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廚房,至少有二十多個人在各司其職的忙碌,滿院子的香氣,不同的菜色竟然一點都沒有糅雜,聞得云想想都忍不住分泌唾液。
“怎么會突然這么多廚子?”云想想記得上次來,還是宋冕親自下廚。
“這些人可不是廚子,而是少爺手下的人,平日里不負責做飯,今天就是被抓壯丁。”宋倩笑著對云想想解釋。
云想想:……
合著商業精英還能這樣用?
這年頭要做出頭,要被大boss高看一眼可真不容易,除了要有過硬的專業能力,還得有拿得出手的個人才藝,難怪那么多家長念叨著要從娃娃抓起。
“汪汪汪!”朗姆的聲音傳來,
云想想走過去,就看到朗姆被云霖拽著,對著正在烤乳豬的地方睜大眼睛,就差流哈喇子。
云想想扶額,覺得有點丟人,這家伙在宋家不知道過著多優渥的生活,竟然還這么饞,不知道的以為它在宋家多可憐。
不過云想想靠近了之后,烤肉的香氣就仿佛從其他香味剝離了出來,讓云想想都忍不住多吸兩口氣,看著云霖雖然拽著朗姆,但一點想要離開的架勢都沒有。
用的是最傳統的手法,一下子操作三只,看到云想想走過來,負責的人禮貌地打招呼:“云小姐。”
“你好。”云想想點頭微笑。
雖然她也被這股香味兒誘惑,不過到底自制力要強一些,這么眼巴巴的留在這里不像樣。
轉身強制性地拽著朗姆離開,云霖當然跟著云想想走。
只不過他們前腳才剛剛回到院子里,后腳宋冕就帶著人送了一只烤乳豬過來。
“這樣多不好。”云想想不贊同宋冕的做法。
她認為這么多人,肯定是一桌一只,這樣送了一只給他們,到時候多不好看。
“每一桌的菜色都不同。”宋冕刮了刮云想想的鼻子,“到時候得擺上一二十桌,哪里能夠烤的出來一二十只?”
分批必然前面的味道就不好,不分批操作不過來,所以少一只烤乳豬并沒有什么。
宋冕讓人遞了刀具調好了蘸料,就坐下來親自割肉給云想想和云霖:“正好我也餓了,我們先吃點,一會兒上到桌子上可沒有這么美味。”
烤乳豬還在一個小烤爐上,并不多的果木碳維持著熱度。
上次云想想和宋冕去農家樂吃過一次非常好吃的烤乳豬,但遠遠沒有這次的味道美。
色澤紅潤,皮酥肉嫩,肥而不膩,唇齒留香。
云想想覺得這真的是精髓了!
“我記得上次我在家吃大飯,明明是你親自下廚,你說每年他們三十他們都要來你家團圓。”云想想依稀記得是前年的事情。
“不一定非要吃晚餐。”宋冕又把片好的幾片帶著脆皮肥肉相宜的肉放在云想想盤子里,“其實我們家不太講究晚上用餐,宴客大多數是正午,除非是客人需要,或者特殊原因。”
那今天肯定是有特殊原因,驀然想到她就是吃了午飯才來,有點不好意思:“今天不會因為我吧……”
宋冕唇角微綻,紫黑色的眼眸清波流轉,他沒有說話。
云想想卻明白了隱含的意思,的確是因為她的緣故。
“父親的意思。”宋冕把剔出來還帶著一些肉的腿骨放在朗姆的盤子里,“我把你的想法告訴了父親,明年我們就要結婚,滿打滿算也就這個春節或者明年春節,才能把人聚齊,讓你見一見。
明年春節你要是不拍戲,肯定是回家過年,正好就借了這次機會,也算是正式通知他們。”
對他們也看重,對云想想也尊重。
所以,今天她來其實就是一場間接的認親宴……
“什么?姐姐你明年就要和冕哥結婚!”云霖驚得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云想想只想著認親宴的事情上去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云霖也在,她蕩起溫柔淺笑:“小霖啊,你知道太多了。”
云霖脖子一涼,總覺得他從姐姐的溫柔之中看到了隱藏的殺意。
乖巧如鵪鶉,弱弱地說:“我啥也沒聽到,啥也沒看到,啥也不知道。”
云想想滿意地從盤子里夾了一片好肉放在他的盤子里,以示嘉獎。
云霖乖巧地迅速吃掉,以此來表示他決定和姐姐同流合污,呸,他會為姐姐保守秘密。
宋冕的眼底流淌出暖暖的笑意。
三個人都快把肚子吃飽,正院才來請人去吃飯。
果然擺了二十多桌,一桌九個人。云想想坐在宋冕的旁邊,云霖坐在宋敕旁邊。
開飯前宋敕說了一番話,大多都是飽含祝福的吉利話,說完當先敬了所有人人一杯。
云想想其實很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敬酒,出乎意料的是整頓飯吃得異常安靜,幾乎把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發揮到了極點。
卻出奇的一點突兀感都沒有,氣氛異常輕松,每個人都很自在。
吃了飯,大家也就陸陸續續告辭,根本沒有想象的七大姑八大姨來纏上云想想。
“看你頗有點失望的模樣?”宋冕隱含笑意地凝望著云想想。
“我又不自虐。”云想想白了他一眼,“只是有點出乎意料。”
宋冕雙手握住她圓潤的肩膀,微微彎身:“你放心,我們家人口簡單,隔了房的親戚大多數都有自己的原則,若非主動開口相求,他們絕對不會越俎代庖,插手到我們這里來。
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你和我結了婚,依然可以我行我素。
我和父親覺著好,旁人不會說你只言片語。”
云想想雙手圈住宋冕緊窄的腰身,唇角牽起甜甜的笑:“阿冕,遇見你,真好。”
再沒有像宋冕這樣的人家適合她,再沒有像宋冕和宋敕這樣愿意尊重她理解她的人家。
這樣好的宋冕,她當然要牢牢的抓住。
早一點給他戳上她的專屬印章,把他變成自己的男人。
突然間宋冕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云想想一臉莫名。
宋冕湊近她,幾乎是含住了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