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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破道周持節,踏破賀蘭山缺

  黑道破空,虛空似乎也在碎裂。

  周持節驀然感覺到自己像是化成了一座大山,牢牢的扎根在了半空中,動都不能動。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楊玄的生死之力,卻依然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贊嘆。

  在他的感覺中,楊玄的生死之道一次比一次強,進步之神速,無與倫比,所以,面對如白起這樣可怕到極點的敵人,就連他也生出了一種驚艷至極的感覺。

  微微感嘆之后,他的手中驀然出現了一本書卷。

  這是一本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書卷,泛黃的紙張,麻繩裝訂,書卷之上,隱約可見字跡。

  這本書卷看起來普通無比,可周持節剛一拿出來,就有一股浩然正氣散發了出來,直沖云霄,攪動天地。

  楊玄忽然產生了一種感覺,似乎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為虎作倀的周持節,而是一個面對敵國的千軍萬馬,卻依然面無懼色,坦然赴死,錚錚鐵骨的文人。

  文人有傲骨,雖身死而不折。

  此刻站在楊玄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個有著錚錚傲骨,寧死不屈的文人。

  面對楊玄的長刀,周持節突然開口,一句氣勢磅礴的詩句從他口中發出。

  隨著這句詩句的發出,一股浩浩蕩蕩,光明磊落的氣勢沛然而至,向楊玄沖擊而去。

  楊玄眼中露出了一瞬間的呆滯,手中的生死劫刀再也砍不下去了。

  他無法出刀,并不是因為周持節這一招有多么強大。

  周持節這一招雖然強大無比,但還沒有達到讓楊玄完全不能抵抗的地步,讓楊玄停刀的,是從周持節口中的那句詩詞。

  “怒發沖冠……”

  周持節口中朗誦而出的,赫然是岳飛的傳世名作:滿江紅。

  楊玄收刀,后退,驚疑不定。

  周持節眼中泛起一絲奇怪,他對自己的實力心知肚明,楊玄的實力在他之上,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但是他的浩然之道卻不允許他退縮避讓,所以才悍然出手。

  其實,剛才的他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但卻不曾想,楊玄這一刀竟然收了回去,反而讓他的氣勢落在了空處,極為難受。

  “這首詞……?”楊玄眼神奇怪,張口問道。

  周持節也不隱瞞,坦然道:“這首滿江紅乃是青雪國一代文壇大家任我行老先生的大作,其中浩然正氣,當為我輩文人之楷模。”

  楊玄眼皮子跳了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周持節接著嘆口氣道:“可惜可惜,青雪國滿朝文武,卻皆毀于你手,想必任老先生也早已遭你毒手。如今我以任老先生的詩詞對你,想必也能告慰老先生在天之靈。”

  聽著他慷慨激昂的感嘆,楊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半晌之后,他突然開口道。“其實這首詞是有其來歷的。”

  周持節微微一愣,問:“什么來歷?”

  楊玄淡淡一笑,接著道:“任我行曾言,這首詞其實描寫的是一位絕世名將岳飛,但你可知這位絕世名將最后的結局如何?”

  周持節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這個,隨口問:“如何?”

  “作戰期間,金牌十二道,召岳飛回京,致兵敗山倒,而且,你可知回京后他的結局如何?”

  見周持節皺著眉頭不說話,楊玄嘆口氣繼續道:“至今當地風波亭還有一縷忠魂不曾散去。”

  周持節眉頭皺的更緊。

  楊玄卻繼續道:“你可知岳飛最后的罪名是什么?”

  “什么?”周持節皺著眉頭問。

  楊玄笑了一下:“他的罪名是:莫須有。”

  周持節愣住了,接著就感覺一股怒氣直沖頭頂。

  對岳飛的死他并不奇怪,自古以來忠臣良將死的還少嗎?可是對于岳飛的這個罪名——莫須有——他已經能感受到岳飛死之前的那種滔天的悲憤。

  “真是豈有此理。”周持節臉上出現怒色,他以忠臣自詡,對這種殘害忠良之事,真的是感同身受。

  他也并不懷疑楊玄在編故事騙他,一來沒必要,二來他與楊玄皆為入道高手,以己度人,根本不會以如此假話做這等無用之事。

  楊玄接著道:“周兄,沈玉冠殘害忠良,罔顧人命,自私自利,絕非明主之選,周兄三思。”

  周持節聞言面容一肅,冷笑道:“白兄,雖說你我為敵,可你如此詆毀殿下,豈不失了入道高手的身份?殿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豈是你所能詆毀?”

  楊玄不置可否,繼續道:“周兄可知道圣山一脈?”

  周持節冷冷道:“如何不知,圣山一脈雖以圣為名,所行的卻皆為魑魅魍魎之事,天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因圣山而喪命,你是圣山一脈的狗腿,還來問我?”

  楊玄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繼續道:“那你可知沈玉冠就是圣山一脈的圣子之一。”

  周持節哈哈大笑,滿臉嘲諷:“你如果說別人為圣山的圣子,我可能還信你幾分,可是你說殿下為圣山的圣子,當真是幼稚至極,可笑至極。”

  他又大笑了幾聲,才接著道:“你知殿下為人榜第四的入道高手,那你可知殿下以何入道?”

  見楊玄不語,周持節接著道:“你怕是不知道,殿下乃是以光明入道,成就大光明,大偉岸,大坦蕩,你說殿下是圣山一脈圣子,猶如三歲孩兒胡言亂語,惹人笑話。”

  楊玄發問:“哦?為何?”

  周持節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圣山一脈的的功法鬼氣森森,取人魂魄修煉邪功,傷天害理,與殿下的大光明之道截然相反,勢同水火,不要說殿下是圣山的圣子,就算殿下稍微修習一下圣山的功法,也要破道,你說殿下是圣山圣子,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楊玄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周持節說的很有道理,他竟然無力反駁。

  他想以言語破掉周持節的浩然之道,但卻沒想到,竟然被周持節說的啞口無言,無言以對。

  還好他不是武者,否則的話,恐怕他沒破掉周持節的道,反而自己的心境要受到影響。

  想到這里,他也不由感嘆,能入道的人道高手,果然沒有一個人是易于之輩。

  不過,不論沈玉冠是不是圣山的圣子,但他誣陷楊玄,給楊玄身上潑臟水卻為真,而且估計很多事,周持節可能都被瞞在鼓里。

  周持節見楊玄沉默不語,冷笑一聲:“白起,你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不為別的,只為文壇大家任老先生的這一首滿江紅,我便要與你斗上一斗。”

  說完,他口中已經發出震動天地的吟誦之音:

  “踏破賀蘭山,缺!”

  一個缺字音落,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缺口,缺口之中涌現出千軍萬馬,一起向楊玄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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