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城戰士得到方云的戰斗經驗,在狩獵之中,注重相互配合,協同作戰,已經初具前世修士探險的力量搭配雛形,狩獵的效益相對較好。
坐在沖鋒舟上,感知著依然原始的交通工具,依然原始的作戰法寶,看到戰士們興高采烈地圍殺各種獵物,方云的眼前,不由又浮現出許多前世的記憶。
成為中級戰士之后,方云經常加入德州的不同戰斗之中,小心翼翼,參加了許多狩獵之戰,也有許多次,遭遇強悍的獵物之后,狼狽而逃。
最兇險的一次是遭遇一頭變異的洞庭龍鰍,二十人的戰隊,到最后,只有方云等五個戰士僥幸逃脫。
到了,為了生存,也為了修行,狩獵和被狩獵,已經成為了世界的主旋律,無論是雨季還是旱季,無論是雨林或是洪水淹沒之下的雨林,野外的戰斗,都隨時可見。
人類為了生存,也為了重新奪回地球的主權,需要戰斗。
屬于大自然的夏紀生物,甚至是誕生了智慧的,本紀智慧生物,為了爭奪地球的控制權,也在快速崛起,試圖淘汰掉并不是特別適應氣候的人類。
戰斗無處不在。
之初,戰斗的意義還并不是特別的明顯,戰斗的層級也并不是很高,但狩獵和反狩獵的態勢已經開始。
月亮的銀灰灑在洪水之中,層層疊疊的黑影,包圍了過來,戰士們接陣而戰,收獲頗豐。
一只只體壯膘肥的獵物拖上沖鋒舟,或拖在了沖鋒舟之后,即將成為德州幸存者們的果腹之物。
德州已經出現巨大的饑荒,修士和戰士迫不得已深入湖區狩獵,以緩解糧食壓力。
吳昊告知方云,澧城留下的戰士已經十多天沒有申請德州的糧食補給,深知糧食金貴的戰士們出來狩獵已經二十多天,勉勉強強,實現了糧食自給。
當狩獵收獲較多的時候,吳昊還會自覺給德州方面上繳一些,期望能幫助更多的平民百姓渡過饑荒。
方云心中知道,歷時半年多的雨季,將會給德州帶來巨大的考驗,尤其是,隱藏在暗中的,隱藏在湖區之中正在快速成長的巨獸,一旦出擊,德州將會面臨真正的滅頂之災。
前世,方云抵達德州的時候,那時的人類,已經成熟了許多許多。無盡的災難中,人心中的善良被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可現在,方云看到,此時的德州,無論是戰士還是修士,心中都還有一顆火熱的心,都還有著同舟共濟、共度災難的堅強信念。
吳昊也是其中一員,這些天來,他居然帶著澧城的戰士,為了德州的災民連續出戰,其精神意志,還真是難能可貴。
苦難重重,但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充沛的天地靈氣不僅僅特別適合修士修行,也特別能刺激動植物生長。
無論是雨季或是旱季,獵物從來就不稀缺,只要實力足夠,基本來說,就不會餓肚子。
此時的德州,依然在頑強的堅持。
此時的德州,精神依然沒有垮掉。
美好依然是德州的主旋律,哪怕是大雨滂沱,洪水圍城,德州戰士們,依然充滿了斗志。
只是,一旦千葉湖中的強悍水怪出擊,一旦兩位金丹方士都抵抗不住,保衛不了德州的時候……
或許,德州的戰士和民眾才會在深切的悲哀和無奈之中,真正的血與火的磨難之中艱難地成長起來吧!
方云心中感嘆這會,前方沖鋒舟上,再度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依稀的月光之下,方云看到,吳昊高舉滴血的大刀,站在一頭巨大的鯉魚背上,仰天大吼,周圍的戰士們,齊齊震動自己手中的武器,熱情響應。
今夜,真是個豐收的夜晚!
剛剛,隊伍勾引過來一頭如同小島般的大鯉魚,四十多位戰士經過不停地圍追堵截,消磨掉了它的反抗力量,最后,吳昊的長刀刺入它的頭部,破開它的心臟,徹底將其擊殺。
巨大的鯉魚,翻白在湖面上,好似一條鯨魚,身上巨大的鱗片在月光之下,發射出淡淡的金光。
站在大鯉魚的身上,吳昊意氣風發。
有戰士大聲喊道:“目測,這鯉魚的重量超過三噸,必將成為德州城今夜最大的獵王,昊隊威武……”
昊隊威武,昊隊威武……
戰士們的吶喊聲響徹夜空,遠處,有燈光向這邊照射過來,其他狩獵的戰隊聽到了這邊的吶喊聲,不由也不明覺厲地跟著嚎了幾嗓子。
夏夜,星空之下,的初生牛犢們,無知者無畏,感覺這樣的冒險生涯,讓自己的人生充滿了驚險和刺激,充滿了野性和未知。
有的澧城少年,熱血澎湃,忘情吶喊:“,我愛你!”
坐在沖鋒舟上,方云含笑感知著前方的火熱氣氛,心中若有所感。
人,最怕沒有希望。
因為自己的存在,澧城的戰士們,少年們,充滿了希望,對未來充滿了憧憬,或許,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波瀾壯闊的冒險者的樂園,就是一個可以成就自己傳奇一生的大時代。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成長為一棵大樹,身邊,許多小樹苗,正在自己的庇護之下,茁壯成長。
就在戰士們舉刀吶喊,忘情歡呼,慶幸收獲的這一刻,方云的金丹突然間猛地一震,金光大作,給方云發出了十分類似于白天過來時候的警訊。
方云身軀微微一僵,神識潮水般蔓延出去,如同雷達,覆蓋在了湖面之上,用心感知。
很快,吳昊擊殺大鯉魚的前方一公里左右的河面,方云感知到了異常,這兒的湖水,好似完全靜止了一般,好似如同泥漿一般,凝固了起來,而且,這種凝固還速度極快地向吳昊的方向蔓延過來。
方云的身軀緩緩站起,準備應變,神識猛地催動,向前方泥漿之中探視進去。
河水之中,到底有什么,到底是什么,方云還不得而知,但這家伙絕對已經成為德州最大的隱患,方云倒是很想看看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怪東西。
神識如同錐子,方云飛快地探知,沖入泥漿之中。
十分奇異的,好似爆發噗噗噗一連串輕響,方云的神識刺破了泥漿,感知到了一大團詭異的觸須。
好似是一個龐然大物的胡子一般的觸須。
讓方云驚訝的是,這觸須對神識的感知十分敏銳,其上冒出無比憤怒的意志,好似有東西惡狠狠地瞪了方云一眼,然后,極其不甘、極其憤怒,同時又無比忌憚的,這觸須迅速從方云的神識感知之中向河底沉入下去,隱入泥漿之中,消失不見。
湖面恢復了正常,前方變得若無其事。
吳昊依然還在歡呼,戰士們依然熱情洋溢,除了方云,沒人知道,也就是剛剛前一刻,已經有強悍無比的河中巨怪試圖偷襲這支狩獵隊伍。
沒有人知道,危險已經從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
吳昊高高興興,拔下了一根鯉魚胡須,凌空一個飛躍,落在了方云的沖鋒舟上,威風凜凜地舉舉手中胡須,哈哈大笑:“怎么樣,小云云,哥哥我厲害吧,逮到一頭三噸多重的大鯉魚,這次,夠許多人喝上大補的鯉魚湯了。”
方云掃過這根胡須,眼中露出絲絲笑意,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遠處的河面,輕笑著問道:“小昊,這千葉湖之中,是不是鯉魚特別的多?”
吳昊笑了起來:“這還用問?千葉湖大范圍是屬于洞庭湖區,魚米之鄉,這魚,還真主要指鯉魚,不過,三噸重的大家伙,還是第一次看到……”
方云接過吳昊手中小指粗的鯉魚胡須,微微端詳,心中一動,笑著說道:“我說日天,你獵殺的這頭鯉魚,準確來說,還是一頭未成年小魚……”
吳昊眼珠子瞪得溜圓:“我靠,你沒搞錯吧?三噸重的未成年小魚,開什么國際玩笑?”
方云拿起胡須晃了晃,向上一伸,胡須軟軟地垂了下去,臉上綻放好似回憶般的笑容:“日天,你認真看,這胡須的顏色不過青色,成年鯉魚的胡須應該是金黃色;還有,這胡須現在軟軟的,一點也硬不起來,不是未成年魚是什么?”
吳昊張大了雙眼:“我靠,不硬就是未成年?還有這種判定標準,話說,如若這真是未成年小魚,那么它成年之后,會長到多大呢?小云云,你沒有開國際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