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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記得貼轉讓告示

  “嗯,分了!”

  譚光含糊地應了聲,似乎滿不在乎。

  眼睛依然盯著桌上的菜,不斷往嘴里塞菜,把嘴巴都塞鼓起來,他這個樣子,周安能相信他真的不在乎?

  但周安沒安慰他,而是抓起酒瓶示意,“來!咱們再喝一個!”

  “好!”

  譚光沒二話,抓起酒瓶跟周安碰了碰,又咕嚕咕嚕灌下兩口。

  周安這次多喝了點,放下酒瓶,夾菜的時候,問:“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譚光夾菜的手頓了頓,看向他,略帶期待地問:“你有什么建議給我?”

  “建議……”

  周安看了看他這店,“把這店盤出去吧!我新店正在裝修,開業的時候,你過去做副廚師長,怎么樣?”

  譚光定定地看他兩秒,“行!那我明天就貼轉讓告示。”

  說著,他又抓起酒瓶示意,“來!安子,其它話我就不說了,都在酒里,咱們再喝一個?”

  周安夾了顆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嚼,微笑,“行!”

  抓起酒瓶一碰,又喝下一大口,然后吃菜。

  吃了兩口菜,周安斜睨譚光,嘴角噙著笑意,“你不問一下你去我新店后的待遇?”

  譚光一邊夾菜,一邊擺手,隨口道:“無所謂!我相信你不會虧待我,反正肯定比我現在虧本好!我信你!”

  周安微微點頭,也不再說待遇的事。

  正事說完,兩人接下來都放松不少,隨意地喝酒吃菜,隨意聊著各種話題。

  比如:“你這店房租一年多少?”

  比如:“你這里裝修花了多少錢?是自己設計的?還是找了裝修公司?”等等。

  各自一瓶啤酒下肚,譚光又拿來兩瓶,順便去廚房又搞了兩個冷菜過來,一個泡椒鳳爪,一個涼拌臭干。

  兩人繼續吃著喝著,話題漸漸聊到范小鷗。

  周安:“你們是為什么分手的?”

  “為什么?”

  譚光怔了怔,苦笑,“本來一切都挺好,我們一起租這店面,然后裝修、配置各種東西,桌子、凳子、廚房里的各種用具等等。

  但我們都沒想到開業后,生意會淡成這個鳥樣,你知道嗎?我們開業沒多久,但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零營業額,這生意還能做嗎?還有錢賺?”

  不等周安接話,他繼續說:“俗話說窮爭餓吵,這新店掙不到錢,還不斷往里貼錢,我還好,不太急,生意慢慢做嘛,畢竟這美食城也剛好建好沒多久,人氣都還沒做起來,現在在這里開業店的,哪家不在虧本?

  但她不行!她心里落差很大,每天都很焦慮,芝麻粒大一點小事,她都能跟我吵半天,吵架這東西怎么說呢?”

  譚光看周安一眼,自嘲一笑,“我感覺吵架就像炒菜吧!菜炒久了,水份會干,會很難吃!吵架吵久了,感情就會變淡,然后慢慢就沒感情了。

  她開始嫌棄我不是本地人;嫌棄我個子不高;嫌棄我話少;甚至開始嫌棄我每天都洗澡,太浪費水……

  而這些她以前從沒嫌棄過,呵呵。”

  說到這里,他連連搖頭,一副心塞,不想再說的模樣。

  周安看著他,一時不知該怎么安慰。

  失戀的滋味,他當然品味過,前世今生加起來,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別說失戀,婚他都離過一次。

  其中的滋味……視一段感情里自己投入了多少,而輕重不同吧!投入得越多,失去的時候就越痛苦。

  最傷的那次,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聚不起心氣,那種明明知道應該積極一點,應該把某些事做好,可就是提不起勁頭去做的感覺,可能就是醫學上說的抑郁癥了。

  因為品嘗過,所以他知道這時候譚光其實并不需要什么言語安慰,這個年齡了,該懂的道理其實都懂,只是,有時候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說,只是抓起酒瓶示意,“來!”

  譚光一笑,抓起酒瓶一碰,咕嚕咕嚕又開始灌自己酒。

  這天晚上,周安陪他喝了很長時間,一直喝到譚光醉倒在餐桌上,周安酒量比譚光好一點,所以他還算清醒,他不知道譚光現在住在哪兒,但這不重要,旁邊不遠處就有賓館。

  他從譚光身上找到店門鑰匙,先把譚光扶去賓館開了個房間,再幫譚光把店門鎖好。

  回來把鑰匙放在譚光床頭,想了想下樓去吧臺那兒要了紙筆,給譚光留了張紙條在鑰匙下面。

  至于留下來照顧譚光,直到譚光醒來?

  他沒那么好的耐心,又不是美女,一個大老爺們喝醉了一個人睡在賓館,還怕被誰偷吃了?

  反正,留下紙條,周安就走了。

  離開的時候,他嘴角有笑意,心里卻有點兒感慨。

  他原以為這一世,譚光收入高了,和范小鷗就能走進婚姻殿堂,然后下蛋似的生幾個娃(他知道粵省人講究多子多福,同樣的計劃生育政策,那邊人寧愿支付罰款,也要多生幾個。)。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兩人還是分了。

  雖然這次和前世的分手理由不一樣,過程也不一樣,但結果一點沒差。

  他知道自己的重生,會帶給身邊人很多的蝴蝶效應,如今看來,至少在譚光和范小鷗的感情上,他的蝴蝶效應沒那么大。

  至于他嘴角有笑意……

  當然是因為譚光這時候分手,又要回到他的麾下,為他新店的業績發光發熱。

  想想新店廚房這一塊,有張紅林和譚光,他心里就安定多了。

  新店菜品這一塊他應該不用擔心了。

  譚光一覺睡到凌晨兩點多才醒。

  醒來的時候,眉頭痛苦地皺著,下意識伸手摸頭,當然不是察看自己頭還在不在,而是醉后、頭疼。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環境,定了定神,打開房間大燈,“安子呢?”他皺眉嘀咕。

  然后看見床頭的鑰匙和紙條,鑰匙壓在紙條上。

  那鑰匙他當然認得,是自己的,隨手拿過鑰匙和那張紙條,湊到眼前……

  “開房的錢給你付過了,店門也幫你鎖了,我先回去了,天亮后,記得去貼轉讓告示。——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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