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雨天,緩解了江南的酷暑,但是也帶了新的問題。
蘇州城擠滿了四處來的難民,因為缺少房屋安置,這些人大多吃睡在大街上。連綿的陰雨,讓這些本就疲累不堪的難民疾病橫生。
身為蘇州之主的侯玄演,一馬當先,先病一場。
侯玄演在杭州城外的草里,趴了一天一夜,然后第二天晚上也沒有睡覺,又淋了一夜的雨。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何況他這幅身體,只是一個書生。
侯府的書房里,一張小床在隔著窗戶,滴滴答答的雨聲敲個不停。身材纖細、肌膚白膩的瀟瀟坐在床頭,寬大的湖藍色綢裳里一絲不掛,雪肌被襯得白晰耀眼,無比膩滑。她將一雙腴潤的大腿側放在床頭,做了一個香軟“枕頭”。侯玄演枕著這雙玉腿,眼睛微閉,享受著難得的歇息。頭下枕的身子又綿又軟,熟悉的懷襟薰香融融洩洩,嗅之心安,侯玄演聞著倒有安神的作用。
霽兒一臉心疼,手里拿著個白凈的毛巾,放在溫水中輕輕一按,然后擰干了水分放在他的額頭。霽兒又豐腴了些,顯得更有女人味了。她心疼主子,仰起淚水婆娑的俏美小臉,掛滿了心疼。
這時候門外有一個蓑衣大漢,輕叩房門,半睡半醒的侯玄演徒然坐起,問道:“清兵攻城了?”
門外大漢聞聲回道:“啟稟督帥,是徐元寶他們回來了。”
侯玄演長舒了一口氣,摩挲著光滑腴潤的腿股,說道:“讓閻應元、顧炎武‘徐元寶來見我。”
漢子領命而去,兩朵解語花也聘聘婷婷退出了書房。
侯玄演坐起身來,盤著腿坐在床上,閉目沉思。
不一會兒,房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侯玄演嘴角一撇,眼都沒睜開就罵道:“元寶,這個門比你渾身的肉都值錢,撞壞了你賠得起么?”
睜眼一看,果然撞門的不是別人,就是胖乎乎的徐元寶。
徐元寶不以為然,隨口說道:“這不就是普通的烏木,我們家以前全是這種門,大哥不要危言聳聽,自抬身價。”
“老子真想送你一本成語大全。”
最后進來的閻應元輕輕關上房門,和顧炎武一道,上前問道:“督帥身體無礙了么?”
“區區小病、咳..無,咳咳..”侯玄演一口氣喘不上來,開始咳了起來。
顧炎武忙取了書案上的茶杯,端到床頭遞給侯玄演。
“我這病,來的不是時候。蘇州的大小事務,就勞煩你們多多費心了。”
顧炎武看著病倒的侯玄演,一臉憂色,強忍著道:“督帥不必掛念,蘇州城上下齊心,就算是洪承疇也不能拿咱們怎么樣的。”
侯玄演搖了搖頭,捂著嘴問道:“元寶,我讓你進城探查洪承疇去金陵,帶了多少兵馬。你可曾看到?”
“幾百個親兵,護著他的車架,就進城啦。”
一旁沉默寡言的閻應元突然插嘴,說道:“這是軍情緊急,他來不及等待大軍,自己先行去到江寧了。”
侯玄演嘿嘿一笑,引動嗓子,咳了一陣:“清狗能有多少兵馬,他這是怕了,哈哈,他怕我們去打金陵。”
顧炎武眉頭一展,說道:“督帥所言不差,滿清入侵中原,看似勢不可擋,其實根本沒打幾場硬仗。除了和闖逆血拼幾戰,其他的都是那些貳臣賊子屈膝投降。大好河山,倒有一半是他們送出去的。”
閻應元一看,他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繼續閉口不言。
侯玄演躺倒床上,望著屋頂的雕梁畫柱,輕聲道:“我們先不去管他,眼下最重要的是,蘇州的安穩。這些天淫雨霏霏,連日不晴,你跟夏允彝說,讓他帶著民壯,開始往蘇州城外去。蘇州杭州之間,有多少縣反正了?”
顧炎武臉帶喜色,說道:“吳江縣早就被我們拿下,其他的州縣也多有義紳帶著鄉民反正,陳子龍大人最近正忙著往這些地方委任官員。”
“嗯?怎么沒人跟我說?”侯玄演眼中精光一閃,沉聲問道。
“督帥身體不適...”顧炎武說話支支吾吾,顯然也是知情的。
侯玄演哂笑一聲:“陳子龍是復社巨子,東林魁首,在這江南自以為當得了家。朝廷任命我為剿恢總督,可自行任免江浙道州縣一級的官吏。想不到陳子龍也有這個權力,我這就上奏天子,既然安排了他來做,那著個分封建藩的督帥,就讓他來做好了。”
顧炎武一臉尷尬,陳子龍當時這樣做的時候,他確實開口勸過。但是陳子龍自認為一心為國,而且確實也存了自己是江南聲望頗高的復社領袖之一,這樣的想法。蘇州城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顧炎武也沒時間和他爭辯。而且看陳子龍那個架勢,誰要是敢和他爭,就等著被口誅筆伐吧。
一旁的閻應元,眼見氣氛尷尬,開口說道:“督帥,大局為重。”
侯玄演哼了一聲,說道:“讓陳子龍來見我。”
徐元寶在一旁聽了個七七八八,隱約知道是一個叫陳子龍的,趁著大哥生病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他見大哥語氣不善,自己也恨恨地踹開門,嚷道:“我這就去叫他!”
“元寶,你大爺,老子的上好烏木精雕門。”
東林黨在江南,如同附骨之疽,稍不留神就被他們鉆了空子。而且這些人還往往自詡正義,誰跟他不對路子,就是禍國殃民。但是這個團體,經過這些年的進化,對權力的追逐早就刻在了他們的骨縫之中。老子辛辛苦苦栽下大樹,施肥澆水,眼看果子成熟。你們想來摘我侯玄演的桃,我倒要看看,你的手夠不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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