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萬物生長,蕭逸的身體也開始發育了,如今他的身高已經達到七尺,長得是虎體猿臂、狼背蜂腰,雙臂一晃有數百斤的力氣。而根據能量守恒定律,蕭逸獲得如此強壯體魄的表現就是對食物的無限渴求,其實道觀里的小伙子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每日習武,運動量非常大,論起飯量來都很能吃,可蕭逸得在能吃前面再加上非常兩個字非常能吃!
一頓米數升,肉數斤,對蕭逸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而已,食量在長,力量自然也隨之猛漲,3石力度的疾風強弓如今在蕭逸手上已經可以輕易地拉成滿月狀,上百斤重的石鎖,一只手就能輕松的舉起來,就力量而言,就是伙伴中最雄壯的大牛也不是蕭逸的對手了,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只有那匹同樣生長迅速、神力驚人的馬駒‘白菜’,以至于現在無聊之時蕭逸玩的最多的游戲就是和‘白菜’摔跤;面對這種情況,‘出塵子’老道除了微微點頭外,就是把每晚藥浴的用量又加大了一成。
身體的青春期到了,愛情的春天也到了,第一個迎接到自己春天的竟然是最為憨厚的大牛,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命運有時就是眷顧那些樸實的人,說起來有些狗血,大牛獨自去河邊騎馬散步時,看到一個漁家小娘所洗的衣服被河水沖走了,急得小姑娘哇哇大哭,對一個窮苦的家庭來說,每一件衣服都是寶貴的,尤其是孩子多的家庭,經常是年長的穿完再留給弟弟或者妹妹穿。熱心助人的大牛見狀策馬就沖進了河水中,幫忙撈起了衣服。
后果就是大牛癡癡傻傻的回到了道觀里,害的大家以為他生病或者被妖精附體了,差點拿出當初對付蕭逸的辦法童子尿。話說現在道觀里最不缺的就是童子尿,不但蕭逸他們四個小伙子是,據說‘出塵子’老道練得也是童子功。
大牛的病情有以下幾個特征:
第一、會經常的傻笑,笑得還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好幾次在半夜睡夢中突然大笑起來,把同屋睡覺的馬六給嚇得半死。
第二、每天去河邊的次數明顯增多,風雨無阻,如果你在道觀里看不到大牛,那去河邊找他一定沒錯。
第三、以前大大咧咧的他開始注意自己的儀表了,衣服恨不得一天換三次,一天洗腳的次數比以前一年的加起來還多。
最后,大牛對自己的名字不滿意了,認為大牛這個稱呼太粗俗,今年已經18歲的他,該取字了。
《禮記·曲禮》上說:“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一般來說男子二十歲就會行戴冠禮,標志著從此他已經長大成人,可以行使一個成年男子的權利和義務,而大多數貧民百姓為了早點讓兒子成人,往往會把冠禮提前一兩年。
而取字的目的則是為了讓人尊重他,供他人稱呼。在中國的禮法中,男子一旦有了字就不能再隨便的直呼其名,而有了號,又不能再直呼其字。
比如說諸葛亮,字:孔明,道號:臥龍。大家一般都尊稱他為臥龍先生,只有一些親朋好友才直呼其為孔明,而‘亮’這個稱呼只有遇到尊長或是君主時才是諸葛的自稱!
對于給人取名字,蕭逸表現的非常熱心,可是大家看了看在院子里撒歡的馬駒‘白菜’,一致拒絕了蕭逸的幫助,認為還是請‘出塵子’老道出手比較鄭重。這件事弄得蕭逸傷心了好幾天,從這以后也多了一個習慣,日后只要是他‘大魏神威天策上將軍’麾下的將士家里生孩子,蕭逸必定到場恭賀之后,提出給孩子賜名,對于上將軍的要求整個大魏幾乎沒人敢拒絕,而且會覺得非常榮幸,于是各種奇葩的名字就出現了:“土豆、菠蘿、花生、火龍果……”。
后世《三國志魏書》記載:神威天策上將軍好為幼兒取名以為樂,且名多古怪,人不知其意,火龍果何物也??
男子的成年冠禮是非常鄭重的,必須擇良辰,摘吉日,還得請一眾親朋好友前來觀禮,于是鐵匠夫婦,皮匠張濟,梁小魚等人全都上山來了。
行冠禮哪天,‘出塵子’老道先是虔誠的給老君像上香膜拜,隨后大牛和馬六一起,沐浴更衣后,換上隆重的漢家禮服,由老道將他們原本披散的頭發挽成發髻,鄭重地戴上了冠簪,從此二人就可以娶妻生子,正式成為一個男人了。
冠禮之后,老道分別給二人取字:
大牛,取名:牛威,字鎮遠。老道希望他以后能威鎮遠方,揚我大漢雄風。
馬六,取名,馬寧,字致遠。老道告訴他戒急戒躁,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聽完老道給取的字,蕭逸開始嚴重懷疑他也是穿越一族,而且肯定是從北洋水師……;至于觀禮的梁小魚則羨慕的淚眼汪汪,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字:‘小魚’,就恨不得拿頭撞樹;可惜字乃父母長輩所賜,一旦賜下,斷無更改,所以他只能叫一輩子小魚了。
至于蕭逸嗎……還是蕭逸,老道叫他‘無愁子’,道觀里其他人一開始叫他‘大師兄’,可他總感覺這是西游記里‘猴哥’的稱呼,全力拒絕了,后來干脆讓他們叫自己老大,這個稱呼還比較威風。
至于在外面,由于蕭逸年少多智,長相俊美,又給臥虎亭的百姓們帶來如此多的好處,大家都尊敬又親切的稱呼他為蕭郎!郎是古代對年輕帥氣男子的稱呼,于是這個稱呼開始慢慢傳播開來。
對于大牛的桃花運,馬六是恭喜,張燕是無所謂,梁小魚眼里除了錢沒有別的,而蕭逸則是赤裸裸的羨慕了,沒辦法,兩輩子的光棍啊!而且自己其實才是四個人里心理年齡最大的,加上之前的歲數,自己快三十歲了,就是在提倡晚婚晚育的21世紀,自己的年齡都足以為人夫、為人父了。
要想碰到艷遇,絕不能在道觀里守株待兔,已經春心動漾的小道士決定主動出擊,既然在河邊能找到艷遇;那么……
從此蕭逸多了一個愛好釣魚,用他的話講,釣魚一樣是培養人眼力,耐性,敏捷度的功夫,現在皮匠張濟已經不再教他射箭的方法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不能成為射雕手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而且釣魚還能改善小道觀的伙食蕭逸語。
魚竿,魚鉤,漁具都準備好了,這些東西對如今財大氣粗的蕭逸來說都不是問題了,搬個自制的小馬扎往河邊一坐,掛滿香餌的金鉤垂落水中,清風吹面,悠閑無比,只須坐等魚兒上鉤即可!
不過說來也怪,眼力、腕力、耐力、敏捷度都是超一流的蕭逸釣起魚來就是不靈,河邊時常有小漁村的人來垂釣,基本上都是滿載而歸,只有蕭逸早出晚歸,空桶去,空桶回,一條魚也沒釣上來過,不但如此,凡是在他周圍釣魚的漁民都會非常慘淡,全都釣不上魚來,久而久之,人們一看到他來釣魚全都離得遠遠的。后世對蕭逸從來釣不上魚來的事,有溜須怕馬的文人作詩解釋道:
數丈絲綸落水中,
金鉤拋去永無蹤;
非是蕭郎少香餌,
凡魚不敢見孽龍!
總是釣不上魚來,蕭逸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沒關系,既然釣不上來,那就去買,反正哥現在是有錢人了”。于是臥虎亭附近的人們經常會看到一副奇怪的事情,每當日落時分,總會有一個面色微黑、笑起來有兩個大酒窩的可愛小道士扛著長長的魚竿,拎著空木桶,賊兮兮的跑到鎮子外的集市上去買魚。
好在人們似乎都很喜歡他,總是有老漁翁送魚給他,甚至一些漁村里的漂亮小娘還會專門拿著打來的金鯉魚在集市上等他,一個個笑得滿面桃花……
俊美蕭郎,誰人不愛!從那時起,小道觀終于喝上魚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