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侯玄演前去求名,侯岐曾得知孩子降生的消息,率先起身從蘇州來到金陵。
王府門前,馬車上走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侯玄演笑著上前扶住他:“叔父,這么熱的天怎么還親自來了,過幾天侄兒就帶小東西回去看您。”
侯岐曾哈哈一笑,樂道:“我見孫子,那里等得到明天,快帶我進去看看。”
不同于后世的絕大部分家庭的淡漠,這個時候的漢人宗族意識極強,往后幾百年的親兄弟,很多都不如現在的堂兄弟之間親。
侯岐曾腳步很快,進到王府之后跟這侯玄演去看孫子,侯玄演一邊引路一邊說道:“叔父,孩子的名字還沒定下,等著您來取呢。”
侯岐曾更加高興,仔細想了想,說道:“當初你出生,兄長給你們定下八個字的輩分,‘玄應廣德,積善為大’。到了他們這一輩應該是個應字輩,就叫侯應俊好了,再有了老二就叫侯應杰,一時俊杰也算是對得起你這幾年的功績。”
侯應俊...英俊?侯玄演啞然失笑,這個名字和自己倒是挺配的,不過都無所謂,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到了后院之后,侯玄演讓人去將孩子抱了出來給他三爺爺看看,自己則坐在一旁享受著難得的三世同堂。
回到金陵已經快兩個月了,漠北戰事不斷,輜重運送已經步入正軌。別看靖北地廣人稀,但是流入的漢人著實不少,再加上漠南的大片土地上,有著現成的兵源。那些小部落的牧民,以前受制于部落的弱小,根本沒有機會上陣廝殺。現在歸順了大明,紛紛應招入伍,大明的軍隊賞罰分明,而且作戰傷亡率極低,靖北一時間出現了奔走相告敲鑼打鼓送子弟入伍的現象。
羅剎國也就是沙俄此時也是個大國,可以預見的是這場仗一時半會打不完,但是總體局勢是往好的方向發展。和沙俄這一戰,早晚都會進行,他們的手伸的太長了。沙俄對國土的貪欲是沒有底線的,亞洲的土地怎么能交給白皮人,廣袤的西伯利亞上有著豐富的資源,就算是為了后代去貝加爾湖旅游不用辦簽證,侯玄演也決心往北打到北冰洋。
至于遼東,此時已經圍困松錦兩個月,侯玄演算是趕路的時間,差不多該啟程前去決戰了。
一想到決戰,百戰將軍侯玄演還是有些激動,一個個曾讓他咬牙切齒的人,都還活蹦亂跳地在遼東和滿洲享福,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看到孫子就邁不動腿的侯岐曾,臨時決定在金陵多住些時日,侯玄演派人將他安頓在王府,就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前往遼東。
晚飯之后,侯岐曾將他送出院子,侯玄演邁步走回黃櫻兒房中。
斜倚在床上的黃櫻兒不見尋常產婦的虛弱,妙兒身穿輕薄的褻衣,下面是個月白色的喇叭褲,站在床頭端著一碗補藥正在逼著自家小姐吃藥。
黃櫻兒一見侯玄演進來,眉間一笑,兩個梨渦就出現在紅撲撲的臉蛋上。
侯玄演走上前來,端起藥聞了聞,說道:“這么苦的東西,以后不用喝了,我看櫻兒恢復的不錯,又不是柔柔弱弱的深閨小姐,哪用得著天天吃藥。”
黃櫻兒得了這句話,愈加囂張起來,對著妙兒嚷道:“聽到沒有,趕快端走,我聞到點味就想吐啦。”
妙兒一陣氣苦,侯玄演又走到窗戶前,將緊閉的窗子推開,說道:“這么熱的天,關上窗子,房內一股藥膳味,還怎么睡覺。”
這時候出去打水的雙兒進來,抿著嘴說道:“府上那些有經驗的嬤嬤們說,生完孩子最怕被風吹到呢。”
侯玄演笑道:“你聽她們胡說,這里面空氣不流通,整個人頭暈腦脹的,才是最不好的。應俊現在由專門的奶娘和丫鬟照顧,又不住在這里,根本沒必要關著窗戶。櫻兒又不用哺乳,天天進補弄得奶水太多,最后漲起來那才叫一個疼呢。”
黃櫻兒使勁點頭,摸著胸前愁眉不展地說道:“現在就有些疼呢。”
侯玄演坐到床頭,笑著說道:“我教你個巧,讓雙兒和妙兒給你吸出來,正好一人一個。”
羞的三個人一齊啐他,侯玄演這才不再開玩笑,拉著兩個丫鬟的手說道:“我過幾天就要去遼東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你們在府上好好照顧櫻兒,閑得無聊就叫賽賽和圓圓來唱個曲兒聽。”
黃櫻兒雖然很是舍不得,但是也知道自家男人的事都是國家大事,萬萬耽擱不了。
“這次打完就沒有仗打了吧?”黃櫻兒側著頭問道,從初識到現在,她的小侯哥哥幾乎一半的時間都在趕赴各個戰場。
侯玄演豪情萬丈地說道:“有,但是再不用我親自出馬了。”
良將如云,精兵如雨,麾下人才濟濟,強盛無人能比,以后打仗那還用自己親自出馬。
侯玄演握著黃櫻兒的手,家長里短地聊了一會,就被兩個雙生丫鬟趕了出來。
她們的理由侯玄演根本無法反駁,兩個孿生小妮子一致認為,侯玄演無女不歡夜里肯定要她們伺候,到時候自家小姐干瞪著眼看心情就會不好...
侯玄演搖了搖頭,看著緊閉的房門,苦笑一聲:“等老子回來之后再收拾你們。”
被掃地出門的侯玄演回到書房中,又查看了一番遼東的情報,然后梳理了一遍朝廷的大小事宜。確定自己走了之后,不會出現什么大的亂子,唯有在云南的地頭上有個沐天波,其他的倒真沒什么事。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黔國公府上派出的謝罪的隊伍,已經到了湖廣。按照如今的腳程,應該會正好撲個空,他們來的時候侯玄演已經在去遼東的路上了。
埋頭在書案的侯玄演,聽見門扉一響,抬頭一看是錢薇端著一杯茶慢慢走來。
錢薇看了侯玄演一眼,眸光盈盈,俏頰不期然已騰起兩團羞赧的紅暈。
“夫君,國事操勞,先喝杯茶吧。”
侯玄演點了點頭,讓她把茶盤放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錢薇乖巧地走了過來,被侯玄演攔腰一抱,讓她側身坐到自己腿上,腿上那兩瓣圓潤挺翹的雪臀,就算是隔著一層輕軟的綾羅也依舊有妙不可言地彈性,侯玄演一手伸進抹胸之下握住那嬌小的一團柔軟酥膩,另一只手繼續翻閱書案上的奏章和密卷。
錢薇羞紅了臉蛋,嘴里發出輕若蚊蚋的呻吟聲,又生怕影響到自家夫君的公務,強忍著不敢出聲也不敢扭動身子。憋得俏臉通紅,在書房的紅燭下,愈發顯得嬌媚異常。
侯玄演翻開最后一張,是滿剌加的吳易發來的,寫著滿剌加周遭的荷蘭和佛朗機人、英國人,都想進入滿剌加和大明交易,并且各自開出了較為豐厚的條件。
侯玄演心道我把滿剌加和臺灣一封,這些人想進整個大明沿岸的海域都難,他們想要和漢人交易價值萬金利潤豐厚的絲綢和陶瓷,就要經過緬甸那些個番邦小國了,也難怪他們如此著急。他想著想著,手上的力道逐漸失去控制,順著丘壑撫摸下去,錢薇再也忍不住,一陣高亢的哀鳴嚇了侯玄演一跳。
不是所有的千金小姐都跟黃櫻兒一樣率性,錢薇就受不了這種羞恥,尤其是雙腿間濕噠噠黏糊糊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錢薇用近乎哀的語氣求道:“夫君...你公務繁忙,薇兒先回去睡了...”
侯玄演嘿嘿一笑,說道:“想得美兒,我先把你這個小公務給辦了。”
說完起身將錢薇輕盈的身子抱起,從后面頂著她壓到在書桌上,翹挺豐滿的臀部呈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仿佛一顆誘人的蜜桃。
夜色漸深,書房里靜悄悄的,只有那張原本極結實的書案,發出細微的吱嘎聲。
侯玄演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身下的錢薇稚嫩的身子,柔軟纖細的腰肢就像是風雨中的小樹枝,顫顫巍巍的不斷繃緊彎曲。
侯玄演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說道:“拿起筆來。”
錢薇正在全力忍著羞叫,吚吚嗚嗚地十分辛苦,被這一下徹底破功。
侯玄演本想讓正在承歡的錢薇幫他寫字批復,看這樣子是不可能了,只好自己拿起筆來,將奏章拿起放在錢薇的裸露的玉背上。
將她的身子一按,兩顆圓球壓到桌案上,弧線不再。侯玄演歪七斜八地寫道:“我已探知荷蘭人和佛朗機人私自販賣武器軍火給滿清,尚妄想入內海通商。你等好生操練水師,修葺戰船,備好火藥。待我大軍平遼之日,就是南洋開戰之時。”
寫完最后一個字,侯玄演身子稍微一斜,桃花源中似有船槳破水之聲,緊接著暴風驟雨一下子便停住了,云歇雨霽...
翌日一早,陽光明媚,侯玄演從錢薇的房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
幾百名矯健的錦衣侍衛靜靜立在王府門前,一輛四套的馬車停在一旁,還有一匹通體漆黑只有一縷白色鬃毛的神駿停在一旁,不停地刨蹄。
侯玄演身后帶著一眾家人,走到府門前,回頭說道:“你們這就回去吧,這次去遼東不比以往,我很快就會歸來,都不必掛念。”
侯岐曾對秦禾說道:“保護好文淵,就全拜托你們諸位了。”
秦禾和侍衛們慌忙道:“王爺安危勝過我等自己性命,我等必誓死護衛王爺。”
侯玄演笑道:“往日出戰是生死懸于一線,這次卻是勝負已分,你們都不用掛念著我。”
人群中楊符錦抱著女兒,蹙眉垂淚,瀲滟生姿。侯玄演招了招手,將她喊了過來,伸手抱著小桃子笑道:“照顧好我的寶貝閨女,還有多去櫻兒那里,有什么事也好提醒著她們點。那院中三個,都是笨手笨腳的性子,你們多看覷著點。”說完將小桃子舉到空中,問道:“你老子我要出征了,有什么話對爹說?”
侯婉殊歪著腦袋,咯咯笑著道:“爹爹回來時候,記得帶上答應過送我的小鹿。”
周圍大人們哄笑起來,分別的氣氛頓時減輕不少,有時候孩子真是催化劑一般的存在,能起到很神奇的作用。
侯玄演哈哈大笑,將女兒放到地上,大步上前登上馬車,掀開簾子說道:“都回去吧。”
秦禾帶著親衛,啟程出發,金陵城外百官早已等候多時。
棋幡招展,高角紅牌。侯玄演的侍衛極其雄壯,剛一到城郊,就引來了無數百姓的圍觀。
陳明遇帶著百官上前恭送,侯玄演揚聲道:“朝中大小事務,煩勞諸位多加費心,等本王得勝歸來,再將韃虜漢奸首級送到奸佞禍國樓,以報韃子入關血仇。”
馬士英躬身道:“祝王爺旗開得勝,善北伐未竟之事,全再造華夏之功。”
侯玄演和他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下令繼續出發。
這次是走海路,從龍潭港登船,沿江直下到達海域之后,揚帆前往遼東。
如此一來路途被大大縮減,估計很快就能到錦州附近,不知道滿清還能支撐多久。
侯玄演一行人剛剛走出金陵不久,一艘大船在江寧靠岸,船上下來一行人排場極大。
一眾奴仆護送著幾個錦衣玉帶的男人下船,他們的衣著打扮一看就知道不俗,不過臉上卻都愁眉不展。
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公子,下船之后擰腰舒臂,一看就是不常乘舟楫,渾身難受。他左右望了望,金陵果然比云南繁華不下百倍,叫苦道:“終于到了金陵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挺過去。唉,大哥干的這叫什么事啊。”
“你少說兩句吧!我們沐家全族的命運,就系在你我手中了,來時國公是怎么吩咐你來著。”回答他的人年紀不小,滿頭白發但是精神卻比年輕公子要好上許多。
“行行行,都聽你的。”
沐天波一紙奏章,過了一把嘴癮的同時,給沐家惹來了滅頂之災。
亡羊補牢,他派出族里的堂叔和自己的弟弟,前來金陵求情。
他們的船一上岸,宮中的侍衛就已經稟報了靈藥,春和殿中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