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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墨墨,給我帶兩天兵

  “我叫墨上筠,蘇鳴沙是我師父。”

  說話時,墨上筠直視著蘇北的視線。

  蘇北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她抬起手,將不遠處的椅子拖過來,然后坐下,自然而然地將翹起二郎腿,同時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聽說你見過游念語了。”蘇北用如同閑話家常的口吻朝她問。

  “嗯。”墨上筠淡淡應聲,微頓后,狐疑地打量著她,“你們認識?”

  “見過幾次。”

  蘇北比游念語大一屆,游念語比墨上筠大一屆,年齡都差不多,原本那幾個長輩是想介紹她們仨認識的,但墨上筠身份畢竟特殊,加上都不在一座城市,所以就介紹了蘇北和游念語認識。

  游念語性子比較清冷,不怎么愛說話,蘇北也不是到處結交的性子,所以先前跟游念語也不熟。兩人后來聯系起來,都是因為——游熠跟蘇鳴沙的犧牲。

  她們想知道個結果。

  但是,誰也不會告訴她們。

  而在談話的時候,偶爾會提及到墨上筠——她們想知道,墨上筠是否知道些什么。

  “哦。”

  墨上筠應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將一旁的溫水一飲而盡。

  斜了她一眼,蘇北也沒有磨蹭,直入主題地問:“他們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嗎?”

  聞聲,墨上筠將水杯放下的動作一頓。

  蘇北將這個細微的動作看在眼底,神色沒來由有些凝重。

  很快,墨上筠將水杯放下,手指移開,手肘放到桌面。

  抬起眼,墨上筠平靜地直視著蘇北的視線,一字一頓道:“我知道。”

  她都知道。

  但是,她不能說。

  蘇北聽出來了,也看出來了。

  墨上筠沒有在說話。

  眼眸微微瞇起,蘇北看著墨上筠,一張平靜從容的臉,仿佛把什么都放下了,可無形中卻給人一種隱藏至深的感覺。

  空氣倏地陷入靜默中,兩人誰也沒有再出聲打破寧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忽的,門外走廊上,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蘇北眉頭微動,唇畔勾起抹淺笑。

  “知道了。”

  頗有深意地說出這三個字,蘇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么,”抬手將帽檐正了正,蘇北一掀眼瞼,瞥見走到門口的身影,爾后朝墨上筠輕笑,“待會兒見。”

  墨上筠一怔。

  待會兒見?

  沒等墨上筠將這個疑惑想明白,蘇北就側過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路過進門的閻天邢的時候,蘇北朝閻天邢點頭示意,就當是打了聲招呼,然后步伐悠閑地走出門,消失在走廊視野內。

  閻天邢走過來,看了眼神情凝重的墨上筠,然后在路過時拿起桌上的一個空杯子,轉身來到對面的桌旁,倒了些紅糖后加了熱水,用勺子攪拌一下后,拿著泡好的紅糖水走回了辦公桌前。

  原本還在想事的墨上筠,冷不丁見到這一杯紅糖水,當即回過神來,神情頓時變得更加凝重。

  她停頓了兩秒,正在琢磨著該如何“婉拒”這杯充滿關切的紅糖水,可還沒想出合適的理由,就忽的聽到閻天邢略帶笑意的喊聲——

  “墨墨。”

  “嗯?”

  眼皮子一跳,墨上筠下意識抬起頭,警惕地盯著閻天邢。

  閻天邢坦然跟她對視,卻不自覺地笑著,他一字一頓道:“給我帶兩天兵。”

  “……嗯?”

  墨上筠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手指微微彎曲,在桌面敲了敲,閻天邢俯下身,跟墨上筠的距離拉得近了些。

  他重復道:“給我帶兩天兵。”

  “你呢?”墨上筠揚眉。

  “唔,”閻天邢停頓了下,將她那遮住小半張臉的作訓帽給摘了,爾后滿意地看著她那白凈精致的臉,悠然道,“看你帶兵。”

  似是臨時找到的理由。

  墨上筠倏地笑了,往后一倒,懶洋洋地看著他,“還帶這么偷懶的?”

  雙手撐在桌面,閻天邢輕輕瞇起眼,那副慵懶的態度如一切掌控在手中,他似是不經意地出聲,“墨墨?”

  故意的稱呼,磁性的嗓音,令墨上筠的骨頭從里酥到外,不由得直哆嗦。

  堅持了三秒,墨上筠最終繳械投降。

  “行,”一拍手,墨上筠干脆道,“你說怎么帶?”

  “按照你的方法帶就行。”

  墨上筠奇怪地打量了閻天邢一眼。

  然后,再一次在心里確定——閻天邢在自己的兵面前,心真是大得難以形容。

  那么優秀的兵,在閻天邢這里,就跟一試驗品似的,誰都能上手。

  “她找你做什么?”

  將紅糖水推到墨上筠跟前,閻天邢這才問到蘇北的事。

  “蘇北?”墨上筠朝門外看了眼。

  “嗯。”

  “敘敘舊。”墨上筠收回視線,淡淡道,“我以前有個老師,是她的叔叔。”

  “老師?”閻天邢狐疑地問。

  畢竟跟墨上筠交往有段時間了,有些事情,閻天邢也算是知道一些。

  墨上筠從12歲開始,她爺爺就給她找了三個老師,都是教她單兵作戰的,像集訓時期女兵第一游念語的父親、游熠,就是墨上筠的老師之一;墨上筠14歲的時候,陳路成為她野外生存的教學老師;墨上筠19歲的時候,墨上筠的三位老師在意外事件中犧牲。

  雖然墨上筠都沒有直說,但閻天邢也能猜到,當時墨上筠也是在現場的。

  隨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在游熠去世的那段時間,墨上筠正在醫院里住院,這兩件事儼然是有一定關系的。

  “嗯,”墨上筠端起了那杯紅糖水,卻沒有喝,而是漫不經心道,“他叫蘇鳴沙。”

  閻天邢冷不丁一頓。

  蘇鳴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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