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住墨上筠腰上的力道一重,阻擋著墨上筠往后退的動作。
墨上筠也適時地停下。
兩人坐得很近,面對面,閻天邢摟住她的腰,她右手抵在閻天邢的肩上。
微微抬眼,四目相對。
雙唇嫣紅,唇畔勾笑,狹長眼角一勾,點點笑意從眼底蔓開,那抹笑,不深不淺,掌控著分寸,卻無比的撩人。
精致的小臉,縱然抹著油彩,也不掩其風姿。
閻天邢的喉結滑動了下,只覺得這女人也夠厲害的,勾著抹邪火,不上不下,撩的人心癢癢。
“撩完就跑,不太好吧?”閻天邢低笑,薄唇輕啟,聲音低啞好聽。
“這種事呢,能半路脫身,只能說……”墨上筠瞇眼輕笑,一字一頓道,“你對我的吸引力,暫且不夠。”
此刻的她,落到閻天邢眼里,活生生像是狐貍。
用行動告訴他,他想要追她,還需要點手段。
沒來由一陣煩躁,將心中的邪火壓下,閻天邢松開她,頗為煩悶道:“好好吃你的兔肉。”
墨上筠笑了下,把手里那份兔腿送到他跟前,“來,趁熱吃。”
閻天邢斜眼看她,卻沒拒絕,抬手將兔腿接過來。
剛咬一口,就察覺到不對勁。
涼的差不多了。
意識到這點,一抬眼,就墨上筠伸手去拿擱篝火旁的兔肉,右手不知何時多了把軍刀,隨著她的動作,直接把另一條兔腿給切下來。
閻天邢看她麻利兒的動作,頓了頓,倒也笑了。
也是服她。
墨上筠和閻天邢把兔肉給解決完。
野兔剝了皮,去掉骨頭、內臟,倒也不算重,兩個人勉強能吃完。
吃飽后,兩人將篝火滅了,再去洗了個手,簡單收拾了下,見天色愈發陰沉后,才拎著四條魚往回走。
直接去越野車停著的地點。
閻天邢知道路線,墨上筠是跟著他走的,不過,一路上也沒妨礙她記地形。
四點左右,兩人抵達越野車所在位置。
附近就是空曠的土地,兩個帳篷已經搭好,旁邊點著一堆篝火,夜千筱和阮硯坐在篝火旁,像是在聊些什么。
兩人走近,他們也適時地停止交流。
眼下沒別的事做,行動方案也基本成型,后面看各自的發揮,沒有繼續交流意外因素的必要——作為特種兵,最基本的臨場反應,必須要有。
當然,以墨上筠的經驗和經歷來說,勉強可以放在“特種兵”之列。
于是,四人圍坐在一起,又是開始烤魚。
夜千筱在阮硯的注視下,識趣的沒有動那些魚,墨上筠也默契地幫她烤魚,于是她索性抱著槍,隨便上了一棵樹,以“放哨”為由閉目養神去了。
一直等魚烤好,墨上筠招呼一聲,她才從樹上一躍而下。
“晚上輪流值班嗎?”
吃完烤魚,墨上筠從越野車上翻出漱口水來,簡單的漱了下口,然后把其分發下去。
“不用。”夜千筱往篝火里添著柴。
“12點之前,就算有捷徑,他們也趕不到。”認真分析過地圖的阮硯幫忙補充道。
他們是計劃12點后,就此分道揚鑣,按照各自的方案行動。
在此之前,確定沒學員趕到就行。
“那行,”墨上筠聳肩,“我去睡覺。”
說完,就隨機選了個帳篷,自覺地拉開拉鏈,鉆了進去。
閻天邢全程看著她的動作。
一直等她進了帳篷,才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不多時,夜千筱也進了帳篷。
帳篷能容納兩人,也放了兩個睡袋。
夜千筱進去時,天沒完全黑,沒打手電,也能看清直接躺在睡袋上的墨上筠。
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墨上筠就掀起了眼瞼。
“不進睡袋?”夜千筱隨口問了一句。
“以防意外。”墨上筠答道。
夜千筱也猜到答案,順手把拉鏈拉上后,就在墨上筠一側的睡袋上躺了下來。
也沒有鉆進睡袋。
“你呢?”
“不習慣拖后腿。”夜千筱淡淡回答。
墨上筠愣了愣,感覺有點兒意思。
半響,她道:“要不,一起拖后腿?”
想了下,夜千筱道:“‘王牌’大腿不粗。”
阮硯雖是特種兵,但他是搞電子對抗和偵察工作的,在現代化的戰爭和演習中不可或缺,可……論單兵作戰能力,阮硯頂多中等偏上,能護著自己而已,拖倆后腿是不行的。
“沒事,”墨上筠道,“‘閻王’腿粗。”
夜千筱本想說,沒見識過閻王的能力,不能放心抱這樣的大腿,但一想,晚上發生意外的幾率微乎及微,而就算發生意外,能敵過她的速度和槍法的,那也不需要參加考核了。
于是便“嗯”了一聲,算是應了。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沒一會兒,就都鉆進了睡袋里。
只是,各自的槍支,都默契地放到手邊。
沒人會真正把自己托付給他人,自然,不可能真正的做到放心。
這一覺,睡得還算安心。
每個人都很自覺,剛過十一點半,就默契地起了身,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再把帳篷等物品收拾好后,離零點還差五分鐘。
至于越野車,閻天邢和阮硯在天黑之前,就已經藏好了。
他們稍稍整理一下,地上就不剩什么痕跡。
“走了。”
墨上筠臨走前,朝他們招呼一聲。
他們帶著夜視鏡,視野很暗,但都能看到各自的反應。
夜千筱朝她點頭,阮硯沉默地看她一眼。
閻天邢則是意味深長地朝她說了句,“好好當臥底。”
沒吭聲,墨上筠盯了他兩秒,然后收回視線,背著槍,轉身離開。
真是見了鬼了,她竟然覺得心虛。
感覺……計劃被他看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