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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我看他們是在瞧不起郭某

  渾身清爽的來到新房里,郭鵬見著曹蘭已經給他備好了一托盤的飯菜,頓時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

  的確,今天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全在折騰禮儀,婚禮進行的時候雖然吃了一些肉,不過就那兩小塊肉算得了什么?

  估計不只是自己,曹蘭也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郭鵬打算招呼曹蘭一起來吃,卻見著曹蘭將裝滿食物的托盤舉起來,端著上了案幾,將食物放在了案幾上,放好了筷子斟了酒,就微微低著頭正坐,不言不語。

  “你這是做什么?”

  郭鵬走了過去,好奇地詢問:“為何只有一副碗筷?你不吃嗎?”

  “母親說,這就是為人妻子的道理,為人妻要學會侍奉丈夫,妻子要侍奉丈夫吃飯,要讓丈夫先吃。”

  曹蘭有點怯生生的看了看郭鵬:“鵬郎,我……我做的好嗎?”

  “…………”

  郭鵬有些無語,頓時記起了自己家里也是這樣。

  自從梁鴻和孟光那個舉案齊眉的典故故事流傳開來之后,百多年間,社會上的道德風向和政治正確就開始對女性有一些要求了。

  要求女性要學習孟光那樣侍奉自己的丈夫。

  現代將舉案齊眉變成了夫妻之間相互尊敬的意思,但是這個典故背后的故事一點都沒有尊敬的意思在里面,細細撥開來看,很有味道。

  梁鴻是東漢初年人,太學畢業之后在上林苑養豬,因為失誤造成失火,燒掉了鄰居家的財產,他沒錢,就說要做工補償鄰居。

  鄰居答應讓他做工,他做工很勤快,結果周邊其他的鄰居看不下去,居然指責鄰居讓讀書人做粗活是不對的。

  鄰居承受不住這種指責,就說把豬全還給梁鴻,讓他趕快走,但是梁鴻什么也沒有要,就只身一人回到了家鄉。

  放到現在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就是一個慨他人之康的故事,可是那個時候,這件事情卻給梁鴻帶來了偌大的名聲。

  至于是怎么來的偌大的名聲,這位先生是如何操作的,如何把本來是自己的錯誤的事情操作成了鄰居的錯誤,親身操作了鑿冰捕魚這一故事的郭鵬很欣賞這種顛倒黑白的本領。

  梁鴻名氣大,家鄉土財主的丑女兒孟光三十歲不嫁人,很多人來求娶都被她拒絕,她說要嫁給名氣大的人,就看中了梁鴻,梁鴻聞言居然接受了。

  但是奇怪的是,結婚之后,梁鴻連續七天不碰自己的妻子。

  第八天孟光疑惑詢問原因,梁鴻說他想要的是和他平淡度日的女性,而不是打扮的珠光寶氣穿著綾羅綢緞的女性。

  于是孟光卻換下了華麗的服飾,換上了粗布衣服,打扮得像個農婦,梁鴻這才高興,說這才是能侍奉我的妻子。

  接著,梁鴻每日出去做工,回來之后孟光都會把飯菜做好放在托盤里,低著頭,把托盤舉過自己的眉毛,不看梁鴻,請他吃,梁鴻才吃飯。

  然后這個事情廣為傳唱,梁鴻得罪皇帝,到死不出仕,孟光則成了女性的典范,舉案齊眉這個典故也就誕生了,至今已有一百多年。

  這分明是個人丑多作怪的公主病女嫁給了一個自命不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鳳凰男,結果在社會大環境之下被治的服服帖帖一輩子跟著他吃苦受罪到頭來什么也沒有得到的凄慘故事。

  結果居然被傳成了夫妻之間互相尊敬的典范。

  低著頭,舉著托盤到自己的眉毛,恭請丈夫吃飯,還不敢看丈夫,把臉完全遮住,這叫互相尊敬?

  這么做怕不是梁鴻覺得孟光長得太丑所以反胃吧?

  有些典故經得起推敲,有些典故細細推敲怎么就覺著不是那個味道。

  不過造假夸張斷章取義顛倒黑白這種事情從古至今一脈相承,郭某人也是靠這種手法賺取名聲的,所以他覺得平常心就好。

  但是如果這種事情毒害到了自家媳婦兒,郭某人還真不樂意了。

  他不至于點破,這不政治正確,但是夫妻兩人的私房之中有點什么小改變不還是輕輕松松的事情嗎?

  皇帝都不方便干預臣民的家事,干預臣民家事的皇帝要給唾沫星子淹死。

  于是他想了想,就上了榻,在曹蘭驚訝的目光注視之下從背后把曹蘭的小身子整個抱住,貼得緊緊的。

  “啊!”

  曹蘭被郭鵬這樣的舉動嚇到了,臉瞬間紅了,耳垂也紅透了。

  “嫁給我,你便是我的妻子,母親叫你聽我的,你就要聽我的,別聽她的。”

  “欸?”

  曹蘭沒搞明白郭鵬的思路,聽起來怪怪的,但是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郭鵬的身材比曹蘭高大,抱著曹蘭不費勁,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送到了曹蘭嘴邊。

  “來~”

  “這……鵬郎……這……這……”

  曹蘭被郭鵬出乎意料的舉動弄得驚慌失措,臉紅心跳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

  “做我的妻子,就要聽我的,來,張嘴。”

  郭鵬加重了語氣,曹蘭頓時不說話了,猶豫了一會兒,張開了櫻桃小嘴,把肉咬了進去,然后低下頭,小腮幫子一動一動的,不敢讓郭鵬看到。

  可愛。

  郭鵬滿意的點了點頭。

  然后就這樣自己吃一口喂曹蘭一口,自己吃一口再喂曹蘭一口,過了一會兒,曹蘭小聲說自己吃飽了,郭鵬也不松開曹蘭,自己加快速度把東西吃光,然后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了一杯,又給曹蘭倒了一杯,讓曹蘭喝下。

  吃飽喝足,就該干正事兒了,郭鵬起身想把外衣脫掉,曹蘭見狀站起來,幫郭鵬把外衣脫掉了。

  掛好了衣服,郭鵬看著曹蘭,臉上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曹蘭眨了眨眼睛,臉又紅了。

  然后她轉身走到了床邊,伸手從床鋪里掏了幾片薄木板出來,紅著臉遞給了郭鵬。

  “母親說,這個……這個要給鵬郎……”

  郭鵬接過,曹蘭就立刻縮回了手,站在一旁低著頭。

  郭鵬覺得好奇,低頭一看,喝,好家伙,畫在木片上的春宮畫,是講男女該如何交合生育子女的。

  畫的雖然有點抽象,不過該細致的地方還是蠻細致的,初次云雨的小夫妻只要智商正常,想來是可以看明白的。

  不過對于郭鵬這種老司機級別的人來說,這種春宮畫未免就有點小兒科了。

  洞玄子三十六和江戶四十八他哪樣不清清楚楚?

  男老師和女老師們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場面歷歷在目。

  畢竟壓力很大,有些時候也是需要放松的,放松的方式就因人而異了。

  給他這種春宮畫在他看來就和侮辱自己沒什么兩樣。

  于是他很輕蔑的就把這幾片木片給丟掉了。

  “郭某需要這種東西?我看他們是在瞧不起郭某!哼!”

  曹蘭頓時很不解地看著郭鵬。

  郭鵬咧嘴一笑。

  “阿蘭,咱們開始吧。”

  “開……開始?”

  “嗯,開始。”

  郭鵬三兩步走上前,彎腰直接把曹蘭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來。

  曹蘭一點都不重,跟著盧植打熬力氣打熬了兩年多的郭鵬覺得一點都不費力氣。

  曹蘭又驚叫了一聲,完全不知道郭鵬接下來想要怎么做。

  不用她知道,郭鵬會手把手的教她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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