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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二十五 有人要陷害我

  曹氏是親族,和夏侯氏是一樣,是郭鵬最早起事的時候就一直跟隨到如今的兩個堅定支持郭鵬的鐵桿家族。

  郭氏與夏侯氏曹氏通婚,因此夏侯氏和曹氏都被稱為親族。

  因此,夏侯氏和曹氏從來都被看作是郭氏的鐵桿死忠。

  無論發生什么事情,曹氏和夏侯氏一定都會無條件的支持郭氏,這是所有人都會相信的事情,也是郭瑾愿意相信的事情。

  郭鵬雖然多次懲罰曹操,但是從來也沒有給曹操造成什么實質性的打擊,邊處罰邊重用,非常信任他。

  對待其他的曹氏子弟應該也是如此。

  只是。

  郭瑾還記得,曾經,郭鵬對他說過一段話。

  郭鵬對他說,他沒有親戚,沒有舅父,只有內閣首輔曹操。

  他把這段話一直記在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對待不少人他都這樣做了,不過對待曹氏,對待和母親有血緣關系的曹氏,郭瑾一直以來都在刻意回避,直到郭鵬給了他這個任務。

  郭鵬在此之前已經讓曹仁退休了,拿回了曹仁的全部權力,某種意義上來說,郭鵬解決了曹仁。

  現在,輪到曹洪了。

  輪到郭瑾了。

  這種事情都辦不好,還有什么顏面在父親面前說自己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呢?

  身為這個大帝國的繼承人,如果連這樣一件事情都辦不好,郭瑾就真的沒有底氣站在郭鵬面前驕傲地告訴他,自己可以繼承他的地位,并且做得很好。

  孤家寡人。

  真的是孤家寡人啊。

  郭瑾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程昱。

  “曹洪的所作所為,危害了國家,妨礙了國事,我對他,絕對不會有半分不忍心,只要能辦成此事,手段,并不重要。”

  “這才是正確的做法,殿下不愧是陛下的兒子。”

  程昱露出了笑容,十分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意志堅定起來的皇太子。

  現在,他可以認定,就算是郭鵬死了以后,魏帝國也不會面臨危機了。

  “對于這件事情,老臣可以幫助殿下去做,但是老臣是司隸校尉,只能在司隸范圍內執法,不能超出這個范圍去其他州郡執法,殿下可以自行安排此事。

  安排一些證據,安排一些人證、物證,只要殿下這邊準備齊全,再讓人把這個消息送到京城來,老臣就能對曹子廉下手了,到時候事情鬧大,殿下就能做想做的事情了。”

  郭瑾連連點頭,忽然感覺有點小小的激動。

  父親往日里操縱朝政風暴,玩弄群臣于鼓掌之中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真的有點美妙了。

  郭瑾和程昱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然后回到河南尹府邸,叫來了陸議,安排陸議親自負責這件事情。

  膽大心細又冷靜的陸議是郭瑾的得力臂膀,郭瑾覺得這件事情一定要讓陸議親自安排,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陸議當然也沒有辜負郭瑾的期待。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生已經和郭瑾綁定在了一起,為了更好的獲得郭瑾的信任,就要能為他做一些他不方便出面去做的事情。

  為未來的皇帝做事,何其榮耀?

  陸議小心謹慎的安排這件事情,進行過程幾乎和郭鵬設立南書房同時進行。

  郭鵬把南書房設立的差不多了,選拔了一批南書房侍讀的時候,郭瑾想要的消息也通過正規渠道送回了洛陽。

  曹洪擁有的位于豫州、青州和冀州的三個大型莊園被當地官員發現了可怕的通敵謀反證據。

  這些莊園的主管和那些起兵造反的莊園主來往甚密,與他們的關系非常好,彼此之間經常有書信往來,或者是其他的一些見面聯絡之類的,反正來往頻繁。

  這一次豪強大叛亂,這些莊園雖然沒有參加叛亂,但是也和那些莊園有密切的不正當的往來,還有信件顯示曹洪的莊園有意參加這場大叛亂,為豪強地主階級發聲。

  反正消息傳到洛陽來的時候,曹洪來不及思考為什么自己的主管們那么蠢,在叛亂都被平定之后還保留著信件沒有燒毀,反而還被發現了,他直接就暈過去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程昱已經帶著司隸校尉部的法卒們來到了曹洪府上,想要聽曹洪就這件事情給一個完美的解釋。

  “這是假的!有人要陷害我!有人要陷害我!我的莊園絕對不可能參加叛亂!我對陛下忠心耿耿!忠心耿耿!我從陛下起兵就一直追隨陛下至今二十年!我追隨陛下二十年了!怎么可能背叛陛下!”

  曹洪面對程昱的懷疑和審問,頗有些歇斯底里。

  但是程昱不會如此情緒化的與曹洪交流。

  “證據就是那么些證據,不僅有物證,還有認證,莊園內有相關人等交代,曹將軍派去的那些主管膽子大得很,雖然不知道這和曹將軍本人有沒有關系,但是多少,還要請曹將軍配合調查一下。”

  程昱冷笑著要讓法卒拿人,正當此時,曹操及時趕到了曹洪的府上。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曹操大驚失色,直接在內閣值房內摔了一跤,然后聽說程昱已經帶著法卒去拿人了,他一慌,就趕快往曹洪府上跑,想著能趕上最好。

  還好,趕上了。

  “等一等!等一等!仲德!仲德!你聽我說,此事有問題!有問題啊!”

  曹操一把抓住了程昱的手:“仲德,子廉幾乎和你同時跟隨陛下起兵征戰,在北疆和鮮卑人死戰,你們相識二十年,你難道還不清楚子廉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曹操驚慌失措之下,根本不敢對程昱放狠話,只能說軟話。

  “孟德,咱們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和曹將軍也沒有任何矛盾,我辦事,只是一片公心,眼下,人證物證都有,事關造反,天大的事情,容不得我不小心謹慎。

  我不來拿人,到時候陛下就要派人來拿我,我也是為陛下辦事的,這件事情實在是非常嚴重,曹將軍甚至還是衛軍左將軍,我實在不能當做沒看到,孟德,不要攔我。”

  “不!仲德!這件事情有問題!你細細想想,那些所謂物證如果是真的,叛亂平息之后,一定會被毀掉,怎么會留存到現在?那些人證如果也是真的,為什么不盡早匯報消息,而要等到現在?”

  曹操攔住了程昱的去路:“只能說明,這些證據有問題,有人要陷害子廉,有人在暗中作祟!要陷害子廉!”

  “這正是我需要去查清楚的事情,孟德,你難道以為司隸校尉府是一個黑白不分的官府嗎?你難道覺得司隸校尉的職責就是顛倒黑白欺壓良善懲治忠良嗎?”

  程昱這樣一說,曹操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難道回答就是如此嗎?

  不,不是這樣的,程昱做司隸校尉以來的確抓了不少人也殺了不少人,但是都是正大光明名正言順,那些人,的確犯罪了。

  只是,曹洪他……

  他真的不可能謀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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