會,咱們不會的,她也會。”

  秦疤子嘖嘖道:“看樣子,你和你老婆較量過了,沒討著好是吧?對了,上一次你突然跑出去說是巡邏周邊,是不是被你老婆揍得鼻青臉腫沒臉見人所以跑了?”

  “滾犢子!”劉元惱火地道。

  “惱了惱了,果然如此!”秦疤子大笑起來。“劉元呢劉元,誰讓你豬肉蒙了心,要娶葛彩呢?瞧瞧咱,揚州俏娘子娶了兩個放在家里,任我揉搓。”

  “有個屁用!”劉元哼了一聲:“也就中看而已。”

  “中看就行啦!”秦疤子笑道。“劉元,要不然,我幫幫你,等這仗打完了,你來一個金屋藏嬌。”

  劉元看了秦疤子半晌,呸了他一口道:“滾蛋,莫要害我。”

  秦疤子也就快活快活口,他真敢這樣干,葛彩還不活撕了他。要知道,葛彩出身秘營燕組,那燕組里,千嬌百媚的女子多得是,也就出了葛彩這樣一個異類,燕組的那些女人可了不得,要么是情報一行之中的大佬,要么便是在戶部之類的部門握筆桿子管帳,任一個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劉元想悄沒聲息地在外頭養個外室,只怕今天養,明天葛彩就殺上門來了。

  舉起手里的單筒望遠鏡看向不遠處的廣水城,緩緩調動著焦距,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臉,秦疤子立時便打了一個寒顫,不是葛彩是誰?

  要說葛彩的眉眼兒并不丑,如果能瘦下幾十斤來,也絕對是一個美女,可偏生她就長成了一個近兩百斤的膀大腰圓的胖女人。幾十斤重的大刀,他們拿在手里都嫌重,甭說殺敵了,在葛彩手里,就跟個玩具似的。

  遠處葛彩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舉起了手里的單筒望遠鏡,秦疤子立時便放下了雙手,將手里的望遠鏡塞到了劉元手里:“你老婆在看你吶!”

  劉元一挺腰身坐了起來,拿著望遠鏡瞇起一只眼睛看了起來。

  兩口子的眉眼,在望遠鏡下纖毫畢現。

  劉元臉上露出了笑容,高舉著一只手,用力地搖動著。手指不停地屈伸,也不知在打著一些什么樣的暗號。

  “你們兩口子倒真是琴瑟和鳴。”秦疤子道。“葛彩要是瘦一點,就真好了。”

  “胖子的樂趣你不懂!”劉元隨口說了一句。

  秦疤子立刻湊了過來,涎著一張臉道:“要不給我說說!”

  “滾蛋!”劉元一手摁住秦疤子的腦袋,使勁地推開。

  “有什么了不起的,打完了這仗,老子去青樓,尋一個胖娘們好好地體會一把!”秦疤子怒道。

  眼見著劉元歪著腦袋瞅過來,立刻便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劉元一歪腦袋,就是要要揍人的前兆了。

  這兩口子,他是一個也打不過。

  而且,他也不想以后被他們來一個混合雙打。

  一邊跑秦疤子一邊想著,打完之仗,回去之后一定要去找個胖娘們體會體會,看看劉元倒底為啥子迷上了葛彩,當然,這事兒得避開劉元,不然鐵定要被他揍。

  自開戰以來,唐軍一直在大幅度的后退。

  在應城,在安陸,任曉年指揮下的唐軍,與劉信達指揮下的梁軍,都是稍作交鋒,便向后撤退,這一路就退到了廣水。

  好在到了廣水之后,任曉年終于不再退了,而是開始布置守城事宜,看樣子是要在這里與劉信達較量一番了。

  這事兒,讓秦疤子劉元一干人都很憋氣。

  不錯,劉信達的兵是多,戰斗力也不錯,但劉元秦疤子這些人,可都是一些傲氣到了極點的人物,這種還沒怎么打就認慫的態度,讓他們極度不爽。

  可是唐軍軍紀森嚴,上面下達了命令,下頭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除了執行,就是執行。

  可是再退,就到了信陽了,這就等于整個的把鄂岳讓給了劉信達了。如此一來,岳陽,荊南可就真成了一片飛地了。

  到了廣水,任曉年不再退卻,而是命令劉元與秦疤子二人率領本部二千人駐守在離廣水城兩里左右的一座無名小山這上。與廣水形成了犄角之勢,而他率主力駐扎廣水城。而在他們抵達廣水的時候,這座無名小山與廣水城外早就已經布置好了所有的防御作戰措施。

  似乎從一開始,任曉年就準備在這里與劉信達大干一場的意思。

  “任大狗這廝絕對有陰謀。”秦疤子對劉元道。

  他們駐守的這座無名小山不高,但卻極其險要,整個就是一座石頭山,怪石嶙峋,遍布各地,除了一條人工修建的道路之外,連一條正經的路都沒有。

  “就算有陰謀,也絕不是任大狗的陰謀!”劉元沒好氣地道。

  “這么說,還要往上走?李中郎將?”秦疤子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

  “你不是有葛彩嘛!”秦疤子道。

  “她也不知道。而且就算她知道,如果不允許說,她也不會透露半個字!”劉元道。

  “阿呸!”秦疤子呸了一口,再一次舉起了望遠鏡。

  看著秦疤子半晌沒有動,劉元碰了碰他。

  “咋了?”

  “來了!”秦疤子道。

  “誰來了?”

  “還能是誰?劉信達唄!”秦疤子將望遠鏡遞給了劉元:“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邊呢,這一路人馬,怕就有三萬人往上走吧!咱們五千人,嘿嘿。”

  “就咱們這兒兩千人,他們要拿下來,得拿多少人命來填?”劉元冷笑。

  “兩萬人!”秦疤子信心滿滿地道。

  “放屁!真要損失兩萬人,劉信達還打個屁?”劉元道:“你會這樣打仗?”

  “我就這么一說。”秦疤子笑道。“反正只要咱們認真起來,他們就得僵在這兒。”

  “準備戰斗吧!狗娘養的劉信達要想拿下廣水城,必然要先拔我們這顆釘子。”劉元道。“這一仗必然會很難打的。那狗東西與我們打得仗多了,從山東一直干到了這里,對我們了解得很。”

  “當初在鄂州就應當一鼓作氣把他干了!”秦疤子道。

  “有什么辦法?有時候就是這么的不如意。”劉元一攤手。

  劉信達是一個所有唐軍將領都很警惕的敵人,這家伙從山東便與唐軍開干,任曉年也曾經是他的對手之一,雖然此人屢戰屢敗,但神奇的是,此人每一次都能逢兇化吉,逃出生天。這一方面說明了此人能力不俗,要知道與唐軍多次作戰還能活得生蹦亂跳的,還真沒有幾個。另一方面,也說明此人真是一個有氣運的。

  第一方面的原因,唐軍不怕。畢竟連張仲武這樣的人也被他們收拾了,但第二方面嘛,有些人還是嘀咕的,運氣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白,卻不免讓人想七想八的。

  站在這座無名小山之上,能看到唐軍的哨騎正在迅速地從數個方向之上回歸廣水城,而廣水城的警鐘之聲也立時響起。作為回應,無名小山之上也敲響了警鐘,一名旗手站在最高點上,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旗幟,以旗語與廣水城方向聯動。

  “欲下廣水,必先克此山!”騎在馬上,劉信達看著遠處唐軍的布防,“徐勇,我給你一萬人,一天,一天時間,你必須給我拿下這座山。”

  “半天就夠了!”來自嶺南的徐勇個頭不高,整個人長得如同一塊門板,聞言笑道:“唐軍不過如此耳。”

  “沒那么容易!”劉信達道。“小心從事。”

  徐勇呵呵一笑,也不再言語。雖然劉信達是主將,但來自嶺南的他,對劉信達卻并不是那樣的信服。

  劉信達也懶得理會他,只要他能遵守軍令就成了。嶺南人沒有與唐軍正面交過鋒,他卻不一樣。應城也好,安陸也罷,唐軍放棄得太容易了,這讓他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就算是唐軍現在主力還沒有調配好,但以唐軍的戰斗力,絕對能堅持得更久。

  但他們說走就走,毫不猶豫,看似在避敵鋒芒,但劉信達總有一種對方在誘敵深入的感覺。

  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但他就這樣感覺。不過眼下的形式太好了,也容不得他反對,能將唐軍攆到信陽,那就徹底截斷了他們與岳陽,荊南方向的聯系。南方聯盟就能集中全力,先拿下這一塊地方。正式將益州方向也勾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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