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無膽鼠輩,速速與我決一死戰!”呂布甩了甩方天畫戟上的血珠,一連斬殺三員戰將,他身上的殺氣更盛了,立在兩軍陣前,開始點名挑戰!
玄甲軍大陣中,蕭逸一臉微笑的摸了摸鼻子,對自己玩得這一手‘借刀殺人’很是滿意,陰死穆順,就相當于除掉了一只總在耳邊嗡嗡亂叫的蒼蠅,以后再想做什么事,可就方便多了!
至于呂布,既然躲不過去了,那就一決雌雄吧,深吸一口氣,沙場上濃烈的血腥味讓蕭逸舒爽無比,這是他最喜愛的味道,身上每一根青筋都興奮的跳動起來,似乎有使不完的氣力需要發泄,伸手拉下頭盔上的蚩尤鬼面,而后輕輕一拍‘白菜’的腦門,‘白菜大爺’一聲嘶鳴,四蹄騰空,像道黑色的閃電般直出陣前!
“呂奉先,別來無恙?”蕭逸的聲音很是輕松,絲毫沒有面對天下第一勇將的緊張,原因也很簡單,一只小貓咪看到一頭獅子自然會嚇的魂不附體,可如果小貓咪換成一頭斑斕猛虎呢,想來它看向獅子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蕭逸,整整六個月零十七天,我對你可是日思夜想啊!”呂布的聲音猶如兩把鋒利的鋼刀在使勁摩擦,能把日子算的精確到某一天,看來他對蕭逸卻是恨之入骨了!
“呵呵!多勞溫侯掛念!”
“嘿嘿!無需客氣!”
“殺!……”兩個剛才還談笑風生的人,突然面色一變,爆發出強烈的殺氣,幾乎同時一催戰馬,揮動手中兵刃,向對方沖殺過去,作為敵人,他們也算是心有靈犀了!
“當!當!當!……”短短的一個交鋒,方天畫戟和鳳翅鎏金鏜就一連碰撞了三次,二人出手均是快如閃電,招式更是兇狠無比,都恨不得一擊將對方斬殺馬下,結果卻打了個平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普天之下還有比遇到一個可恨、更可敬的對手更讓人欣喜的嗎,二人的戰意更加高昂,調轉馬頭,狂吼一聲,再次戰在一處!
方天畫戟力猛招沉,時而大開大合,猶如山崩海嘯,時而細膩如絲,猶如春風化雨,果真是變化莫測,鬼神難料,,可以說呂布的武藝占了一個‘奇’字。
鳳翅鎏金鏜上下飛舞,猶如彩鳳翱翔九天,只能隱約見其影,卻無法見其行,又猶如萬丈銀河,飛流直下,在滔天巨浪中卻又暗藏漩渦,讓人防不勝防,蕭逸的武藝,占了一個‘快’字!
二十回合!
三十回合!
轉眼之間,五十回合!
蕭、呂二人還是難分勝負,兩軍將士只見一紅,一黑,兩道影子緊緊糾纏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團烏云裹著紅霞,又好似一抹紅霞襯托著烏云,是那么的詭異,又是那么的美妙,黑、紅兩色成了戰場上的主旋律!
“蕭逸,真乃我兒奉先的勁敵啊!”虎牢關上,董卓知道義子這次是遇到對手了,連忙讓手下的西涼軍卒吹號助威,只聽得城頭上,二人抬的巨型號角‘嗚嗚’作響,連綿不絕,那種古老的蒼涼感讓人熱血沸騰,戰意無限!
“今日方知蕭郎竟悍勇如斯!”關東聯軍這邊,十八路諸侯同時發出這樣的感慨,但表情卻大不一樣,袁術等人是震驚,并州刺史張揚是懊悔,而曹操卻是欣喜若狂!
“來人,為蕭郎擂鼓助威!”盟主袁紹這時候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一聲令下,陣前數十面戰鼓同時擂動,聯軍將士們也是拼命吶喊起來,為蕭逸加油助威,現在已經不是二個人之間的戰斗了,而是兩軍的士氣,斗志在較量,可以預期,獲勝的那一方必然會士氣大振,甚至一鼓作氣取得這次戰役的勝利也是可能的。
戰鼓如雷,吶喊如潮,蕭、呂二人陷入了苦戰,不但兵刃在斗,人在斗,就連他們的坐騎也在力拼搏殺,赤兔馬嘶鳴不止,墨煙駒連連咆哮!就像呂布和蕭逸一樣,它們也是棋逢對手,戰馬通靈,它們也有爭強好勝的心思,彼此之間死死的較著力氣!
就血統而論,赤兔和‘白菜’都是純種的汗血寶馬,同出一源,難分高低,但赤兔已經成年,體力和速度都在巔峰時期,而‘白菜’今年只有三歲多,在汗血馬的世界里,還是個少年,各方面的能力都沒能完全展開,所以爭斗起來難免有些吃虧,被赤兔給踢了兩蹄子,疼得它嗷嗷直叫!
不過‘白菜大爺’也不是吃虧的主,雖然力量上略遜一籌,但比起聰明來,‘白菜’絕對碾壓對手,趁著二馬盤繞的機會,狠狠在赤兔的屁股上咬了兩口,生生撕下來一塊血肉,疼得赤兔連蹦帶跳,差點把背上的呂布給摔下來。
除此之外,‘白菜’還會偷偷往赤兔馬腳下踢石子,利用自己腳上有無堅不摧的馬蹄鐵的優勢,故意往石頭多的地方跑,氣的赤兔馬嘶鳴不止,它可沒那些裝備,見到石子得躲著跑;可以說,蕭逸能和呂布對峙這么久,‘白菜’的功勞至少占了一半!
“無恥,和人一樣!”看到愛馬被咬傷,呂布頓時七竅生煙,這什么缺德馬呀,和它的主人一樣,專門愛用陰險手段,真不知道是怎么調教出來的,無恥之人,騎無恥之馬!
呂布知道自己的人品口碑一向不太好,可跟蕭逸一比,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正人君子,可這樣的陰險之徒卻處處被人吹捧,自己卻總是背著罵名,真是蒼天無眼 蕭逸此時也很無奈,天地良心,‘白菜’喜歡咬人真不是他教的,從當初在菜地里抓住它時就這樣了,有時候蕭逸也在懷疑,‘白菜’到底是不是一匹馬呀,別的馬最多踢人,可它卻總是喜歡用牙咬,跟那些吃肉的猛獸一個習性,好在這幾年來還沒見過‘白菜’吃肉,最多是上火的時候喝過幾個雞蛋而已,還必須是母雞當天生的,新鮮!
五十個回合一過,蕭逸就知道,自己確實不是呂布的對手,‘天下第一勇將’的威名真不是白叫的,你盡可以鄙視呂布的人品,但絕不能懷疑他的武藝,虎鳩之勇,天下無雙!
不過俗話說得好,逢強智取,‘天下第一’并不是不可以戰勝,武力打不過,還可以玩陰的嗎,在這點上應該向‘白菜’大爺學習,從智商上碾壓對手,同樣是一種勝利!
虛晃一鏜,蕭逸雙腳同時一勾‘白菜’的肚皮,撥馬就跑,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喊到,“呂布,念你年少無知,小爺今天就放你一馬,下次咱們再一決生死,逃命去吧!”
蕭逸這番話說的是理直氣壯,如果兩軍將士不是看到他正在扭頭逃跑,就話音而言,好像真是他大方的饒過呂布一命似的……
“無恥小人,哪里跑,留下命來!”呂布正殺到興頭上,而且已經隱約的占了上風,此時豈會放過機會,當下崔馬便追;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呂布也長了心眼,生怕蕭逸再使陰招,一面追殺,一面暗暗提高了警惕,只見前面的蕭逸,右手倒提鳳翅鎏金鏜,左手抓緊韁繩,低低的伏著腰,既沒有去摸弓箭,也沒有回頭觀看,看樣子卻是在一心逃跑,這又讓呂布放下心來,只要不是暗放冷箭就好!
蕭逸確實沒有回頭,因為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回頭就容易暴露,看不到目標不要緊,身為射雕手,耳朵一樣靈敏,坐下的‘白菜’和自己心意相通,知道該怎么配合自己,剩下的就看自己能否抓住那難得的機會了!
心如冰清,天塌不驚!閉上雙眼,排除一切雜念,蕭逸的世界里如今只有兩個清晰的馬蹄聲,一個是身后緊緊追來赤兔,一個是坐下正在悄悄放慢速度的‘白菜’……十丈,八丈,六丈,近點,再近一點,……好,不足兩丈了……
蕭逸的左手其實一直是虛握在韁繩上,全靠‘白菜’自己掌握方向,這是他突然左手向下一伸,從馬鞍邊的鹿皮套里,抽出了自己從未示人的絕殺暗器狼牙流星錘!
當初從梁家那里得到了百余斤的萬年寒鐵,經過牛鐵匠的手,大部分打造了自己手上的鳳翅鎦金鏜,剩下的一半制作了二十支箭簇,另一半就是打造了這枚狼牙流星錘;碗口大的錘頭,全部用萬年寒鐵打制,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狼牙型的倒鉤,后面鏈接有三丈長的細鐵鏈,再后面是鹿皮的挽手。
蕭逸的手伸出去的同時就把挽手套在了手腕上,而后一輪錘頭后的鐵鏈,漂亮的錘花一閃,看也不看,全憑之前用耳朵定好的位置,閃電般向后砸去,目標就是呂布的頭顱,只要這一擊成功,虎鳩必死無疑!
“啊!……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吃我一矛!”
可惜,天不從人愿,就在蕭逸回手投擲流星錘的同時,一聲炸雷般的喊聲在他和呂布身邊響起,嗓門之高,把兩軍陣前的將士們齊齊嚇了一跳,呂布首當其沖,條件反射般的一拉赤兔馬的韁繩,速度立刻慢了下來,而此時蕭逸的流星錘也到了面前!
“糟糕!”……好個呂布,就在這短短一剎那的緩沖間,迅速反應了過來,雙手提韁,繼續減慢速度,與其同時身體猛向后仰,虎背熊腰的身軀變得像面條一樣,緊緊的貼在了赤兔馬的后背上,結果那必殺的一擊流星錘貼著他的面門掃了過去,將頭上的紫金冠打了個粉碎,滿頭的長發頓時飄散開來,猶如個瘋子一般,原本俊俏的小臉也是嚇得煞白,呂布這一輩子從來沒離死神如此之近過,就差那么一頭發絲的距離……
“哎!……可惜!”聯軍將士齊齊發出哀嘆,如果沒有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巨吼,現在呂布必然是腦漿崩裂了!
“嗚!……萬幸!”這是虎牢關上董卓等人的歡呼聲,好險啊!差點就折了自己的虎將!
“!……見鬼!”這是蕭逸發出的哀怨,就差一點點,自己就完成了絕殺‘天下第一戰神’的壯舉,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經過這次教訓,呂布恐怕不會再輕易上當了,再想陰殺他,難比登天;“我的張三爺,你干嘛非得那時候吼這一嗓子啊……”
另一邊,張飛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壞了人家的好事,老天爺作證,他可真不是有意的,桃園三兄弟自從跟隨聯軍出征以來,一直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這次虎牢關大戰,他們也是跟在了北平太守公孫瓚的隊伍里,好在公孫瓚知道他們本領不凡,特意將他們安排在了陣頭打先鋒,結果蕭逸偽裝逃跑時正好經過他們的陣前,張三爺早就看不慣呂布的為人,這才挺矛出馬,吼了那一嗓子,結果反而救了呂布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
“啊!三姓家奴,看矛!”做了錯事就得補救,張飛想的很明白,只要自己一矛挑死呂布,那不就全都解決了嗎!
呂布此時也是怒火沖天,如此小心防范,還是被蕭逸陰了一把,如果不是機緣湊巧,今天就交代在這了,滿腔的怒火頓時化作了濤濤戰力,揮動方天畫戟與張飛戰在一處!
張飛武藝本就不俗,手中丈八蛇矛槍上下翻飛,猶如一條怪蟒般死死纏住了呂布的方天畫戟,他坐下的寶馬渾身炭黑,只有四個蹄子處是白色的,名叫‘四蹄踏雪’,也是難得一見的寶馬,拖著張飛酣斗呂布,連斗了五十回合,未分勝負!
十八路諸侯們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大喜,大驚,來回反復;原來看蕭逸的手段已經是鬼神莫測了,沒想到聯軍中臥虎藏龍,竟然還有人能和呂布殺個難解難分,這個張飛,也是員悍將啊!
等到關羽也掄起‘青龍偃月刀’加入戰團時,諸侯們已經不是驚訝,而是癡呆了,“什么情況,又一個!”
軍中原來有如此多的悍將,可為何一個也沒能重用呢,要是早早提拔了這些人,別說是虎牢關,就是洛陽城也該拿下來了,所有人在吃驚之余把憤怒的目光都投向了袁紹處,“你這個盟主是怎么當的,純粹是有眼無珠!下臺!下臺!……回家抱娃去……”
呂布真的快瘋了,先前大戰蕭逸,已經消耗了他不少體力,如今隨便跑出個莽漢竟也如此難纏,隨后又來了個赤面長須的大漢,手持一把青龍偃月刀,猶如猛虎一樣,只殺的呂布汗流浹背,危機處處,又勉強招架了三十個回合,等到劉備也揮動雙股劍加入戰團時,呂布徹底崩潰了,“三個打我一個,怎么比蕭逸還無恥,有本事單挑啊……嗚嗚!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
再響亮的號角聲也振作不起斗志了,又斗了幾個回合,呂布虛晃一戟,一帶赤兔馬的韁繩,扭頭就跑,飛一般的奔向虎牢關的城門,心中暗惱的只有一個念頭,“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四千字,滿意嗎?讀者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