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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大難臨頭各自飛

  不等雙方談出一個結果來,城防軍返回維也納,已經開始鎮壓叛亂的消息,就傳到了霍夫堡宮。

  談判直接陷入了僵局,雙方實力對比發生了變化,談判的主動權易位,維也納宮廷再也不急著達成協議了。

  資產階級提出來的條件,在這些大公們看來就是一個恥辱,如果沒有選擇的話,為了小命著想,沒準他們還有可能捏著鼻子認了。

  現在城防軍主力已經回來了,維也納周邊的軍隊也在趕來的路上,皇宮中還有一個團的軍隊守著。

  這個時候危險已經消失了,大家的心思都發生了變化,路易斯大公也不愿意向資本家妥協了。

  就算是要進行政治改革,那也必須要是他們主動去改革,而不是被人逼著改革,這一點非常的重要。

  平叛的速度,比弗朗茨想象中的要快。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遇到平叛大軍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怎么擊敗敵人而是跑路。

  沒有辦法,最初叛軍組織了幾次抵抗,就被城防軍給打怕了。阿爾布雷希特還故意放跑了潰兵,就失敗的恐懼傳遞了出去。

  在軍事進攻的同時,弗朗茨也采取了政治攻勢,他以皇儲的身份宣布:首惡必究,脅從不問。

  這個年代哈布斯堡家族在奧地利還是非常有市場的,有了弗朗茨的保證,很多被挾裹進去的叛軍士兵,都干脆利落的投降了。

  被叛軍禍害過的維也納市民,現在也主動出來給平叛大軍提供方便,離開了民眾支持叛軍已經變成了無根之萍。

  平叛大軍雖然進展順利,可弗朗茨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看著斷壁殘痕的建筑物,他知道經此一役,維也納的經濟倒退了至少五年。

  不過這個時候,弗朗茨沒有時間悲傷,他還要安撫民心呢?被叛軍禍害了一遍過后,維也納民眾的心里是脆弱的。

  作為皇儲,弗朗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給他們帶去春天般的溫暖,將他們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

“大公,前往王宮的路已經打通了!”衛兵激動的說道  弗朗茨微微一笑,這是一個好消息,意味著大局已定,叛軍沒有能夠控制皇帝,那么失敗就成為了定局。

  “給皇帝陛下傳信,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就過去!”

  政治是黑暗的,為了獲得最大的勝利果實。弗朗茨要平定叛亂,穩定了城內的局勢過后,才會挾大勝之威回去。

  要不然現在過去,搞不好攝政委員會就要和他搶主導權了,在權利面前,他可沒有興趣賭這些政客們的人品。

  顯然,弗朗茨還不知道梅特涅首相已經跑路了,科洛夫特伯爵也不在王宮中,攝政委員會中僅剩下了路易斯大公和他父親。

  這個時候,就算是路易斯大公想要搶奪主導權也做不到啊?除非是斐迪南一世親自上陣,否則這次叛亂中撈取的最大政治資本,就屬弗朗茨了。

  一名青年男子,急切的催促道:“父親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中年男子臉色神色暗淡,望了望自己的莊園,無奈的上了馬車。

  沒錯,這就是策劃這次叛亂的幕后黑手之一大資本家歐文,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仿佛蒼老了十幾歲。

  城防軍剛回來平叛,他們還沒有當成一回事,短短的幾天時間里,叛軍數量已經擴充到五萬余人。

  不過一交手,大家都知道要完蛋了。當放開了手腳過后,這幫烏合之眾怎么可是是正規軍的對手呢?

  和最初叛亂的時候不一樣,當時士兵們還非常的忌憚,不敢對他們下狠手。

  這個時候畫風完全變了,大炮拿出來了,對著人多的地方直接轟。他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糊里糊涂的敗了。

“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再回來了。辛辛苦苦幾十年的家業,一朝喪盡啊!”歐文嘆了一口氣說“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說這么多干嘛,大不了換一個地方東山再起!”青年男子無所謂的說  如果不是他眉宇間帶著憂愁,還真的以為他就不在意了。

  雖然資本無國界,可實際上這個年代,想要換個地方另起爐灶,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沒有了長期以來經營的人脈關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搞不好會被人家吞得渣都不剩。

  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少做過,可以說所有的資本原始積累都是血腥的。

  按理來說,歐文這樣的大資本家,沒有道理要親自參合革命。可惜前面吵高物價的時候,他們投入的資金太多了,本想大賺一筆,沒想到卻將老本都搭了進去。

  如果不發動革命,他們的大半產業,都要變成銀行的囊中之物,從此元氣大傷衰敗下去。

  利益動人心,在同行們的鼓動下,歐文決定放手一搏,失敗了大不了跑路。

  這個時候,現在他們就真的要跑路了。要是繼續留在奧地利,就算是政府不找他的麻煩,損失慘重的同行們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次叛亂會在短時間內就激化內部矛盾,除了弗朗茨的布置外,資本家們的內斗也是一個原因。

  同行是冤家,哪怕是在這種時候,資本家們都想要打擊競爭對手,好獨自壟斷市場。

  借刀殺人,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利用革命的機會,將對手的財富劫掠一空,甚至連命一起帶走,然后甩鍋給政府軍。

  如果革命成功了,那么他們的謀劃自然也就成功了。可惜最后功虧一簣,見事情不可為,在叛亂還沒有被鎮壓下去前,聰明人就跑路了。

  在奧地利只要有錢,絕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擺平,造反是一個例外。

  這個時候,就算是有錢也送不出去。只要牽扯了進去,就不要指望維也納政府會手軟。

  跑路的遠遠不只是歐文父子,凡是參與了進去的,無論是資本家,還是貴族,又或者是想要投機的政客,這個時候都紛紛逃離維也納這個漩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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