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小組是逐個進行的。
意思就是,每一個小組進行一次伏擊任務,臨近的小組負責隨時對其進行援救。而,每一個小組完成一次伏擊后,便可趕路到指定地點進行休息。
這樣的安排,一來是可以盡可能的讓學員休息,節約時間;二來是可以盡量趕路,以防原地踏步、得不償失。
很顯然,墨上筠的辦法很奏效。
第一、二兩組偷襲者被順利解決后,第三、四組偷襲者便加快了速度,一起行動,然后被埋伏安排的愈發密集的兩組學員全部解決。
到最后,剩下的偷襲者怕是急了,連續三個小組上,結果也是在澎于秋和段子慕的幫助下,全軍覆沒。
這個時候,已經下午4點了。
之后,停歇了3個小時左右。
休息了2—3個小時不等的學員們,已經養精蓄銳,在不同的位置上同時趕路,一連趕了3個小時的路,最后在天黑之前成功抵達第四天的指定位置。
——全程,沒有通訊設備的他們,只能憑借墨上筠最初擬定的計劃行動,結果沒有一個小組掉隊,甚至沒有一個人身上中彩彈。
墨上筠創造了一個讓人為之驚訝的奇跡。
晚上,七點半。
某空地的帳篷內。
坐在椅子上的閻天邢,通過頻道對話,掌控到今日三個學員小組的情況。
“今天偷襲第一小組的人,全軍覆沒,并且被束縛了行動,直到剛剛才全部被找齊。第一小組已經成功抵達宿營地了。”
匯報的聲音很克制,聲調很平穩,可,就算再怎么佯裝平穩,也難以抑制那有心而發的怒火。
“嗯。”
閻天邢不動聲色地應聲。
“閻隊,您看……”
“你們可以回來了。”閻天邢直接開口打斷他的話。
“那晚上……”那邊驚訝又躊躇。
閻天邢沒有解釋的意思,直接掐斷了對話。
既然墨上筠已經準備出手反擊,這些個臨時調過來的人,儼然不可能派上用場,就算一組接一組地上去,也只是給第一組送物資。
倒不如少費點人力物力。
將耳麥放下來,閻天邢擺了下手,示意其他人繼續監聽情況,自己則是拿出手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出了帳篷。
外面,天色已黑,星星滿天,月懸柳梢,夜色寧靜。
暫時扎營的地方亮著營地燈,照亮著無止境的黑夜,光線并不強烈,只能看清方寸之地,再望遠些視野就暗了。
站在門外,閻天邢只手放到褲兜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指紋開鎖后,找到通話記錄的第一個號碼。
撥通。
電話響了三聲,然后順利接聽。
“天邢。”
電話那邊,傳來清冷的聲音,連近乎友好的稱呼都不帶溫度。
“多久到?”
閻天邢抬了抬眼,看著營地燈找不到的黑暗叢林。
“差不多兩個小時。”那邊冷靜回答。
輕輕瞇眼,閻天邢道:“1點行動,有問題嗎?”
“凌晨1點?”
“嗯。”
那邊沉默片刻,隨后問:“不是說明早9點開始嗎?”
“出了點狀況。”閻天邢解釋。
“什么?”
“第一小組,把人都綁了。”
“呵。”
電話那邊,傳來甚是愉悅的笑聲。
那笑聲分明在說:你也有今天!
半響,那邊聲音少了幾許冷清,幾許問:“她在的那個小組?”
“嗯。”閻天邢絲毫沒有隱瞞。
“知道了。”
那邊應了一聲。
兩人不約而同地掛了電話。
閻天邢將手機放了回去。
眼瞼一抬,視線落到夜空中閃爍的星子上。漸漸的,一抹趣味在眼底升起,眸底深處,笑意淺淡,邪氣肆意,魅惑橫生。
三個小組。
自第一晚開始,野外生存的節奏就完全被打亂。
但是,除了第一小組,第二、三小組都是有教官相幫的,他們不夠狡猾,所以依舊被不按套路出牌的突襲者追得落荒而逃、狼狽不堪,前行的進度大大減緩。
前面兩天,第一小組的情況也是如此。
只是,墨上筠以一人之力,在一天之內,輕輕松松地挽回了曾經的局面。
那么——
接下來呢?
第一組,營地。
人聲鼎沸。
“我第一次見到這么神機妙算的!每一個步驟都在預料之中,今天真是太刺激了!”
“難怪我們A組每次對抗賽都輸,B組有墨上筠這么個神人,我們想不輸才奇怪呢。”
“哈哈哈,知道我們墨教官的好了吧?”
“瞧把你們給得意的,別忘了,墨教官可不是你們的墨教官了,她現在是帶我們所有女兵的。”
“但她也是我們B組的教官!”
學員中,有人吵得面紅耳赤,就是為了爭一個墨上筠;有人激動地難以自制,就是因為一場反敗為勝的戰斗;有人提及墨上筠這個名字就兩眼放光,神情里盡是難以遮掩的激動。
于是,愈發的熱鬧。
直至一道聲音將他們給打斷——
“別爭了,你們發現墨教官人了嗎?我打來這兒起,就沒看到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