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墨上筠往前走,閻天邢不緊不慢地說著黑鷹、獵槍出現在安城的意圖。
無非是利益方面那點兒事。
安城這里有一伙扎根已久的團伙,要跟境外的合作,按理來說像黑鷹這樣的傭兵組織不該參與這樣的事,但黑鷹似乎不滿足于此,最開始以傭兵身份跟他們接觸,低價雇傭幫忙跑貨——今年年初墨上筠所遇到的黑鷹成員,應該就是在跑貨途中,只是意外撞上了墨上筠而已。
失敗案例很少,次數一多,黑鷹幾個月前擠掉了一直對這塊肥肉虎視眈眈的獵槍,以合作人的身份跟其交易了,成功奪下了這塊肥肉。
當初墨上筠參與陳路、沈惜事件的時候,出現的那些毒品,大抵就是來自于黑鷹。
跟黑鷹交易的團體犯下過不少事,有緝毒警察一直盯著。
最新得到的消息是——近日會有所行動。
聽著閻天邢的講述,墨上筠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黑鷹跟安城的團伙有聯系,她也知道個大概——集訓營的時候,閻天邢給墨上筠看了年初時那兩被抓黑鷹的審訊資料,有透露出一點消息。
但是,猜測是一回事,得到證實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等,”墨上筠倏地頓住腳步,凝眉看向閻天邢,“你這次過來,跟這件事有關?”
閻天邢皺了皺眉,用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就不能是擔心你?”
“跟我有什么關系?”墨上筠莫名其妙地挑眉。
閻天邢樂了,似笑非笑地問:“誰直接把電話直接打到辦公室去的?”
墨上筠:“……”
原來是這么個“擔心”……
抬手摸了摸鼻子,墨上筠徑直往前面走,“走吧。”
抓住她手的力道微微加重,閻天邢低笑。
眼角余光斜了他一眼,但很快的,墨上筠就將視線收了回來。
笑笑笑,就知道笑,周圍那幫小姑娘們都移不開眼了。
這么想著,莫名其妙的,墨上筠輕輕抿唇,唇角也彎起微妙的弧度。
先逛街吧。
某軍區招待所。
安雅坐在輪椅上,由一名戰士推著出了門。
“小林啊,安辰呢?”
安雅抬眼看著戰士,疑惑地問。
戰士笑了笑,如實回答道:“安排長請假出去了,聽說要去趟安城呢,下午就回來。連長讓我帶您到處轉轉。”
因為身體原因,安雅這個月辭職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找安辰探親,昨天剛到。
安辰很忙,昨天請了假過來看了她,安雅已經很高興了,沒想……今天請假出去?
想了想,安雅問道:“他帶了手機嗎?”
“嗯吶,帶了的。”戰士點了點頭。
稍作思忖,安雅從包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安辰的電話。
“媽。”
電話很快就接了。
似乎是在街上,除了安辰的聲音外,還有很多其它的聲響,有點吵。
“阿辰,在哪兒呢?”安雅問。
“安城,有點事,要見個朋友。”怕安雅擔心,安辰的聲音很溫和。
有點驚訝,安雅不由得問:“你有朋友在安城?”
“……嗯。”安辰應了一聲。
頓了頓,安雅道:“我記得,墨墨就在安城工作吧。”
“嗯。”
“你跟她……”安雅遲疑出聲。
安辰及時打斷她,“媽,你別多想。”
心里嘆了口氣,安雅順從地道:“行行行,你什么時候回來?”
“大概下午一二點。”安辰估摸著道。
“那我等你一起吃飯。”
“媽,你……”
“好了,先掛了,在外面注意安全。”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安雅也打斷他的話,交代一句后就掛了電話。
推著安雅往前走的戰士,有點羨慕地看了安雅幾眼——這份羨慕主要是給安辰的。
有這樣溫柔的母親,真好啊。
也難怪能教出他們安排長那樣優秀的兒子出來。
與此同時——
安城,一輛公交車上。
安辰坐在靠近窗口的地方,看到安雅的電話掛斷后,想了想,稍有疑慮地點開了最近的短信。
明天中午有空來安城一趟嗎?有點事想跟你說。
在哪兒見?
到了再說。
來自于墨上筠這個備注的短信。
之后他再詢問,一直沒有得到回復,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
雖然很疑惑,但畢竟是墨上筠的信息,安辰也沒有多加懷疑,今天上午便請了假,趕過來了。
到剛剛,墨上筠給他發了個地址。
他現在坐上了去那里的公交車。
可,不知怎么回事兒,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墨上筠……會約他出來嗎?
跟閻天邢逛了一個上午,墨上筠覺得這玩意兒比負重來個20公里還要累。
雖然不是周末,但比較有點名氣的旅游景點,游客還是多得讓人瞠目結舌,墨上筠本來做好了拍幾張照留念的準備,可剛一開始就放棄了——因為拍到的景色里,總是會出現一些擾人興致的人影。
她提議就用眼睛記錄好了,閻天邢哭笑不得地答應了,不過一個上午下來,他還是找機會給墨上筠拍了幾張照。
——墨上霜說,墨上筠能留下來的照片,少之又少。
有機會的話,閻天邢還是希望墨上筠的照片能多幾張,最起碼,他記憶中21歲的墨上筠,跟22歲的墨上筠有那么點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