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數魂靈狂熱的贊頌迎來休止,萬世樂土的歡樂頌由此終結,凄厲的破裂聲響徹福音圣座。
此刻,就在公義的頭頂,無數光輪嵌套的升變天驟然開始了膨脹……無數裂隙之后,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即將井噴而出。
縱然層層壓力束縛——
白銀之海的指揮會議室內,那放慢到極限的時間里,死寂無聲。
就連喘息的聲音都聽不見。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凝視著那五道交錯鎖鏈之上接連不斷所浮現的裂痕。
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體,好像這樣就可以看得更加仔細一些。
秩序之索,崩潰!道德之索,崩潰!之索,崩潰!心智之索,崩潰!生命之索,崩潰!
每一次無聲的破裂,在見證者們的凝視中,都仿佛煥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
直到最后的裂隙從萬世樂土的正中浮現,貫穿!
一雙雙洋溢著狂喜的眼眸奮力的眨動著,生怕這是觀測錯誤帶來的幻覺,可三度驗證之后,那閃耀的光芒帶來了最終的報告。。
終于,再忍不住,吶喊出聲!!!
“啟動,啟動!”
葉戈爾一把推開旁邊私聊里不斷喋喋不休的羅素,虛無的靈魂竟然興奮的面色漲紅,通過了權限下放的指令。
而在那之前,福音圣座之內,燃燒的焰光就再度迸發!
當公義失去了無窮力量的供應,被打回原形的瞬間。
不,甚至比那更早……
早在那時而暴漲時而跌落的力量開始不穩定之前,所有人的心中就已經浮現明悟。
——時機已到!
伊甸之劍的烈光再度升騰。
窮盡一切光和熱的審判之劍揮灑,甚至就連手握利刃的冊封圣人都直接點燃,而圣者根本毫不在乎。
不惜傾盡自己所有的修正值,投入其中,令回旋的火焰徹底凝結成實質,最終,令赤紅色的四棱回旋之刃也為之模糊。
就像是氣體一般的升騰著。
這一份暴虐的力量縱橫劈斬,只是掃動,恐怖的引力便歪曲了空間,向內坍縮,形成風暴,拉扯著周圍的一切投入其中。
日冕物質拋射恐怖現象以神跡刻印的方式自此刻再演。
每一次和犧牲之劍碰撞,便如同和自爆的統治者之力針鋒相對的對決一樣,以超過限度的毀滅,逼迫公義不得不將這一份最強的殺傷力應對在自己的身上!
犧牲在不斷的重生,無暇他顧。
向著他的面孔。
公義張口,無聲叱令。
祭壇之上的蒼白圣槍呼嘯而來,落入了他的手中,向前刺出,抵御了這宛如同歸于盡的一擊。
刺向了阿爾忒彌斯的面孔。讓女武神的盾牌高舉,無暇猛攻。而身后升起的公義之影,則不斷的蠕動著,向著四周發起暴雨一般的陰影穿刺,將循環的黑暗逼退。
那動作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已經不是快的程度了。
當他在同時抵御住睚眥、修特洛爾和黑神,分別從、陰影和靈魂的三個不同的跨度中三種不同進攻方式時,那種詭異的荒謬感再度從眾人心頭浮現。
能夠同時做出三種不同的選擇一樣。
配合著犧牲之劍、公義之影和圣槍,乃至雙眼和福音圣座中各種超大型秘儀的操控和攻擊,就像是擁有著百手和千眼一樣……
千眼……
——神之眼!
“小心他的眼睛!”
被燒去半截的維塔利從霍德爾的黑暗中再度重現。
手中的至惡之劍飄忽如幻影——在公義的心中,根本就毫無任何的惡念和動搖,無從利用和殺傷,偏偏一路走來所積攢的惡念已經再無源泉,不能隨意的揮霍。
罕見的,顯露出一絲狼狽。
就在剛剛,他竟然險些被困在公義的右眼之中——冒險一探,深入其中,卻發現那一雙眼睛內部的無數鏡面和觀測角度,宛如萬花筒一般,根本毫無死角,而且自成迷宮。
好像有千萬個靈魂在通過不同的角度和方式進行觀測,讓他險些迷失其中。
可這一份力量的詭異之處,不在乎其恐怖的觀測力,而是因此而帶來的無數詳盡而周全的應對方案。
之所以被稱為神之眼,不是因為他如同神明一般全視全知,而是因為,他能夠如同神明一般做出最恰當和最有效的抉擇。
在同一時間,他能夠同時使用三種截然不同的應對方式,然后根據自己觀測到的結果,選擇其中對自己最有力的那一結局!
這已經是近乎逆轉因果一般的威權了!
一個回合,在他眼中,是三線并進的三張不同的棋盤,而敵人的落子,卻只能有一顆。配合那冰冷如機械、毫無瑕疵的意識,他可以盡情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結果。
在福音圣座之中,不論發生什么,他都有方法去充分的應對。
這就是他的主場!
就在他頭頂,光輪之中,萬世樂土再度崩裂出一道縫隙,可這一次,就在福音圣座內,無數光芒鎖鏈延伸而至,纏繞在上面,瞬間封鎖,死死的壓制著那一道即將破殼而出的力量。
最終,向著驟然敞開的裂隙,緩緩下沉!
“撒手!”
睚眥咆哮,血火升騰之中,原繼先再度突進,不顧圣槍的貫穿,大戟脫手而出,拋向了萬世樂土的所在。
染血燃血苒血三重加持之下,殘戟化為兇星,留下了猩紅的軌跡,節節突入,切裂了數十道鎖鏈之后,釘在了萬世樂土的外殼之上。
裂隙中,萬世樂土的下沉戛然而止。
卡住了!
而原繼先,已經被公義,一拳打穿!
倒飛而出。
公義面無表情,好像渾然沒有察覺到胸前也隨之出現的缺口一樣,毫無瑕疵的應對著四方的圍攻。
半空之中,睚眥砸在了頂穹之上,翻滾,在連續不斷的光束掃射之下,再度墜落,向著大地。
可這一次,失去武器之后,終究沒有再沖上去。
殘破的面孔之上,已經有半邊露出了白骨,胸前的裂口之中看不到血肉和內臟,只有一層層火焰涌動著,焚燒。
腳踏在如海的黑暗之上,他忽然回頭,向著噴吐惡咒和孽海,阻攔外界干擾的燭九陰吶喊“老東西,左手還我!”
“你媽的,還個屁!”燭九陰暴怒“一有個風吹草動就他媽來催債——莫非當年老子這戰利品是賒來的不成!”
“少啰嗦,快點!”原繼先催促“大不了用完你再拿回去!”
“嘖——”
終究是,沒有再拖延和浪費時間。
黑暗之潮的最深處,龍蛇張口,吐出了一道漆黑的洪流,洪流之中,洋溢著詭異幻光的寶珠緩緩升起。
在合攏的利齒之間,咬碎!
伴隨著那清脆的破裂聲,燭九陰的鱗片仿佛都蒼白了一些。
而另一頭,原繼先的血火沖天而起,燒紅了半邊天空。
仿佛從枷鎖中解脫,殘缺的左臂之上,火焰涌動,瞬間重塑骨骼、筋膜、肌理、神經,形成了完好無缺的手臂!
嘶啞的大笑聲響起。
緊接著,左手抬起,撮指成哨,奮力吹響,便有鐵蹄聲響徹地獄。赤兔飛躍深度,踏火而來,眼眸之中涌動光彩。
老者撐起身體,翻身上馬,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在血火之中,厚重的甲胄憑空浮現,而空空蕩蕩的左手之中,此刻竟然多了一把古樸而肅穆的鐵胎大弓。
自這馳騁之中,騎士向前,從腰間稀疏的箭壺中拔出了一根漆黑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
開弓如滿月。
就在起伏升騰里,遙遙對準了公義所在。
“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
血焰中的老將大笑著,撒手 “去!”
驚雷馳騁,血火奔涌,一線凄光飛出。
同稍縱即逝的戰局和斗爭相比,那箭矢的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可偏偏是如此一箭,卻令公義的眉頭皺起,竟然不惜放棄抵抗伊甸之劍的力量,試圖脫身。
可在神之眼的無數觀測之中,他竟然發現,不論自己選擇什么樣的方案,都根本無法修改被命中的結局。
顛倒因果和事象的威權,在睚眥的血仇鎖定之下,已經注定了必須正面分出勝負,無法逃避!
既然如此的話,那便硬撼!
可在那一瞬間,一直被保護在黑暗迷宮里的諦聽竟然再度浮現,不見周身三只猴子的蹤影,只是遠遠的看了公義一眼,雙眼和耳中便滲出血絲。
這一眼的對視里,他便已經融入了公義雙眸的無窮視角之中。
宛如一粒老鼠屎,搞壞一鍋湯。
數之不盡的觀測在主觀的修正之下,出現了偏差,無數方案竟然開始彼此攻殲,充斥著主觀臆斷和傲慢,以及各種完全搞不明白的分析‘聽我的,犧牲之劍必秒原繼先’、‘pvp就是要貪,不貪玩個幾把’、‘你懂不懂什么叫戰略轉移啊’‘啊對對對’、‘我先放一個寄在這里’、‘家人們擺起來’
輪轉的萬花鏡之中出現了數之不盡的污漬,再難觀測。
而當他試圖后退的時候,卻看到,修特洛爾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剛剛的位置之上,手中血色的匕首倒持。
刺下!
明明只是貫穿了不久之前自己的位置,可公義卻感覺,就連自己竟然也被這詭異的力量釘在了原地,難以掙脫。
阿爾忒彌斯咆哮,再度舉起大盾。
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為原繼先擋住了犧牲之劍的沖擊。
在那一瞬間,曾經捍衛天朝擊潰突厥天命、弒殺災厄之狼的白虎之箭,便已經撲面而來。
明明只是一箭,可三道深邃的箭創卻出現在了公義色身上。
右手、右眼和左足!
然后,定!
青龍四轉世,白虎三投唐。
三世糾葛,殺盡青龍的白虎君威權作用于此,一切命中的目標,都會失去力量,回歸凡物。災厄和奇跡的力量消失無蹤。
右手之中,犧牲之劍遲滯,難以運轉;失去了右眼的參考和映照,無窮觀測頓時只剩下寥寥幾個,難以全面。
而腳下,和福音圣座之間的聯系,竟然被徹底斬斷!
在這短短的彈指之間,公義和福音圣座之間的關聯,被徹底斬斷。
伊甸之劍斬落,斬首!
阿爾忒彌斯怒吼著,突進,手中的長矛貫穿了公義的心臟,而修特洛爾已經伸手,冷酷的將公義的影子從他身上摘除。
窮盡所有儲備惡念的至惡之劍在黑神的手中鑄就,從血滴的倒影之中浮現,刺出,貫穿靈魂。
孽業之潭在公義的腳下開啟。
無窮孽因和惡果所形成的沉淵之儀張開了大口,將統治者挫骨揚灰!
瞬息間,勝負已分!
而就在同時,美洲第一防線的指揮室內,米歇爾背著雙手,冷冷的看著純鈞封鎖中的大天使·福音。
在天文會的授權下達的瞬間,揮手 “——太陽歷石,全功率填裝,發射!”
防線崩裂,一道宛如黑洞一般的漩渦憑空浮現,綻放,從其中延伸出了一截數百公里長的詭異炮身。
而就在漩渦之后,黑暗里,無窮災厄和奇跡碰撞里,數之不盡的秘儀里,神跡刻印浮現。
等候的麗茲伸手,打開了手中的箱子,擰動鑰匙。
就像是抽扭蛋一樣。
一個小小的球體從凹槽中滾落,落入裝填機構之中去了。
在拳頭大小的水晶球中,是一座籠罩在陰云和暴雨之中的古老宅邸,乃至無窮荒野和蹣跚行走在荒野中的詭異人影……
——深度二地獄·悲鳴館!
一整個地獄,在裝填機構的推動之下,化為了炮彈,融入了熾熱的亂流中去。
聽不見轟鳴,沒有巨響,更不存在什么高溫。
一切的力量,所有的毀滅,都在完美的調遣和運行之下,投入了炮身中所飛出的烈光里去。
太陽風暴一般的恐怖力量在深淵中奔流。
彈指間,跨越了數十個深度,貫入了純鈞的封鎖中去,從另一頭飛出。
虛空里,剛剛才誕生的統治者·福音僵硬了一瞬,宛如大頭嬰兒一般的詭異身軀凝固在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只有刺耳的啼哭聲響徹了每一個靈魂。
巨大的腹部,竟然在那一擊之下,被徹底鑿穿,撕裂!
火焰、殘骸、破碎的圣殿和尸骸,仿佛內臟一般涌現,無窮的膿液像是鮮血那樣井噴,難以停止絕望的痙攣。
福音圣座,大破!
幾乎是同時,雙子天敵的身后,天門內的虹光舞動,飛出,向著深淵探出。
彩虹橋,全功率運轉,凝結成實質的七彩光芒順著炮火開辟的空隙,落入了福音圣座的內部,撕碎了無數鎖鏈之后,籠罩在萬世樂土之上。
宛如手掌一樣,將它,握在了手中!
恰似瓜熟蒂落那樣。
“錨定完畢!”
“深度維持正常!”
“偵測到靈魂數量——三百、四百……五百四十一萬……”
“注意繼續保持深度。”
“回收開始!”
隨著嘈雜的匯報聲,在深空艦隊的協調和護衛之下,彩虹橋的光芒卷著萬世樂土,向上升起!
在那一瞬間,寥落凄清的黑暗深淵里,傳來一聲嘆息。
如此悲憫。
好像,凝視著草芥和走獸們,走向末路一般,發自內心的,感到了悲痛和遺憾。
宛如鏡面破裂那樣,一只空洞的眼瞳從福音圣座內部的虛空之后,露出。
而那一瞬間,刺耳的警報聲,自戰場之上響徹,邊境防御陣線、統轄局、存續院,整個天文會的有關部門,都沉浸在了突如其來的震撼里。
就在福音圣座里,原本探明的七天結構之中,竟然詭異的多出了一道!
在升變天之后,還有一層!可升變天就已經是最高的劃分了,最尊貴的所在,那升變天之上的又是什么鬼東西!
彩虹橋的光芒,凝固在了原地。
萬世樂土竟然再無法升起,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抓緊了,不肯離去。
噼啪破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福音圣座最頂層,從鏡面一般破碎的虛空之后,粘稠腐臭的海洋從裂隙之中決堤而出,瞬間,吞沒了一切。
在那一片溶解萬物,消蝕所有生靈、毀滅和創造一切活物的胃之海洋中,一個孤獨的身影運行在水面之上。
宛如劣質的玩偶一樣,踉蹌的轉過身,歪歪扭扭的,向前走出一步。
宛如脫節一般的脖子歪歪的靠在肩膀上,撐起來。
略顯風霜的中年面孔堪稱俊朗。
只是那一雙空洞的眼瞳里毫無神采,只有耀眼到不可直視的輝光!
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的嘆息聲。
當他踏步向前,大地和深淵震撼,萬物動搖。
窒息的絕望籠罩在每一個靈魂之中。
“永世集團……地獄工坊主·no1”
青銅之眼的觀測者強忍著灼痛,分辨著那一道身影,可當他的雙眼在耀光中焚盡,終于在瞬間洞徹了虛無的外表,窺見本質時,一顆心,已經徹底的沉入谷底。
那哪里還是地獄工坊主的領袖,曾經那個最接近地獄之王的統治者呢?
哪怕威權尚在,靈魂完整,軀殼完好無損,可頭頂之上那一道慢慢亮起的光環,還有整個福音圣座內所響徹的圣歌……
乃至,無數征伐天使狂熱的吶喊,殘存大天使們的恭謹叩拜,都已經說明了來者的身份……
——毀滅要素·牧場主!
此刻,地獄之神,走出了至福樂土,降臨在深淵之中!
“怎么回事兒?!究竟發生了什么?”
觀測部門的秘書僵硬在自己的位置上“那不是no1么?怎么又和牧場主……”
葉戈爾沉默著,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只有一個可能了。”
羅素忍不住笑出聲,在荒謬的現實面前,嘲弄自己的無知和局限“原來如此么?竟然連自己的盟友,也吃進肚子里了啊……”
不,那真的是盟友么?
說到底,從一開始,至福樂土和工坊主們結盟,也只是他們通過線索和工坊主們的活躍而推論出的結果。
可是,倘若更深一層呢……
不是聯合,而是,兼并呢?
工坊主們所為止自傲的生產、銷售和加工的地獄循環,難道不是同牧場主的教條和宗旨,乃至地獄食物鏈天然就極其契合的力量么?
想要有所增長的話,難道整個深淵之中還有比工坊主們更加合適牧場主的食糧么?
底蘊深厚、發展昌盛、狀態虛弱,并且還……如此的美味!
如今,站在牧場主的角度去看,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可正是這一份流暢到極點的邏輯,才讓羅素感覺到不安。
祂究竟為這一天籌備了多久了?
十年?百年?還是在誕生的那一天開始?
面對工坊主們所形成的聯合,以及永世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悄無聲息的完成了蠶食和兼并。
就連不久之前,持國之賭的時候,所有人都未曾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甚至就連現境,在搜集到線索之后,也只能初步判定對方之間進行了聯合,而不敢有任何更加夸張的想法。
歸根結底,這一結果,實在是太過于荒謬,也太過于駭人。甚至就連其他的工坊主,也未必知道多少吧?
短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被放慢到極限的會議室之中,青銅之眼就已經傳來了分析結果。
燒毀了不知道多少觀測之眼和探境之后,得出初步結論。
融合狀態!
此刻的no1,已經完美的成為了牧場主神力的載體,同時,還保有著自身的威權和力量,縱然認知和意志已經被徹底溶解和改造,但依舊可以看做獨立的個體。
來自牧場主的神性便運轉在那一具身體之中,透過災厄的靈魂,看向世間,形成了完美的人格化身!
從神,至人。
就好像曾經的白冠王代行全能之神的意志那樣,如今的no1,已經變成地獄之神在深淵和人間的完美投影!
倘若以現境的常識去看待的話,那便是……不折不扣的神子!
以此為前提再度進行思考的話,從一開始,統治者·福音,就是為他所準備的車輿。而萬世樂土,便是牧場主所精心準備的一次嘗試……
那么,這一次戰爭的打響,背后的目的,真的那么簡單么?
羅素的思緒電轉,忽然之間想起了什么,猛然回頭。
看向了葉戈爾。
眼神就變得銳利起來。
葉戈爾沒有回應,只是凝視著屏幕,一言不發。
手掌的下面,壓著一張已經被揉皺的信函,那么用力。
事到如今,再高明的決策和指揮,也無法干涉到現場的變化了。
只能依靠原本的準備和現場的應變。
而就在如今的福音圣座之上。
在看到至福樂土的圣子,牧場主的化身從胃液之海中走出的瞬間,所有人,便已經開始迅速的后退。
自毛骨悚然的預感之中,做出了本能的決定。
——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