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又詢問道，“拍得視頻發在哪個網站？”
其中一人回答道：“微視和美拍，”。
另一人說道：“現在基本不玩微視了，沒什么人氣。主要在美拍。”
沈澈對這兩款短視頻APP都不甚了解。只知道微視是最早做短視頻的那批，但是在2015年被企鵝邊緣化，到2017年關停過。而美拍，似乎在2015年正火。
他前世在無聊時，也刷過短視頻，不過玩的是抖音。那是一款后來居上的，在2016年9月份上線，在2017年火爆全國的產品。
沈澈問了兩人的APP賬號，去搜了看，發現兩人上傳了二十幾個視頻，從生活到旅行到舞蹈都有，但是沒什么點擊量和評論。
雖然視頻中也盡量拍出了大長腿，但是拍攝技術不到家，視頻呈現效果一般。其中有幾個舞蹈視頻，露的頗多，尺度什么的在邊緣瘋狂試探。
客觀說，兩人的身材相似，顏值上乘，但沒有明顯特點。或者說，缺乏專人調教。
沈澈覺得，美拍這種APP不適合這兩人。
如果在抖音，憑借兩人的身材和顏值，以及同步率很高的舞蹈，應該會有一波人氣。
“要不要先簽下來培養一波？等抖音上線后，讓她們去搶占市場？打造為網紅。”
沈澈看著兩人，心里計劃道。對于未來四年的火熱APP，他都熟悉。深知里面的爆款是什么，熟悉什么樣的音樂，什么樣的節奏舞蹈會被喜歡。現在抖音還沒上市，但他擁有兩年半的玩抖音經歷，成百上千個火爆的抖音段子，舞蹈，音樂，諸如“手勢舞”“C哩C哩舞”“鬼步舞”等，都在記憶的腦海里。
晚飯之后，天色漸黑，小院里亮起燈。
那個清純的女生出門去買東西去，成熟一點的女生在涼亭里納涼，沈澈躺在藤椅上聽歌。
“你這么喜歡聽歌？”那女生忽然看過來，笑著說道。
沈澈看到女生和自己說話，便摘下耳機。
那女生又笑道：“在聽什么，給我聽聽。”
沈澈把耳機遞過去，那女生戴上，幾秒鐘后，就連道：“哇，這耳機……頭皮酥麻的感覺，歌手舌頭晃動，輕微換氣的聲音都能聽清，解析好細膩通透……聲場樂器宏達，下潛好深啊。”
女生似乎對耳機懂一些，閉上眼睛陶醉道。
她摘下耳機，遞過來，笑道：“怪不得你一直在聽，有美女在眼前都不看。”
“唔……”這猛地的一撩讓沈澈猝不及防。
看著沈澈有點微紅的臉，那女生笑得很開心。
她像是一個成熟的御姐，在撩一個清純的小學弟。但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她聽到了眼前這位年輕的農家樂小老板，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在APP上，跳舞蠻好看的，現場跳一遍看看。”沈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
“我才不要給你跳舞。”那女生笑著拒絕道。
“那段你的獨舞，戴著口罩跳的那段，跳完給減房費哦。”沈澈道。
“啊……”這次輪到那女生臉紅了，“那段……”
她知道沈澈說的是哪一段舞蹈，就是她一個人，帶著口罩，穿著高開叉旗袍跳的那段名為“電光”的舞蹈。里面有好些個扭腰甩臀，搔首弄姿的動作，頗為撩人。她也就敢戴著口罩在網上跳一跳，現實里哪里好意思。她自己回頭看那段舞蹈都會臉紅。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我才不跳。”那女生尷尬的笑著說。
“房費全免哦。”沈澈又道。
那女生猶豫了一下，依舊搖頭，剛要笑罵沈澈，就聽到院門口有腳步聲。是她的女伴回來了，買的水果等日用品。
“你們聊什么呢，給你倆洗葡萄吃哈。”那個模樣清純的女伴把東西拎回屋，拎了一袋葡萄出來。
葡萄洗好，用果盤裝了，三人在院里吃葡萄。
那個清純的女生，看著果盤，嘖嘖道：“你們家真舍得花錢，這個果盤都是紅木的吧？”
沈澈點頭道：“紅酸枝的，不算貴，九百多。”
女生吐著舌頭，贊嘆道：“好貴，怪不得這么細膩精致，摸上去很滑很舒服。你們這裝修太豪了，是我住過的最好的民宿，不，最好的酒店。”
沈澈吃著葡萄，一邊感受到另一個成熟的女生目光總往自己這邊瞟，一邊和清純女生聊著天。
聊了一會兒，夜色漸深，清純女生熬不住夜，回屋睡覺了。
成熟女生沒回屋，坐在涼亭里刷手機。
夜里十點多，沈澈也熬不住，起身要回屋睡覺。
成熟女生忽的拿手機到沈澈面前，手機播放的是她的那段獨舞，她有些害羞，道：“你要看這段舞嗎？”
“嗯，你要跳？”沈澈重新坐好，道。
女生點點頭，把手機放下，后退一步，道：“是你說跳完免房費，說話要算數……我跳得不好，你別笑話我。”
“放心，我抱著學術的眼光觀看。”沈澈道。
于是，女生自己數了一下拍子，腳步挪動，左腳側伸，右腿屈膝，腰肢下沉，就跳起來。她穿著細高跟，但是絲毫不影響舞步，她的姿態很柔美，腰肢纖細柔軟，動作卻有力度不拖沓。在小院的燈，和月光的雙重映照下，呈現出對影成三人的效果。
“再靠近一點……額外贈送你們一天。”沈澈道。
女生邊跳邊往前挪了一步，距離沈澈很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舞蹈三分半鐘的時間，一晃而過，直到舞閉沈澈還是滿腦子白腿，恍然未覺，輕吟道：“好看，有一種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終的感覺……”
女生跳完，站在原地，問道：“好看嗎？”
“六宮粉黛無顏色。”沈澈贊美道。
“還有呢？”女生又問。
“香風撲鼻，舞姿妖嬈，很有潛力……”沈澈道。
女生莞爾一笑，道：“別忘了你說的，減免房費哦！”
第二天，兩個女生來退房。沈澈以反正沒有客人為由，讓兩人多住了一天，沒收房費。
那個清純的女生，感激涕零。她沒有想到，這個摳門到一分錢優惠都沒有的老板，竟然讓她們免費住一晚？說實話，在這個小院住的很舒服，大夏天晚上都不用開空調，海風習習，聽著海濤入睡，睡的很香。早晨睜開眼就能看到海景。
但她當然不知道，這是她的女伴以近身獨舞為條件換來的。
上午，一輛舊舊的五菱面包車，在院子門前停下，一對中年夫婦從車上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院子。
沈澈和兩個美女正在院子里聊天，其中一個道：“老板，又來客人了。”
沈澈回頭，看到下車的兩夫婦鼻子一酸……對于年輕人來說，四年的時間不長，模樣也不會有太大變化，但是對于四十歲往后的中年人來說，每一年都足以留下歲月的痕跡。
他從2019年重生回來，2019年的父母雖然身體無恙，但是兩鬢已有些斑白。而眼前的2015年的父母，還能看出年輕的氣勢，這個時候的父母，還沒到44歲，頭發也是黑的，嚴格來說，還不算是中年。算是青年的尾巴。
“乖乖，這是咱家嗎？”沈澈的父親沈紹洛打量著院子。
母親紀婉琴更是張大嘴巴，伸手摸一摸庭院中的非洲花梨木桌，木椅，用腳踩一踩地上的天然青石板，看看內圈的美洲紅橡地板，然后目光遲疑，驚訝，迷離的看向院當中的沈澈。
“沈紹洛，咱倆是不是在做夢？”紀婉琴問。
“我感覺……不像做夢啊。”沈紹洛喃喃道。
“這下進了大觀園了！”紀婉琴道。
沈澈嘿嘿一笑，三兩步跑過去，給離得最近的老爸一個擁抱，叫道：“爸！”
使勁拍了拍老爸結實的身體，沈澈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認識到，自己的真的回到2015年了啊！父母都是真實的！老爸身子還是高大，手臂還是那么粗壯有力，身上還是一股常年顛勺炒菜的蔥花味。
“媽！”沈澈又要去擁抱他媽。
“站住！”紀婉琴一聲冷喝，目光灼灼的看過來，“沈澈，這，這怎么回事？”
沈澈知道，自己的老爹好糊弄，是個老好人，做人做事也不較真，自己口花花，編個理由說中獎了，獎了一百萬什么的，老爹就信了。
但是老媽不行啊，一雙如炬的慧眼目光灼灼的看著沈澈。
沈澈打了個哈哈，過去抱著老媽，拍了拍，道：“這不是給你們個驚喜嘛！你聽我回屋給你們好好說。”
“好，先回屋……”沈紹洛道。
“在這說，快說，這是咋回事啊？這還是咱家不？沈澈……你不會把咱家給賣了吧？”紀婉琴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兒子把院子給賣了，人家給花錢改裝了。
沈澈趕緊道：“這還是咱的屋，沒賣！是這樣的……你們上個月不是沒在家么，我在外面遇到個事，確切說是遇到一個貴人，幫了人家一個忙，人家感謝我，給了我點錢，我給把家裝修了。”
比起中獎，這個似乎能好一點吧。畢竟，中獎的話，老爸那沒什么，老媽肯定要看獎票，或者去彩票站問。
“幫人家忙？什么忙？”紀婉琴問。
“人家給了多少啊？”沈紹洛問。
“唔，有個小孩玩水，差點淹了，我路過給救了，人家父母是大老板，給了一百萬感謝費……咱到里面說。”沈澈拉著父母進了里屋，準備把這話好好圓一圓。
這個說辭，不算完美，也是備選方案之一，他這些天沒事的時候就想，也算是準備充足。
院子內，看到這一幕的兩個女大學生，也是目瞪口呆。
相比起沈澈的父母，她們倆作為外人，聽到這些話，更是感到魔幻。
“合著，這么豪華一個小院，是那個小學弟自己背著父母倒騰出來的？”
“救了人，人家給了一百萬？”
“原來他不是富二代啊……那他裝什么大頭蒜啊！”成熟的女生心里五味雜陳，氣道。
清純女生疑惑道：“他裝了嗎？沒感覺出來啊？我看他人還挺好的，讓咱們免費住一晚呢。”
成熟女生想起自己昨晚，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跳那種舞蹈的樣子，又氣又羞，虧自己還以為遇到了一個富家公子哥呢。那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開始吧”就讓自己跳舞的家伙，還以為多有錢！
結果，這貨的父母，穿的那么樸實，那么土老帽，開的那破舊的五菱面包車，像是二手市場淘回來。
里屋，沈澈把詳細的時間，地點，經過，都說了。
沈澈說的活靈活現，父親沈紹洛已經信了，在那夸贊兒子，只道“見義勇為，好樣的，注意自己安全”之類的。
紀婉琴也有七八分信，只是仍遲疑道：“那轉賬記錄呢，我看看。”
“人家那么大老板，給的是支票。”沈澈道。
“多大的老板啊，留名字沒，看看能不能給你爸找個活干。”紀婉琴又道。
沈澈翻了翻白眼，道：“還出去干啥活啊，有這個小院，沒事招待一下來吃農家樂的客人，賺點小錢，不是挺好的么。還有兩間民宿住房，你看院里那倆不就是住客么？”
紀婉琴和沈紹洛又說不出什么了，只是問道：“裝修花了多少錢？”
“沒仔細算，幾十萬吧……”沈澈道。
“幾十萬……哎兒子，咱沈家村地腳不好，咱們小院賺不到錢，你花幾十萬……多久能回本？”紀婉琴又道。
沈紹洛道：“你就別光埋怨兒子！他見義勇為，這不是挺好么，自己也安然無恙，還遇了貴人，得了一筆錢，挺好。”
紀婉琴嘆道：“他大學四年很快就畢業，結婚要買房子，瞎花這些錢，裝修這么個破院干啥！你看這地板，這家具，這墻壁，字畫……我們哪里敢住喲！”
“沈澈，剩下的錢呢？媽給你攢著，等你畢業后給你買房，你別可亂花了。”紀婉琴又道。
“沒錢了……剩的錢，都買了隔壁張叔叔家的院子。”沈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