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個澡堂,就一個,所以男女兵洗澡時間是分開的。”牧齊軒道,“到時候會打印幾份時間安排過來。”
“行。”
墨上筠拍了拍手,直接進了門。
牧齊軒倒也沒進去,跟她說了聲八點集合,現在可以自由活動后,就離開了。
來到床鋪旁,墨上筠看了眼上鋪,見上面已經擺了行李后,就將自己背包放到下鋪。
沒有鋪床鋪,但上面放了個軍用背包,里面放了疊起來的被褥。
墨上筠將被褥拿起來,剛準備鋪的時候,注意到門口多了一道陰影,她也沒在意,甚至連頭都沒抬,直接問:“還有什么事?”
門口的人停頓了下,爾后近乎無奈地問:“你就不能先看我一眼?”
熟悉的聲音,絕非來自牧齊軒的。
墨上筠一起身,偏頭一看,果不其然見到閻天邢的身影。
他站在門口,往里看,神情淡淡的,頗有不爽。
“怎么著,還幫女士整理內務嗎?”墨上筠揚眉,朝閻天邢調侃道。
閻天邢唇一勾,笑道:“你要想的話,也成。”
“喏。”
墨上筠干脆放下被子的一角,抬手指了指床鋪,示意騰開位置讓閻天邢有足夠的發揮空間。
閻天邢一頓,眼神怪異地斜了她一眼。
墨上筠雙手抱臂,朝床鋪方向一瞥,坦坦蕩蕩的。
于是,閻天邢走進了門。
往后退開兩步,墨上筠笑眼看著他。
然而,閻天邢真不是僅僅開個玩笑,直接來到她床鋪旁,俯身開始給她整理被褥。
見他真動手了,墨上筠饒有驚訝地挑眉。
“沒看出來,”墨上筠摸了摸鼻子,“還挺有賢妻品質的。”
閻天邢動作一頓,盯著她,“那就為你的‘賢妻’守好門。”
“得嘞!”
拍了拍手,墨上筠眼底帶笑,徑直朝門口走去。
來到門邊,她往門旁一靠,隨后伸出一只腿抵著門,雙手抱臂,一副慵懶閑散曬太陽的模樣,卻憑借纖瘦的身形擋住了整扇門。
偶爾有人看到了,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也從容淡定地跟人回應。
而,來往之人,皆沒注意到,房間里還有一個閻爺,正在認真地給她整理著床鋪。
不到三分鐘,閻天邢就將她的床鋪整理好了,整齊平坦,一絲不茍,足以直接拿去檢查內務。
他站起身,一偏頭,就見倚靠在門上的墨上筠,手里把玩著一個手機,那手機在她手里轉來轉去的,跟飛鏢似的。
側過頭,墨上筠喊他,“閻爺。”
“嗯?”
閻天邢應聲。
墨上筠朝他晃了晃手機,繼而笑問:“你要不要換個手機桌面?”
朝陽下,光線正好從門外灑落進來,斜斜的,在她身上染了層光,金黃的光邊,襯著那個淺淺的笑容,令人心動。
“好。”
閻天邢不假思索地應聲。
見他同意,墨上筠剛想說話,就又聽的閻天邢道:“我來找照片。”
“嗯?”
墨上筠疑惑地挑眉。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見閻天邢朝這邊走了過來。
走近后,一把拿過她的手機,閻天邢一看相機,果不其然,見到她剛偷拍的——自己給她整理被褥的照片。
閻天邢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她的頭,“這么愛玩,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墨上筠沒有動,用眼神斜著他,一本正經地跟他強調道:“注意形象。”
說這話時,有個蛙人從外面走過,但是,從頭到尾,對方都沒朝這邊看上一眼——因為凌晨的登島太讓人沮喪了,他們還在情緒里沒緩過神來,壓根沒心思去觀察周圍的情況。
偏偏,墨上筠觀察到了他,于是做賊心虛。
“能不這么草木皆兵嗎?”
閻天邢極度郁悶地問著,然后低頭去翻看墨上筠的相冊。
“我爸在海軍,有很多部下。”墨上筠淡淡道。
而且大多數部下,都認識墨上筠這個人。
墨滄有很多關系很硬的兄弟,還有一批非常忠誠的部下,而現在,他的那些兄弟和部下發展的都不錯,說在全國各地都有也不算夸張。
在這里,自然也有不少的部下。
要不然,墨上筠也不會說要來就有人招呼,剛到這里就有領導來招呼她,特地跟她吃上一頓,而且接下來的待遇都這么好……
就是有這么一層關系,墨上筠前幾天在海陸也不敢招搖,怕有什么言論傳到墨滄的耳里。
而現在,就算是在荒島上,墨上筠也不敢放松警惕。
閻天邢可以保證自己的部下不透露,但是,這里那么多的人,保不準就把閑話給傳出去了。
墨滄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不允許她跟閻天邢來往了,如果在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被他知道,就算他對墨上筠無可奈何,也保不準對閻天邢采取什么行動。
總而言之,還是小心為上。
閻天邢眉頭抽了抽。
墨滄還真是個……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