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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侯玄演親自到來,從這一點上說,已經給足了鹽商們面子。

  蕭洛元自覺地讓出了主座,侯玄演當仁不讓地上前,說道:“諸位,我知道你們今日所為何事,也知道你們或多或少對我都有怨言。當初川蜀有難,我答應大家以運糧換取鹽引,時至今日你們也都已經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曬鹽販鹽是個關乎民生的問題,我準備收歸朝廷也不是心血來潮,更不是想要奪取你們的財路。民生基礎收歸朝廷,是未來的大勢所趨,鹽業只是適逢其會,它是第一批絕對不是最后一批。我跟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收鹽我是勢在必行,你們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我的岳丈顧家手里的鹽引最多,也已經決定拿出來支持朝廷了,岳父,對不對?”

  顧守業眉頭緊鎖,重重地點了點頭,心里苦啊。

  低下傳來陣陣哀嘆,侯玄演繼續說道:“但是你們也都算是有功之臣,我也不會太過冷落人心,這樣吧,朝廷沒指望在鹽業上賺錢,先期的收入將可以根據你們鹽引的時長,均分給大家,我個人建議是三年,你們怎么看?”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自然不敢再反對,王爺還算是比較公道,至少還會屈尊降貴來跟自己講道理。若是碰到霸道的,直接就是明搶他們也沒有辦法,有這個機會和王爺攀附一下,也是極好的。畢竟將來做別的買賣,也好扯虎皮。

  侯玄演見目的達到,跟眾人寒暄一陣,就起身離開了。顧守業選擇留在和苑,和他的難兄難弟們舉杯消愁。

  回到府邸之后,侯玄演馬上開始安排第一家國企的搭建問題,這種屬于開天辟地的大事,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安排起來順水推舟一般。

  在中華大地這個官本位的社會,朝廷想要插手商界,易如反掌,以往沒有先例只是他們不屑于去做而已。

  這次的收鹽問題,總的來說就是看上去難點不少,實則一帆風順。

  侯玄演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喝著茶,一邊指點道:“這個鹽運司的總部就設在揚州好了,就從這群鹽商中選一個合適的,出任首個鹽運使。”

  坐在他對面的靈藥正在奮筆疾書,聞言一愣,抬頭道:“不走仕途,直接拔擢么?”

  “物業有專攻,鹽運使職權雖大,只要設置好規則,鹽運司始終是朝廷的。告訴那些失魂落魄的商人,他們都有機會繼任,這東西不能干太長時間。不過將來這種衙門,還會越來越多,會經商也是一種才華,同樣可以做官。”

  靈藥歪著頭想了一會,繼續在規劃上刪刪改改,貝弧微露朱唇輕咬,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瞇成了細縫。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個正在復習的高中生。

  侯玄演自己什么都不干,偏偏還在一旁搗亂,伸手將對面的靈藥雙腳提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把玩起來。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再浩瀚的歷史中,優美的詩詞里不乏對美足的描述。

  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云。

  六寸膚圓光致致,白羅繡屧紅托里。

  新羅繡行纏,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獨我知可憐。

  靈藥白膩的小腳,趾如新剝的荔瓣,晶瑩可愛。泛著溫潤的光澤,當真是如玉之潤,如緞之柔,腳有上的肉色便知透明一般,十個腳趾像十片小小花瓣,粉致致的絲毫不見雜色。入眼只覺十分冶麗,教人不忍移目。

  靈藥靠著椅背向后一踮,前半截椅腳懸空,兩條纖直的美腿交迭架在侯玄演的腿上,方便他捏完,裙擺飄揚之際,依稀見得裙內粉光致致,赤裸的腿股曲線滑嫩動人。

  侯玄演慢慢享受醉人的少女體香,手指慢慢地向上,像是一個撥弄琴弦的大師,靈藥鼻音輕軟,紅撲撲的小臉輕潮微汗,猶如熟透的紅石榴。女孩兒的樣貌之美,各人、各地喜好不同,但是像靈藥這樣的,無論到了什么地方,讓什么人來評判,都會說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靈藥咬著嘴唇渾身燥熱,不適地扭動了下身子,吸足了氣說道:“老爺,讓不讓人做事了?”

  “讓讓讓...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們分工不同,但是要互相配合。”

  第二天,侯玄演在揚州瘦西湖畔宴請士紳名流,瘦西湖以“瘦”為特征,湖面時寬時窄,兩岸林木扶疏,園林建筑古樸多姿,極具南方特色,滿月之夜,十五個橋洞中每個都含著一個月亮。

  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說的就是這里的景色。

  侯玄演請客,那是多大的面子,就連揚州附近的人也削尖了腦袋想要前來赴宴。當地的鹽商更是紛紛赴宴,應召而來。

  侯玄演將自己和靈藥的勞動成果和盤托出,把鹽運司的大概介紹一番,然后說出了要從在座的之中,擇一能者執掌新的鹽運司。

  這一下就像是水滴進了油鍋,瞬間引起爆炸的效果,眾人紛紛屏住呼吸,想知道他如何選擇。

  侯玄演握著規劃說道:“做官很容易,也很難,在座的有不少官員,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這個鹽運使掌管的,是整個兩淮的曬鹽、販鹽、運鹽的職責,任重而道遠,非有德又有能者,不能勝任。在座的有許多舊鹽商的翹楚,熟知其中的工藝和門路,我決定從中挑選,現在大家可以默默寫出你心中的人選,然后交由我來統計。”

  他話音剛落,身邊一襲士子裝的靈藥拍了拍手,廠衛番子魚貫而入,每人手里都有筆墨,遞交到在座的人手里。

  眾人有的左右環視,有的心事重重,有的揮筆寫就,有的顧盼挑選...等到半柱香之后,唇紅齒白、翩翩少年模樣的靈藥一拍手,手下的番子們將紙收回。

  就在這人滿為患的宴席上,番子們一邊唱著諾一邊現場統計票數,在場的哪里見識過這種民主的香氣,一時間暈頭暈腦的,聽著番子大聲唱喏。

  “蕭洛元。”

  “盧斌。”

  “蕭洛元。”

  “黃偉清。”

  最后的票數出來,蕭洛元以很大的優勢,當選了首屆鹽運使。成為了后來的兩淮制鹽廠,如今的鹽運司第一任鹽運使。

  侯玄演舉起酒杯,對他表示了慶祝,然后和大家一同講解了一番。什么是新建的鹽運司,主管的官員又是如何拔擢,不用經過仕途直接從商界選舉的方式,讓人眼前一亮。

  眾人聽到以后自己也有機會出任,不禁更加欣喜。觥籌交錯下,是民間資本的一次悄然轉變,沒有人注意到侯玄演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遠。

  侯玄演望著席上的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心中也有一些寬慰。

  這是一個開始,朝廷調控經濟的開始,這條漫漫長路上,勢必不會都如今天一樣順利。但是想要繼續領跑,帶著這個慢慢故步自封的民族恢復以往一騎絕塵的姿態,必須邁出這一步。

  身旁的靈藥聽到他的嘆息,歪著頭低聲關切道:“老爺,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到一些比較深、比較累的事,不過做好了之后,還是會很爽的。”

  刷的一下,靈藥的臉紅的跟滴血一樣...

  “這個死人...”

  侯玄演渾然不知,自己給人家造成的誤解,還在原地展望帝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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