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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喬冰倩的創作

  Ps:已在安全屋看過的讀者不必重復掏錢,這里會按標準尺度進行處理,現在起點和編輯也是焦頭爛額,我就自覺不添堵了……

  湖畔餐廳包廂里,常天浩靜靜地坐著,呆呆地望著壁畫出了神,連喬冰倩什么時候進來都沒留意到,直到一雙溫柔的纖手從背后蒙住自己的雙眼才從深思中反應過來。

  “猜猜我是誰?”

  不用猜,光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喬冰倩。

  常天浩微微一笑,沒直接喊破,既然對方和自己開玩笑,那就順帶一起開一下。

  “我猜,是美麗動人的田螺姑娘。”

  “錯了,再猜!”

  “莫不是超凡脫俗的小仙女?”

  “也不對!接著猜!”

  “那就只有集上述優點于一身,外加冰雪聰明、善解人意、助人為樂的喬冰倩了。”

  “嘻嘻,總算猜對了!”她“咯咯”笑著松開手,到他對面坐了下來,“你這張嘴太甜了,迷死人了。”

  常天浩笑笑:“油膩么,誰不會,我以為你會說惡心來著。”

  她眉頭一揚:“才不會呢,除非你敢告訴我,你凈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是否言不由衷,我說了不算,得你自己看。”常天浩笑道,“這是你給我的說法。”

  “我剛和你開玩笑的。”

  “我剛和你說的都是當真的。”

  喬冰倩又笑了。

  開玩笑也好,當真也好,這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在她眼里,這就是常天浩比沈飛可愛的地方。蒙眼睛這種事,她當然也在沈飛身上實踐過,后者給的回應永遠只有兩個:第一,把手掰開然后說別鬧了;第二,我知道你是倩倩,可以把手拿開了吧?

  像常天浩這么玩的套路,她沒遇見過。當然也不可能總有機會遇見,總不能她喬大小姐逮到一個男生就撲上去蒙眼睛吧?那可太嚇人了。

  “你剛才一個人靜靜地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靜靜。”

  “靜靜?”

  常天浩停頓了一下,搪塞道:“在考慮公司幾個項目和下一步投資計劃在年后如何實施開展。”

  本來他說接喬冰倩過來,結果后者說她需要先洗澡換身衣服再出來,有司機會送,不用他來接,讓他訂好位置就行,但等待時間會長些,常天浩沒有堅持,省委家屬大院他還不認識呢。

  所以,在包廂等待的時間里,他依然還思考下午與程雨詩會面的場景,忍不住長吁短嘆、暗自神傷。

  程雨詩問的問題切切實實戳到了他的痛處:這世界上其實并非沒有據理力爭、堅持正義的常夫子,重生前他就可歸于這類型。但下場是什么呢?是被打擊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最后落個中年裁員的下場。

  為什么會和前妻離婚?最重要就是兩人走的道路逐漸出現裂痕。

  最初結婚時當然愛情滿滿,常天浩滬江大學碩士畢業后進了金融機構,看上去又一貫有才,似乎前途光明。前妻比他小2歲,人民大學碩士畢業后進了跨國外企當人力資源專員。最初幾年,無論收入還是社會地位,都是他高于前妻。

  但工作89年后,差異出現了。常天浩的個性使他原地踏步,除一個資深分析師頭銜什么也沒撈到,不斷被后進之輩超越。而前妻步步高升,離婚前夕已是中國區人力資源總監,雙方差距一下子就拉大。

  在這漫長的過程中,她指責常天浩不知變通、不識天數:30好幾快40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天真,動不動懟領導,也不和客戶吹吹拍拍,以至于萬事蹉跎、一直上不去?好端端一個聰明人為什么非要做傻事?

  這日子發展到后來,就變成常天浩明明一早回家,卻要縮在車上躲避,外企明明沒有那么多工作壓力,前妻非要在公司折騰到很晚才肯回家。同床異夢這個詞,確實是無盡寫照。

  最后終于平靜地走到協議離婚那一步。分手后,痛定思痛的常天浩倒是不再懟領導了,但這又有什么用?印象已經形成,來不及了!

  前世因為“據理力爭、堅持正義”而離婚,這次因為沒有“據理力爭、堅持正義”而分手,他都不知道命運給自己開了什么樣的玩笑。

  所以他剛才一直在沉思:到底是自己重生后矯枉過正,還是兩次都沒遇到對的人?亦或者都是自己沒處理好?畢竟革命導師說得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他現在就有點形而上學,不是德國辯證法的路子。

  這問題沒想通,喬冰倩就到了。

  聽他說在考慮工作,喬冰倩笑著搖頭:“你沒說實話,你剛才在想雨詩吧?”

  “沒有。”

  “沒有?”喬冰倩笑笑,“要不要和我賭咒發誓來一個?你敢賭咒我就敢信!”

  他不吭聲了,何必自己騙自己呢?只心虛道:“何以見得?”

  “下午和你打電話時,你的聲音和語氣和奇怪,像極了被打擊一頓的樣子,慵懶、沮喪而又茫然,完全不像以前那樣輕快,這是疑點之一;我進來這么大動靜,你居然沒發覺,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里,這是疑點之二。從我對你的了解來看,工作和事業對你而言舉重若輕,我猜只有雨詩能讓你這樣。本還不敢完全確定,剛才又唬了你一下,還沒怎么用勁就唬出來了,不過你心情還算平靜,心理素質也過硬。”喬冰倩笑道,“我蒙你眼時,你居然一瞬間就調節過來了,還能想著和我開玩笑。”

  都說到這份上了,抵賴還有什么意義,常天浩只好道:“好吧,你說對了。不過也不是完全正確,我不是在想她,我是在想我們怎么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最熟悉的陌生人?”喬冰倩愣了下,隨即贊道,“挺有韻味,挺好。愿意和我談談雨詩么?我雖然知道她名字,但不熟悉,我一直很好奇被沈飛和你念念不忘的女生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常天浩苦笑一聲:“別了,這種場合討論她我會很尷尬,下次容我梳理梳理再和你講。”

  “那我們換個其他話題。”喬冰倩拿出一本A4大小的畫本,輕輕遞過來道,“這是我根據你的文案創意最近創作的作品,你看下是不是符合需求。”

  常天浩迅速翻閱起來,前幾張是《水滸群英傳》游戲的內容,描繪了《水滸傳》前期幾個重點場面,包括魯智深倒拔垂楊柳、林沖風雪山神廟、晁蓋智取生辰綱、武松打虎等重要場面,后面是Q版西游的卡通大頭造型,既有唐僧師徒4人,也有云霄殿一干人等和特色妖精。

  “《水滸傳》這幾幅畫我主要參考了兩大作品,一是人民美術出版社的《水滸傳》連環畫,還有是水滸傳系列主題郵票。在我看來,連環畫內容因為是黑白勾勒,過于寫實,放在游戲中需要進行變幻調整;郵票內容倒是彩色,但風格略微有點扭曲,相對前衛,老實說一般人可能欣賞不來……所以整體上進行了折中處理:總體寫實,場景略有虛化便于游戲運用。”

  談論畫時,喬冰倩又坐了過來,湊在常天浩身邊,一邊翻頁一邊和他講解細節:“至于Q版西游,因為本來就是神話人物,莫衷一是,發揮余地較大,我參考了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的《大鬧天宮》,又借鑒了日本《七龍珠》漫畫,還有光榮公司幾款游戲的場景和宣傳畫,什么《三國志》、《曹操傳》、《信長之野望》都看了一遍,整體風格偏日漫……當然可能學的不太像,畢竟我以前沒畫過日漫,我主修是油畫,打功底用的是素描和寫生,這也是寫實為主。”

  她湊在身邊時,常天浩只感覺陣陣幽香往鼻子里鉆,沒弄明白是什么香水。再仔細打量一下她今天的穿著,發現她下身穿了條緊身牛仔褲,小腿筆直、纖細,上身穿了白色修身毛衣,胸、腰襯托得恰到好處,比起王慧玲和小琴而言,本錢當然沒那么厚,若比起還沒長開的程雨詩,卻又成熟幾分。外面一件駝色羊絨大衣,不過大衣在落座后已掛了起來。

  不同于米凌君的優雅、知性,也不同于陸筱敏的成熟、明艷,更不同于王慧玲的嫵媚、性感,也和程雨詩的單純、宅系不同,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青春活力,卻又不會讓人有肉欲方面的聯想。

  他收住心神點頭:“倩倩,你畫的非常好。我從一筆一劃間看到了你的用心和專注,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從中讀懂了很多內涵,回頭就和公司幾個美工組溝通。”

  喬冰倩捂著嘴笑道:“你又在說言不由衷的話了。我才大一,什么設計經驗也沒有,更別提游戲美工這種專業工作。我給你看,其實是想詢問我有沒有資格去你公司打個下手當實習生的,不是讓你拿我作品去和人家指點的,那真貽笑大方了。”

  常天浩輕輕翻閱道:“論手法、技藝的成熟和完整,你確實還不夠專業;單論用心程度,你遠遠超過了他們,他們只是一份職業,你卻是在創造。”

  說這句話時,他又下意識翻了兩頁,手指搭在喬冰倩的柔荑上,感受到從指尖傳來的溫度和細膩后,他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挪開,冷不防對方已主動抓住了他的手。

  喬冰倩笑嘻嘻道:“在上海玩的那天就拉過我的手,今天反而不敢了?還是我變得讓你害怕?我知道你不是個保守的人。”

  聽這句話,他尬笑起來,覺得手縮回去也不是,反過來拉著也不是。

  在上海玩時拉著喬冰倩的手,只是無意識行為,純粹把兩人當朋友逛街,就像他可以大大方方拉著沈麗麗的手,不覺得有什么尷尬,因為彼此都沒有非分之想;可今天這場面下再拉著對方的手,味道和氣氛就不一樣了,傻子都能聽出來喬冰倩言語后的含情脈脈。

  “倩倩,我。”他把手抽了出來,順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悄聲道,“我……我還沒習慣。”

  其實,別說牽手,現在就是摟住吻下去他也能做,有什么好擔心呢?

  但他內心就覺得對這樣清純的姑娘不要用這種手段,他認為自己最近在感情上墮落太快,需要收斂。又不是沒見過女人,難道時時刻刻都要想著揩油占便宜?

  沒錯,現在主導常天浩的是賢者時間。

  那天和米凌君的激情一夜算是把重生后積壓的堰塞湖開了個口子,而前兩天與陸筱敏那六七輪算是把子彈徹底打空了。后者在床上婉轉呻吟的嬌媚對他刺激特別大;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饑渴已久。用陸筱敏自己的話說,在國慶后高洋就沒碰過她——他的公糧都交到小雪這里去了。她也積壓忍耐4個多月了,更別說中途到上海兩人會面那次,她的情欲被常天浩撩撥起來一多半,最終是硬生生壓抑下去的。

  醫生嘛,對自己身體還是很熟悉的。

  這才是飲食男女的風格……而他和喬冰倩之間顯然不是。

  所以不想這么做。

  喬冰倩笑了,她看得出來:常天浩絕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也絕非不解風情的愣頭青,他還是有底線的。

  他想念程雨詩才正常,如果他見了自己后一臉決絕,對這段感情一口一個指責或痛罵,那才讓人心寒。

  常天浩這種戀戀不舍,心痛、黯然神傷卻又在面上偽裝堅強、不是逮住機會故意訴苦的表現,符合她對常天浩的預期和認識。

  不能對他施加太多壓力,那只會適得其反,但也決不能無所作為,那就太消極了。該是自己碗里的他跑不掉!

  她本來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哪想到才一個學期才結束,常、程兩人就要分手,真是天助我也!她可以驕傲地宣稱:這結果我什么作用力也沒施加,我只單純在旁邊靜靜地看著、等著而已。

  兩人靜謐沉默間,服務員呼啦一下子把菜上齊了,算緩解了剛才不大不小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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